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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第18部分阅读(1 / 2)

于今天这样的处境,我确实是“罪有应得”,谁让我拒绝了唐静呢!谁让唐静爸爸和高部长是战友呢!谁让我使高部长在众人面前没有面子呢!……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被李主任狠批了一顿,回到办公室后,我仍心情郁闷。

此时闻川凑在唐静面前,正没话找话地套近乎——近段时间来,得知我和唐静的关系没有进展,他便加大了攻势。只是,唐静仍然不为所动,对闻川故意示好的行为,表现出较为讨厌的表情。

看我面带怒容,唐静起身,瞪了闻川一眼后,来到我的身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闻川见状,很是尴尬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对这种景象,我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我不在的时候,闻川这小子经常讨好唐静,这些我是知道的。实际上,我也真心希望唐静能回心转意,和闻川能成为很好的伴侣,可惜的是,唐静的心仍然在我身上,无论我如何对她不好,她都不肯放弃。

看我满脸沮丧,姜山捣出烟吸上,然后又递我一支。

对姜山来说,香烟、美酒和女人,一个也不能缺,但是如果权衡轻重的话,女人可以不要,香烟和美酒却是不能少的——在他眼中,烟是镇静剂,酒是安慰药,而女人则是下酒的菜。关键的时候,菜可以不吃,但离开烟酒却是不可的——只要有了烟,再多的忧愁烦恼,便会化作袅袅的轻雾飘散开去;只要有了酒,再多的烦恼忧愁,也会化作长长的细流跑掉了。

姜山猛吸一口,吐着烟雾道:“因为霏雨,你神魂落魄、愁眉苦脸的,但总不能永远这样吧!”

我不语,只是拼命地抽烟。

“吃喝玩乐,都不能便你高兴起来,真不知如何帮助你了,”姜山继续说,“你行为异常,好象心理上也有问题,要不,去瞧瞧心理医生吧!”

我最怕人说我心理怎么了,于是反驳:“你才有心理问题呢!”

“看,你没有自知力,还拒绝看医生,这说明你的病已经很重了!”姜山直言不诲,“请上几天假,去一些名胜古迹散散心,离开北京这个环境,或许会好些!”

“嗯,和你想的一样,我要去九华山,已经请假了,明早就出发!”我把姜山拉到一旁,低声告诉道。

“九华山?那不是霏雨的老家吗?”姜山诧异,眼睛睁的大大的,“你要去看她?”

“嗯!”我吐着烟雾,坚定地回答。

“可她,她已经去逝了啊!……”

“是的,霏雨离开我后,我日夜思念她。她虽然死了,但灵魂仍在折磨我,弄得我不得安生,我感到再也不能忍受了,趁清明节这天给她祭祀,也顺便探个究竟?”

“探什么究竟?”姜山突然笑着问。

“她离开我的原因啊,她虽然解释了,但我一直心存怀疑……另外,她回到老家不久去逝了,究竟为何离开这个人世的,我也很想知道……”

姜山不再说话,大口大口地吸烟,眉头深深皱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眸子里流露出复杂的光亮,似支持,似希望,又似无奈……我和霏雨的事他知道最清楚,这哥们太了解我了,或许,我的疑问,也正是他的疑问呢!

之后,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是拼命地抽烟,不大会儿,屋里充满了浓浓的烟草味。唐静面露怒容,手不停地扇着飘来的烟雾,狠狠瞪着我们,抗议道:“呛死了,呛死了!”

我和姜山装作没看见,仍大口大口地吞吐烟雾。

“你们是真聋啊,还是故意刁难?!”唐静火了,声音陡然提高,忽地站起身,大声责怪,“装啥深沉啊,你们吸烟时,也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

听到这些,我和姜山面面相觑,都下意识地将烟掐灭了。

姜山离开,我则收拾桌面东西。闻川不知我请假,现在又看我行为怪异,凑上来好奇问:“华明,收拾东西干吗?”

“不干吗?这段时间感觉累了,不想上班了!”我不深不浅地回答。

“是啊,上次准备迎检材料,真是把你累坏了,你是应该休息休息了!”

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提材料的事,我倒给忘了,现在提起来,我突然心生愤怒,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答,“闻川,我是越来越笨了,你比我聪明,要是换上你,材料早就过关了!……唉,那份狗日的迎检材料,真是把我折腾够了!”

闻川听得出,我不阴不阳的态度是冲着他来的,或许认为再谈下去没有好结果,于是便闭了嘴,知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愤怒来的突然,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或者也如高部长对我那样,是源于迁怒的心理吧,刚才李主任对我的谈话,虽然是关心教育,但我却感到委屈,窝了一肚子气,现在突然发现了闻川这个倒霉鬼,于是气不过,更借他发泄罢了。

……

收拾完毕,我背起行包转身离开。要出部大门时,发现唐静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后面不远处还跟着闻川。

唐静追到门口,拦住我生气地问:“要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告诉一声呢?”。

“有这个必要吗?”我反问,“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凭什么啊,凭什么对我这个态度,吃炝药了还是咋的?”

“炝药没吃,倒是吃了一肚子气!”我冷冷地回答。

“我没招你惹你啊,”唐静拉起脸,“你对我没感情,可毕竟是同事,你这样走了,总得招呼一声吧!”

“我去安徽,去九华山!”我不耐烦,索兴告诉她。

“哼,如果猜的没错,此去安徽九华山,是去看望那个叫霏雨的女人吗!”唐静红了脸,嘲讽道。

“对,你猜的很准,”我冷笑着,“我就是去安徽,到九华山给霏雨上坟!”

“哼,你也真是的!”唐静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望着远方,狠狠地说给我听,“弄不明白,为何会爱上一个妓女?而且她死了还对她念念不忘!”

“唐静,再次正告你,”靠近她的面前,我对着她的视线愤怒道,“霏雨是纯洁的!在我面前,不许这样侮辱她!知道吗?尽管她已经死了,但不允许你这样称呼她妓女!”

唐静不甘示弱,大声吼道:“就是这么说,就是这么称呼她!你能怎么着?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她本来就是三里屯的一个表子吗!”

气愤加上无奈,我浑身发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闻川走来,劝解唐静,并催促我快点离开。我说了句:“我走了!”接着转身离开。

“华明!”唐静并不理睬闻川,再次冲到我的前面,大声吼道,“我不明白,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这样对她?”

“她死了,可她还活在我的心里!”我停下脚步,大声回答,“知道吗,她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我有什么不好?”唐静眼泪汪汪,仍大声地吼,“我这样爱你,为什么得不到回报?!”

唐静流泪,我一时心软,也感觉对她太过份了,一时不知为何回答她,看她泪水汪汪,便安慰道,“唐静,你是位好女孩,可我们有缘无分啊!”

停顿片刻,我接着又劝:“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唐静,闻川就是不错的小伙儿,他是真心爱你的,你要珍惜这份缘!”

“我到底有什么不好?”唐静呜呜地哭了,很委曲的样子,并不理会我刚才的话,仍然重复着,“我这样爱你,为什么得不到回报?!”

“唐静,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爱,”我继续安慰并解释道,“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压抑,即使结合了,也不会幸福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别说了,”唐静突然停止哭泣,恢得了以往模样,高傲地昂起头,走近几步,又回身,愤怒地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以为自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一文不值!”

唐静的话,使我有些受辱的感觉,同时,又使我感到无奈,思考一会儿,我反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

“滚吧!快滚开!看你的表子去吧!”唐静再次吼叫,“听清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叹了口气,没再理她,转身离开。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列车驶出北京后,象一条长龙急驰南下。我精神恍惚,迷惘地望着窗外,随着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咔嗒、咔嗒”声,断断续续地追忆着和霏雨的往事。

回忆是痛苦的,但只有面对痛苦,敢于接触伤口,才能从根本上发现病因,并能做到对症下药——也别说,或许回忆就是一种自我倾诉的方式,因为我感到通过以上追忆,我痛苦的心情现在舒畅多了。

春回大地,四月之初的华北平原葱绿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上,青青的麦浪翻滚,快乐的燕子飞舞,农夫挥动着锄头松土,老牛拉着犁铧春耕……这些春意盎然的景象,都使我痛苦的神经得到丝丝慰藉,压抑的心灵得到此许的释然。

行至鲁西南菏泽地区时,我更加期切地向外观望,因为这是家乡的土地,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看路上的行人,看远处的田野,看远处近处熟悉的一草一木……此时,对霏雨的回忆也暂时打住,转而想念故乡的父老、童年的伙伴,追忆故乡的老屋、老井以及散落在乡村各个角落的天真无邪的欢笑……

列车速度很快,下午太阳偏西时,我已穿行在江淮山区了。中国地域之大,从南北景象差异上便可体现出来,在江淮大地,我看到了一座座起伏的丘陵山地,也看到了流出丘陵山地如银带般缠绕的河流,山川河流纵横,油菜花盛开,鹭鸟起落于夕阳之中,到处一片如画景象。

此情此景,更加勾起了我许多追忆。去年秋天攀登长城时,霏雨曾说她的江南老家有别样的风光,我提出希望跟她到江南一游,然而时过境迁,短短半年时间,霏雨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我也想到了在医院的病床前,我为霏雨朗诵诗歌的情景——那天夜已很深了,病房里我们依偎在一起,她枕在我的臂腕里,听我为她朗诵白居易的《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兰能不忆江南然而,霏雨已经去逝,这样的浪漫,只有化作美好的追忆了。

一路上,列车停停走走,旅客上上下下,我对面坐位上的乘客也几次换了面孔。在这里需要提及的是:在行至河南商丘站时,曾上来一对老年夫妇,看模样,两人都应是我爷爷奶奶辈份的年龄了,然而,他们又说又笑的样子,看起来倒象对年轻的恋人,丝毫觉察不出年老衰败的情绪来。

两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好,爷爷尽管年纪大了,但言行仍然非常男子汉,他一边拎着行李,一边搀扶着奶奶的胳膊,来到我对面的座位上,他让奶奶座在里面,紧紧拉着奶奶的手,仿佛害怕奶奶丢失一般爱惜。

他们一上车便开始说话,说的什么我并没有完全记住,但内容好象是相互关心提醒,而且似乎还有疼爱语气的抱怨,比如奶奶就比爷爷的话多多了,她责怪爷爷太固执,说这么大岁数了还带她出来,处处受他照顾,受她拖累,等等……爷爷则不以为然,多次制止奶奶的絮叨,一再说奶奶跟他受苦受累几十年,很少出过远门,趁现在腿脚还走得动,一定要带她出来,否则再晚几年岁数更大,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那就更出不来了。

过了会儿,奶奶说有些口渴,爷爷于是慌忙为她去找水,又从包里捣出一些柑橘来,剥开后一瓣一瓣地塞于奶妈嘴里,那专心劲儿,仿佛在照顾病人。奶奶很满足,咀嚼着爷爷塞进嘴里的橘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奶奶好心肠,自己在品味柑橘的同时,也叫爷爷拿些柑橘给我,爷爷很听她的话,于是拿出几个放到我的面前。开始我坚持不要,奶奶有些不高兴了,说几个柑橘值不了几个钱,再说了都是上车前刚买的新鲜的品种,吃了没问题的,我不好意思再推托,于是就收下吃了。

也别说,这几个柑橘倒成了媒介,我们之间的陌生忽然没了,于是便交谈起来。爷爷言语不多,但从奶奶的口中,我还是知道了他们这次出行的目的。奶奶说,他们这次是回她的娘家,主要目的是到九华山上烧香还愿。

为此,奶奶还饶有兴趣地讲起了她和爷爷的故事。奶奶说:六十年前淮海战役时,爷爷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淮海战役失败后南逃,解放军发动渡江战役时,他负了伤,并与所在的部队失散了,流落到九华山脚下一户农家里,这户农家,便是奶奶的娘家。在奶奶等家人的照料下,爷爷的伤不久痊愈了,然后在照料爷爷的过程中,奶奶与爷爷发生了感情。奶奶比爷爷小了十几岁,而且已定了娃娃亲,家人坚决不同意奶奶与爷爷的婚事,但是奶奶却死心塌地地跟着爷爷,有天晚上,奶奶趁家人不备,跟着爷爷逃了出来。在九华山上,两人许下了虔诚的愿望,恳请神仙保佑他们的姻缘。奶奶逃离了家,也就宣布了同家人关系的决裂,五十多年了未曾回去过。这些年来,两人始终不离不弃,现在年岁大了,爷爷决定带奶奶回娘家看看,同时也到九华山还愿,答谢神仙的保佑……

奶奶爷爷的故事很曲折,也很凄美,相比我和霏雨的经历并不逊色。但结果不同的是,两位老人的爱情虽历经磨难,但始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我和霏雨的爱情却只有短短半年。两位老人是去九华山答谢神灵,而我却是到那儿为霏雨祭奠。

当然,在羡慕这对老人的同时,我也产生淡淡的感伤:五十年后,等我到了这对老人的年纪时,又能执谁之手、与谁相互搀扶呢;谁又能享受我剥好的柑橘,我又能听谁的唠叨呢。

是的,霏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我再也不会有两位老人的浪漫了。好在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如果顺利,今晚就能到达霏雨老家,明天就能祭奠他了。无论是爱还是恨,这次我都要寻找最终的答案,因为我再也不能承受爱恨交加的痛苦之重,我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太阳将近落山时,列车到达安庆站。从这里下车过长江大桥,再走不远便可到达要去的地方了。

霏雨的家乡位于池州市的青阳县,是九华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从安庆下了火车,我无心浏览江城美景,打的直接奔往池州。

出租车上,师傅用方言为我介绍着九华山。从那表情,可以看出他对家乡这座名胜的崇敬和自豪感。他说九华山是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地藏菩萨道场,西北隔长江与天柱山相望,东南越太平湖与黄山同辉,属首批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

他还问我是否住进池州市,并热情地为我推荐宾馆,当我说要到青阳县乡下一处山村时,他显得有些失望,并以天黑路远为由不愿送我,后来,我一再说明有急事非得今晚到达,他又转变了态度,答应尽快把我送到目的地。

皖南地区到处山地,好在公路还算通畅,师傅走惯了这类道路,将车开的比在平原上还快。

夕阳西下,落日将天边的云朵烧成了桔红色,动物花鸟,山川河流,都笼罩在最后的金黄中。远处的九华山,静静沉浸在落日的余辉里,光线从云朵里钻出来,霞光万道,一半是黛黑,一半是金黄,给人诡谲的幻觉。难怪九华山被作为道场成为佛教名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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