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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狱(1 / 2)

长生狱

第一章

裸形的世界

第一章

任宣是个m。

m,全称masochism,虐待式性 爱(sm)中,受虐的一方。

他俊美优雅,风度翩翩,谈吐风雅,事业有成,少年新贵,身边从来不缺女性爱慕,但是,他依然是个m。

需要疼痛才能勃起,臣服和顺从远比插入的性行为更让他欢愉。

哎呀哎呀,这是可耻的呢,真糟糕。

察觉的时候,他高三,结果就是这麽不负责任的念叨了几句,就笑眯眯的重新申请了一张报名表,大笔一挥,志愿重填一遍,大学倒都是重点,无一例外全部山高水远,地北天南。

离开家远远的,就算被发现了,也会好一些吧,是保持著这样的想法。

这麽想著,他来到了这个国家的南端。

那里曾是日不落帝国的殖民地,我们姑且称他为x市,那里有黄大仙庙,有早晚茶,唔,还有金庸。

当然,还有sm俱乐部。

青春流洒,当任宣挥挥衣袖带走一大片美女倾慕眼光毕业的时候,他毫不费力的加入了一间颇负盛名的金融投资公司,扶摇直上,稳稳当当的做起了金融新贵。

他不是蓝血精英,也没红盾的家徽,他只是个有钱的m。

他是垮掉的一代催生出的放荡新贵,自私自利,从来只想著自己,从不考虑他人。

礼貌只是为了方便偷懒,微笑仅仅是因为这样最方便。

任宣染银色的头发,只打一只耳洞,上面挂一只小小的月球仪,开机车上下班,除了谈判从不穿西服,助理只要美女,而且严格要求助理上班只能穿各色织锦旗袍──人人都说他像个过气摇滚歌手胜过象一个投资者。

他嗤笑:我能给老板赚到钱就好,相信我,只要能确定我在拘留所也能办公,董事会一点都不介意我是不是裸奔给抓进去的

谈判的时候,他喜欢靠在椅背上,懒懒散散的笑,对手对他又爱又恨,私底下人人都叫他狐狸。

当任宣这个名字在业界传开的时候,白狐这个名字在sm这个地下圈子也慢慢传播开来。

他在圈子里用的代号是狐,因为他那头银发,大家都叫他白狐,对於代号被改这件事,他无所谓,只是耸耸肩:代号而已嘛~~

调教师就像他的商业对手一样,对他又爱又恨。

他俊美,优雅,风度翩翩,修长匀称,哪个调教师都愿意调教这样一个极品,任宣对於被谁调教完全无所谓,他来者不拒,然後,在调教的过程中,雪白的狐狸微笑著,以自己的方式反抗,当调教师猛然警觉的刹那,不知不觉,本该支配奴隶的调教师反而成了被支配的一方。

他经常在调教途中抽身而走,理由是他觉得无趣了。

呀呀,你总不能要求我在一个技穷的调教师身边一直待著吧,这太不人道又浪费时间了对不对?

抽身而去的时候,他依在晦暗墙角笑著这麽说,修长指头上扣著一枚钢制戒指,手里一支凉烟,烟气明灭,如同鬼的眼睛。

曾经有调教他失败的调教师酸溜溜的说,白狐大爷那就是m的身啊s的心。

不,他只是不相信调教师罢了。

也曾有人淡淡的这麽陈述他逃之夭夭的行为。

安若素就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任宣,并且做出以上评价的。

那是一个小型的调教师沙龙聚会,每个俱乐部顶尖的调教师定期聚在一起交换情报和心得──以及八卦,有意跳槽的和有意挖角的,都会来转转,顺道传传谁谁谁家的谁谁谁被套牢了,谁谁谁家的谁谁谁被谁谁谁甩了之类的花边新闻娱乐一下。

这个圈子里,讳莫如深的是客人们的身份,调教师之间的交流倒并不鲜见。

那时候安若素刚刚完成了一个为期一月的长期契约,多少有些觉得累了,便过来散散心。

她所属的俱乐部是这城里最好的三个俱乐部之一,她本人则是店里的头牌,俱乐部叫sm,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老板不耐烦半遮半掩,说开门做生意莫非还怕别人知道你是干嘛的不成?干脆就给店起了sm这个名字,没歧义,圈内人只要识字就认不错。

刚到会场,若素就被人招呼到一边,三四个人聊得很开心,忽然,其中一个抬了抬下巴,示意大家往门口看。若素就看到一个相熟俱乐部的老板带著一个从没见过的银发男子走了进来。

那个男子有一张介於轻浮和倜傥之间的脸,银发,一身街头风的宽大t恤在四周sm系风格的著装里异常显眼。他单边耳洞,手指上扣著手术钢的戒指,背微微弓著,指尖一支细长的凉烟,侧过头和旁边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似笑非笑,本来就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隐隐有一种天真的邪气。

──真是一张适合被包养的情夫脸。

若素不动声色下定义之,“……新晋的调教师?”

“错啦,是那个啦,很有名的白狐哟~~”旁边的人嬉皮笑脸的捅捅她,嗤笑一声。

她听说过。

圈子里的白狐大爷可是相当有名,听说上个月他刚蹬掉洞开俱乐部和她齐名的瞬花,和洞开、sm并列的冷火家的头牌调教师则是一开始就摆明车马老娘伺候m,不伺候变态m。

“白狐啊,是从内心里不信任调教师的,因为在他看来,我们调教师都是婊子吧,随便用钱就可以买,用钱可以打发的婊子而已。所有的行为他都可以控制,他可以随时叫停。所以白狐会在他觉得无趣或者必要的时候,掀翻毫无准备的调教师。”

归根到底,还是调教师没有彻底压制住他。把这句话咽下去,收回视线,若素不再说话,旁边的人又嗤笑。

“你别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你还真以为和你没关系哪?冷火拒绝他入内另算,这城里可只有sm他大爷没光顾过了,这回他把瞬花也蹬了。你算算他下次光临谁家。”说完这句,有人起哄,叫她俱乐部的代号,“ann,怎麽样,赶明让你们老板在门口挂上白狐与狗不得入内,咋样?”

若素只是笑笑,“开门做生意挑拣不来客人的。”

就在她打算把话题从那个男人身上转开的时候,服务生过来,端著一杯色泽豔丽的b1ood marry,向她弯身,若素抬眼,看到对面白狐大爷向她举了举杯子。

周围哄笑,“完了完了,狐狸大爷看上你了!”

若素微笑一下,婉拒那杯酒,从容回答,“麻烦您告诉那位先生,如果实在没有人愿意领他回去了,我不介意……”女子在银色细框镜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尝试一下饲养流浪狐狸。”

然後她清清楚楚看到听到服务生回话的男子唇角一勾,三分薄情七分妖孽的对她一笑,转身离开。

第二章

於是,三天後,衣冠楚楚的流浪狐狸上门拜访,施施然朝台上砸了大笔银子,前台小姐眼睛一亮,毕恭毕敬把他朝里领。

接下来,整个俱乐部的人都算是惨痛的亲身体会了何谓开门揖盗。

他十天换了十七位调教师。

男也好,女也好,每一个都是笑著进去甩著泪花出来的,成绩最好的一位,挺了十个小时,最後崩溃的抓住老板说,您这是让我s他呢还是让他s我呢t t

崩溃的调教师继续哭诉:白狐大爷能接受的方式一只手可以数,不能接受的方式论打我也就认了,纯当磨练技术好了,但是这s著s著他就跟你纯聊天,他以为这茶馆啊,太伤自尊了!您看著办吧,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於是老板扶墙了。

第十一天,他再上门的时候,前台小姐已经换上一副恨不得单膀一叫劲,一桌子拍死丫的表情。

偏偏这没心没肺的狐狸还笑得一脸小白脸样,春光灿烂,阳光明媚,手指优雅一动,对身材火辣的前台小姐滑去金卡,说,大爷我有的是银子,让你们家最好的调教师出来接客。

於是前台看他的眼神悍然升级到了恨不得拿蘸满辣椒水的鞭子抽死丫的级别。

任大爷双手插兜,朝沙发里一陷,施施然一个媚眼抛回去:爷是m,爷不怕,你越s,爷越high,怎的?

──显然,当m能当成这样,也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才能。

没办法的老板可怜兮兮的对若素说,ann,你去吧,就当挑战职业巅峰吧……

……再不出去老板会哭给她看吧……

你说十七八岁的娇豔美少年m哭起来还算赏心悦目,一快五十的谢顶s哭得梨花带泪……那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 =

於是,不寒而栗的若素连惯常的神仙姐姐淡定样也不装了,立马起身说,为您分忧是我的本分,就蹿了出去。

从本质上来说,安小姐还是很淡定的一娃,作为一个职业s而言,不淡定很容易造成自己以及他人的人生或人身或人身并人生的悲剧。

於是她就养成了在心里淡定吐槽的习惯。

於是在她奔出老板的办公室,用了三秒锺恢复淡定,慢慢踱步到自己专属接待室,推开门的一瞬间,她还是很不淡定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日!“

任宣那厮正横躺竖卧在她心爱的蓝色水质沙发上挺尸。

这丫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m的自觉啊。

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做了两三个失意体前屈,平复了情绪之後,她调转脚步朝自己的调教室走去,通过无线电告诉前台,让任宣把临时契约签了再带去她的调教室。

回到自己专属调教室,把脑袋里刚才黑线的部分丢出去,坐在带著复辟时代风格的高背靠椅上,重新淡定回来的若素开始安静的勾画关於那个银发男子的印象。

那日聚会的灯光并不明亮,音乐是含混的蓝调,四周来去的,是一尾尾优悠的人形的鱼。

然後任宣就那样闯进来。

他与四周格格不入,却又不突兀,好奇东张西望,神态天真,但是偶然一个瞬间,在背光刹那,那双细长眼眸里,陡然一线凌色,那点孩子般的天真全部抵消,原来是披著草食动物皮的猛兽。

他狩猎,他捕食,他是他的世界的王者──这世界在他眼中合该围绕他存在,不顺从他心意的一切都全无价值。

回想中,那个仅仅惊鸿一瞥的男人一切渐渐勾勒成形,甚至不是简单速写线条,反而是学院派油画,细节巨细披靡到让人浑身发热。

征服欲慢慢的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镜片後淡色的眼睛慢慢的,一点点眯细。

这头白狐皮毛顺滑美丽,却无人能捕获,她是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为自己宠物名单上增添新欢。

sm这种行为,即使是在设备齐全的俱乐部里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调教师来进行,也具备相当的危险性,正规的俱乐部都会要求顾客在接受服务前签署契约,有专属调教师的熟客,会有长期契约。还在和调教师磨合,寻找合意对象的客人,则会有临时契约。

前台小姐听了若素的吩咐,气哼哼的把一叠合同掼在任宣面前。

这种东西任宣不知道签了几百张,大小条款耳熟能详,拿过来扫一遍,刷刷几笔在空白处列好自己接受的方式,又定下了关键词,前台收好契约书,引领他走到一个通道前,转身踩著任宣脖子似的用力走开。

sm俱乐部就宛如一个蜘蛛的巢。

数不清的通道以各种曲折诡异的方式镶嵌在内部,曲折万变,却没有任何岔路,每一条通道通向店里的一位调教师,客人们最後的救赎所在。

──如果但凡还有一点办法忍耐和隐藏,谁会来这种地方,花钱购买这种外人看来淫 荡下贱的欲望?

任宣踏上的通道直通若素的专属调教室内──毫无疑问,这个圈子里,客人最注重的就是隐私,sm俱乐部深谙这点,所有的通道全部单向,离开的出口在调教室的另一侧,绝不用担心和其他客人撞上。

代表若素的通道,颜色是蓝色。

最开始是淡的看不出来颜色的月白,随著步伐而不著痕迹的变化。

淡蓝、天蓝、深蓝──最後是宛如海底一般深邃的幽蓝。

──这个女人是偏执狂。

瞪著面前那扇蓝的近乎於黑的门,任宣龇著牙笑了笑。

他没有立刻推门进去,反而悠闲的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下这几天搞到的关於那个女人的资料。

她在俱乐部的代号是ann,但是人们都叫她月姬,因为她与其他调教师迥然不同的禁欲,也因为,她只能生存在月光之中。

sm的月姬是个白子,就是所谓的白化病。

这个只要暴露在阳光下的时间一长,就会变得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逃窜的女人,对他说,成为丧家之犬的时候再来找她。

──她以为她是谁?

第三章

──她以为她是谁?

去那天的聚会他是一时兴起,刚甩了瞬花,和洞开彻底翻脸,他百无聊赖,死皮赖脸的央著相熟俱乐部的老板带他一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比较顺眼,能让他打发一段时间的调教师。

然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ann。

当时她坐在大厅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手上一杯苏打水,头发色素浅淡,鼻梁上架著一副细银边的眼镜,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一步长裙,裙边下一线伶仃的脚踝线条白皙美好。

她在这五光十色,堕落糜烂的世界里,干净柔软,不突兀,不融入,亦不旁观,只是存在。

他陡然来了兴趣,要侍者送过去一杯酒,结果她告诉他,等所有人都放弃他了,再来找她。

──她以为她是谁?

不过是个如她自己所说,花钱就能买到的婊子罢了。

於是他就好玩的到了她所属的俱乐部,砸场似的由著性子来,本来以为最坏不过跟冷火一样被抽飞,不许再进门,结果,那个女子说,啊,你终於被抛弃了麽,那欢迎来我这里。

摸著鼻子,任宣低笑:这该说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还是破罐子破摔?

嘛嘛,不过算了,反正这几天忙著砸场,自己也都没好好享受过,不如就先看看这个头牌调教师的手腕好了。

心意一定,任宣推门而入。

深海海底一般的门後,是一片扑面而来,天蓝色的世界。

有若赤裸的天空。

天蓝色的沙发,天蓝色的家具,连花都是天蓝色的满天星。

唯一雪白的就是踩下去足以淹没足踝,云朵一般的长毛地毯。

那个负责调教他的女子,就坐在这个天蓝色的世界里,淡色的眼睛,淡色的头发,雪色衣衫,漆黑长裙,十指交叠,高背靠椅後是偌大一片被蓝色的窗帘湮染而成的,无穷无尽苍穹色的阳光。

她居於云上,君临她的世界里的一切。

他要卑微的匍匐在她脚下,屈辱的顺从,乞求她的一点点垂怜,任凭她主宰他的一切感觉,支配他的身体,就连感知,也要听任她的示下。

──这麽想著的时候,任宣觉得有一股微弱的酥麻快感沿著脊柱缓缓攀爬而上。

而且是被一个婊子这样对待。

屈辱感就如同朝快感的油锅里洒了一把水,任宣觉得欲望开始蔓延,双腿之间的部分硬了起来。

“要喝点什麽?”ann对他比了个优雅的手势,声音清洌又柔和,如同一杯加了冰的薄荷酒。

任宣觉得自己想要笑出来,真是,又不是骗雏儿上床,他犯得著紧张得靠饮料缓解麽,真是。

然後他也就真的啧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之後,他大剌剌的坐在了墙角那个单人水质沙发中,液体随著他下陷的身体,完整暧昧的容纳了他。

看起来真的是流浪太久了,连礼数也不会了。

若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以为忤,自顾自的起身泡茶。端著茶杯转过身去,发现流浪狐狸已经姿态不雅的蜷在她沙发上,一副倒毙的样子。

若素慢慢走过去,厚而软的长毛地毯吸去了她的足音。

她很清楚,任宣知道她正在靠近,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示,她也就乐得安静的观察他片刻。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麽近的距离看他。

他的脸这麽近看依然很漂亮,带了一种天真的性感,眼睛细长,嘴唇菲薄,薄情的面相。

这张脸因为欲望而扭曲,挣扎,并且求饶,应该是非常动人的吧。

端著茶一动不动,若素能感觉到从身体内部泛起的,细弱的战栗和热度。

想要他臣服在自己脚下。想要看他哭泣求饶,然後在她的控制下痛苦的高 潮。

眼睛眯起,她俯身靠近他,把茶杯递过去。

感觉到异常的热度靠近自己,任宣猛的睁眼,那个女子俯身看他,不动声色,手上骨瓷的杯子上蔓生大朵鲜豔玫瑰。

──她看起来象一个维多利亚时代忠心侍奉主人的女侍。

任宣恶意的咧开了嘴。

她更适合被绑住,吊起来,在她的身体里填入道具和药物,让她哭泣颤抖,锁在床上被男人干,而不是来调教男人,任宣这麽想著。

若素没有放过他眼神里闪过的异色,但是假装没看到,重复了一遍自己最开始的问题:“要喝一杯吗?”

任宣嘴唇弯起,“啧,现在不问我喝什麽了麽?”

“……”若素镜片後的眼镜扫过任宣笑眯眯挑衅的面容,慢慢直起了身体,“刚才是礼貌,现在则是权力。”

她微笑,摘下了眼镜,坐了回去,双腿交叠,那张本来只能称为纤细清雅的脸庞上陡然多了一种微妙的色气,“你可以叫我ann,任先生。”

说完自己的名字,她顿了顿,手臂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支撑在扶手上,指尖堆叠成一个尖塔的形状,“寒暄就到此告一段落吧,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任先生。跪下,我赐予你叫我主人的权力。”

装腔作势的婊子。

任宣在心里轻轻这样说。

她就象维多利亚时代,在小储物间里靡乱的摇摆腰部,借此支配主人,道貌岸然娼妓一样的女侍。

但是他顺从的跪下,以她想要的姿态。

屈膝在这麽个婊子的脚下,任宣觉得恶心,但是轻蔑的念头同时又以一种无比扭曲的方式,加剧了体内的热度,任宣小小喘息了一声。

m本来就是从精神和肉体的屈辱中获得快乐。

若素饶有兴趣的看他,看著男人眼睛里闪过鄙夷,却还是依照她的命令慢慢屈膝。

他会很有趣,带给她快乐。

看得出来,虽然任宣在圈子里名声昭彰的烂,但是他之前经历过的调教师,还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他服从状态的样子非常标准,双腿分开,身体挺直,双肩向後平展,双手在背後并拢,这是最能向调教师展示性 器的姿态。

他今天穿的是宽大的街头风服饰,这样的姿势下,腿部往下的线条全被臃肿的服饰掩盖,却堪堪显出腰部一顺窄而清浅的线条。

很不错。

若素思考著,自己该怎麽处置他。

一般说来,对於初次调教的对象,应该使用绳鞭,借以探查对方身上各个部位受力的程度,但是她本人对鞭子并不是很有兴趣。

任宣的皮肤相当白皙,有一种青年男子特有的光滑韧度,这样的肌肤确实会让人产生留下痕迹的冲动,但是不是现在。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似乎因为她太长时间没有发出下一个指令而有些困惑,任宣慢慢膝行向她,若素发现了,但是没有阻止,不动声色。

──这是她和任宣之间的互相试探。

新的调教师和客人之间总是要互相磨合。

调教师喜欢的方式,客人喜欢的方式,以及双方都喜欢的方式,彼此了解这些都很重要。

有的调教师喜欢询问,有的则是上手直接s一遍,身体的反应最直接,所有方法用过一圈,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自然一目了然。

第四章

第二章。

若素喜欢的方式则是观察。

什麽指令都不发出,观察对方的细微反应,可以得出很多有效的结论。

比如耐性、上一个调教师的训练程度、甚至於用力的方式都可以看出身体的哪部分更敏感一些。

显然任宣不是个容易屈服的对象。

不过就这样才有趣。

看她没有反应,任宣顿了顿,低下头去,继续向前。

老子让丫看後脑勺去。

s心m身的m君在心里小小得意吐槽。

确定若素看不到他之後,任宣眼珠乱转,一眼扫到脚下,眼神立刻定住,动弹不得。

地毯云似的雪白长毛里,掩映著的,是若素赤裸白皙的脚踝。

他无可抑制的伏下身去,耳边小小的月球仪碰触上了面颊,是银制品特有的微凉。

他的头发若有若无的碰触著调教师赤裸的脚背──这个扣子扣到下巴,连袖扣都一丝不苟的女子身上,唯一放荡赤裸的部分。

某种微妙的翻沸血气在任宣身体里燥热的蔓延开来,他无可抑制的将嘴唇印在了那突起的,白皙到有种纤细味道的足踝上。

这几乎象某一个臣服的仪式。

被他的嘴唇印上的瞬间,一股微妙的触感沿著肌肤向上蔓延,男子继嘴唇之後,舌尖扫上她的足趾。牙齿轻轻含上她足趾之间细嫩的部分,若素不被察觉的浑身一颤,立刻抽脚踏上任宣肩膀,对方顺从的直起身体,银色额发下的眼神却笔直的扫过来。

轻蔑而得意。

於是若素笑了,只不过笑容里有一丝凶戾的成分,她弯身,轻轻抚顺他一头略有凌乱的银发,然後慢慢用力握紧,声音柔和的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急,会让你享受到的。”

会让他快乐,快乐到疼痛。

松手,直起身子,他被抓断的银发飘然坠地。

“……”安静的看了片刻自己落地的头发,於是任宣也笑了。

让任宣恢复最开始的顺从姿态之後,若素就没有进一步的指示。

她什麽都没对任宣做,只是让他跪在自己脚边,自己随手抽了一本书,悠闲翻看。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估计任宣的膝盖大概已到了极限,她空出一只手,轻轻插入他的发中,慢慢抚摸,柔和的抚过他的颈部,在颈窝上微一使力,整个腿已经麻掉了的任宣顺势靠在了椅子上。

感觉到任宣身体放松,然後又微微蜷缩著绷紧起来,明白是血液终於流畅之後带来的针刺一般的感觉让他难受,若素没说话,只是反复著从头顶到颈项的抚摸。

慢慢的,她感觉到任宣的身体放松了,呼吸变得悠长缓慢,她低头看他,他正好抬眼,彼此都来不及武装,若素楞了一下,随即不著痕迹的伸手覆盖上了他的眼睛。

任宣的眼睛眨动,扫过她的掌心。

然後他慢慢的彻底放松,若素盯著书,一页一页的翻,然後数著翻过的页数,到了第四十页的时候,任宣的呼吸终於变得轻而绵长。

他睡著了。

移开手掌,她慢慢的,从上而下的,打量著这个男人。

他微微张著嘴,样子居然有几分稚气。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眼圈下淡淡的青色,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俱乐部的消费非常昂贵,绝对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负担得起的,象他这样玩法,应该身家丰厚,非富即贵。

所以平常也才会很辛苦吧。

他看上嘻嘻哈哈,但是偶然安静下来,气势是冷而灼人的,应该是所谓青年才俊,社会上地位不凡。

然而这样的人偏偏是个m,他的欲望是不可告人的,需要以疼痛和屈辱作为载体,这种落差,会相当痛苦。

不从心底轻蔑著调教师,就挺不过去,不保持著高高在上,就要承认自己天生下贱──

若素轻轻摇摇头,抬手盖住那张在睡著的时候显得过於稚气的睡容,继续看书。

任宣一觉就睡到黄昏,他一睁眼发现满室夕阳金红的时候,第一想法是很俗气的谢天谢地,ann不是计时收费,不然他这一睡得浪费多少银子啊。

头顶上依然有柔软抚摸的触感,他微微抬眼,在他的上方,若素白皙的侧脸沈浸在夕阳暗金色的光线里,有种柔和的明寐。

看他醒过来,若素撑身而起,打开隐藏在墙壁中的一个柜子前,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调教道具。

“过来,挑选你喜欢的道具。狐。”

狐是他在契约上规定的,他希望被称呼的代号。

若素并没有发出解除服从状态的指令,任宣重新调整了一下姿态,膝行往前,到了柜子边,低头咬出了自己想要使用的道具,咬不动的,他用鼻子碰了碰,若素点点头,一一拣出,随即又拿出了一部分。

“这些不是我挑的。”看到她往外拿的有自己不喜欢的道具,任宣皱著眉道。

“……”若素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回睨了他一眼,将自己和任宣挑选出的道具收好,才开口,“挑选我喜欢的道具,是我的权力,另外,我并没有允许你说话。”

她微笑起来,没有眼镜遮蔽的素色眼睛里呈现出一种尖锐的神采。

她一手托高任宣的下颌,一手拈起了皮质手脚铐和拘束带,“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主人,所以,自己选一样你喜欢的惩罚,我已经选好我喜欢的了。”

“脱掉衣服,狐。”

那一瞬间,任宣有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如果不照做的话,这个女人会就此扼断自己的喉咙。

第五章

任宣被拘束在水质沙发上,四肢在身後被手脚铐反铐在一处,眼睛上覆著眼罩,颈子上的拘束带是鲜红的,有四条细细的银色手术钢链子,两条连在口塞上,两条延伸向下,和胸口上的乳 夹连接在一起。

链子收得很紧,几乎是紧绷的一直线,只要他稍微一动,不是被口塞勒住口腔,就是牵扯到被乳夹钳住的乳尖,疼痛非常。

任宣必须以非常困难的姿势微微仰头,用几乎快抽搐的手脚反向在身体下支撑重量,尽量保持平衡,才能保证身体上的痛苦减少一些。

他运动神经和体力不错,做到这些并不太难──但他身下是水质沙发。

内部被液体填充而起的沙发在日常是非常舒服的,不过成为拘束场所,那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了。

它温柔包裹身体,同时也让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就算一个呼吸也会让身体失衡,陷入异常糟糕的情况。

因为什麽都看不见,所以身体越发敏感起来。

乳夹是手术钢制品,边缘被极其柔软的皮革所包裹,带给ru头的感觉并不尖锐,而是悠长细腻的折磨,会让细嫩的肌肤慢慢麻木,然後因为动作而被一点点拉扯的时候,从麻木的摩夹疼痛中派生出一点点微妙的快感。

就像伤口愈合之际,生长新肉的那种让人发狂的酥痒。

──如果他现在双手能动的话,大概会直接把自己的胸口抓挠出血吧。

任宣困难的想著,然後因为自己的想象而微微一窒,呼吸瞬间灼重,双腿之间被拘束带束缚住是部位陡然又增加了几分热度,被勒得疼痛无比。

啧啧,还没上振荡器呢啊咧,真是的,实在是太久没好好享受过了,积太多了吗?

任宣自我嘲笑,耳边是留声机缓缓送出的圣歌,管风琴和高入苍穹的女高音里,是调教师白皙的指头翻动书页的声音。

她正在从容的欣赏自己的姿态。

丑陋但是色情的,充满了肮脏的欲望,因而下流煽情起来的姿态。

身体因为这份认知而屈辱得几乎发抖,但是热度却完全违背意志的越发滚烫,微妙的快感伴随著疼痛游走在骨骸里。

然後意识和外在的感官就慢慢迟钝起来。

最後混沌的大脑里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她在看著自己。

若素确实一直在凝视著他。

被屈辱和欲望双重煎熬的男人,有一种扭曲的美感。

任宣身材修长匀称,皮肤白皙而有一种青年男子特有的活力,适合黑色与红色,被拘束住的时候,紧绷的肌肉呈现出色情的美好线条。

他适合红色和黑色这种肉 欲洞开的鲜豔。

若素放下书,微笑了一下,柔和开口,声音在神圣的音乐里清洌流淌:“我不喜欢使用鞭子,基本不使用药物,捆绑的话,只使用皮质拘束和日式绑缚,我喜欢调教过程中使用感官剥夺,简言之,跟捆绑责罚的bd系相比,我更喜欢统治和顺从的ds系。”

她现在不是很能判断她的奴隶到底有没有还能听清她说话的意识,空气里和圣歌清澈声音混合在一起的,是男人被口塞钳制住,破碎的呜咽。

起身,她来到任宣面前,伸手按了一下他的喉咙,看有没有窒息,随即轻轻取下了他的口塞,技巧的,不带动乳夹的托起他的下颌,拿过旁边温度刚好的水,小心翼翼的给他灌了下去。

任宣喝了几口,呛咳了起来,身体震动的时候,若素顺势坐上沙发,让他靠躺在自己膝盖上。

依次除去了颈环,乳夹和手脚拘束环,没有去掉束缚下身的拘束套,若素看著因为长时间拘束,而意识有些混乱的任宣,看了片刻,唇角忽然绽起一丝笑意,伸手,修剪整齐的指尖缓缓陷入了他胸口上的突起。

“──!”任宣差一点就叫出来!

本来就因为充血而异常敏感疼痛的ru头,被指甲刺入,带起的并不是疼,而是凉,然後针刺针扎一样的感觉立刻扩散开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疼还是快感,他感觉到那个女子蛇一样柔软灵巧的指头下行,来到他的腿间,拘束带被取下,他的欲望被若素握在掌心。

“你喜欢手淫还是口交。”凝视著被封闭了视线,因为情欲而汗水淋漓的脸,她低低的问。

任宣脑子里还在轰隆隆的,他想说话,但是没挤出来声音来,只听到头上若素说了句类似於明白了的感觉,下一秒,他的欲望被吞入湿润柔软又高热的所在──

他脑子里残存的意识一下就炸开了,他仿佛被剖开身体丢在空气里,尚未死去的鱼。

堆集太久而得到发泄的快感已经不能称之为快感了,只能称之为疼痛。

jing液喷涌出的时候,任宣只觉得自己射出的是一堆玻璃茬子。

他在黑暗中高 潮,在若素的唇间释出jing液。

眼罩被取下,蓝色的空间里一灯如豆,那个女子唇边一线浊白,她似乎毫不在意,一张清雅容颜淫 乱又禁欲,“服务您还满意吗,任先生?”

任宣没有说话,他只是长时间的仰望凝视她,然後嗤笑出声,伸手拉下她,吻上她的嘴唇,尝到了自己体液的味道。

“要和我签长约麽,gir1?你美好得很性感,让我想吻你的脚。”

他声音黏稠滑腻,色情而带著腥气,一如他的jing液。

第六章

关於s心m身的任宣童鞋,曾有位调教师做出过很精辟的总结:如果你没给丫在一开始带上口塞,你就得给自己戴耳塞了。

换言之他是个话唠,尤其嗜好在调教的时候和调教师聊天。

若素这次洪福齐天的一开始就给他把嘴塞上了,於是他那点憋著的话全留在了跟若素讨价还价上。

他要包若素接下来半年份的调教时间,还不是一般那种,是要求若素24小时贴身伺候。

若素思考著要不要答应。

平心而论,她对调教任宣,是颇有点兴趣的,但是,衡量了一下自己接下来半年的时间表,她又多少有些犹豫。

看她思忖,任宣从喉咙里慢慢笑出来,修长骨感的指头顺著自己银色的头发,哼笑著:“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力,告诉你,爷我可是为了你把本埠的调教师都得罪了啊。”

“……”若素陡然有了一种一只流浪狐狸朝门口一卧,朝两边捋捋爪子上的毛,斜眼说大爷就在这儿了怎麽著吧你,你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的感觉。

她扶了一下额,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跳呢……

总之谈判结果是,若素接受24小时贴身服务,但条件有三,一,任宣要住到她家。理由是东西全设备好,省得到任宣家还得搬,你说搬家的时候喀吧一声掉下一捆九尾鞭啊按摩棒啊振荡器啊,这对搬家小哥的心灵是多大一损伤。

任宣同意;他家在本城颇为高级的社区,周围不是同业就是明星,楼下通常蹲著狗仔队,太危险了。

二,收费翻倍,不是加倍,是三倍。

收费翻倍任宣没异议,但是三倍就不太厚道了吧?姑娘?他这麽说。

若素淡定看回去,说24小时你就要跟我的主人们分享一张床了,这部分是为了安抚我主人们的怒气。

啥,一s的主人,还“们”?

任宣不得不用崭新的眼神打量面前依然很淡定的调教师。

对方从善如流的拿出手机,给他看当桌面的那张照片──一只一看就没有血统书的萨摩耶两只杂种小狗挤在屏幕上,友好的龇牙。

若素介绍,从左到右,萨摩耶叫糯米糕,中间那只死肥的叫月饼,旁边大耳朵精瘦的叫豌豆黄。

“它们是我的女王,我诚惶诚恐的侍奉它们,才能获得一点点可怜的垂青。”这麽说著自己的爱犬,调教师的声音沈缓温柔。

m君唯一的联想是,呀呸,三只加一起卖不了五千块,还有,你真不是个m心s身麽?

──由此可见,本文的两个主角从性癖到思维,目前的距离已经差不多可以用光年来计量了。

不过m君是商人,他决定绕过这个话题,“你很爱它们。”肯定句。

“我当然爱它们。”

“那你也会爱我吗?主人?”任宣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浑身赤裸,他伸展四肢,水蓝色的水质沙发上,肉体洞开,陡然就有了一种色气奢华。

“……”若素温和微笑,凝视他很久,然後轻轻点头,伸手,碰了碰他微长的银发,“会的,我会爱你一如爱我的情人,我的弟弟,我的兄长,我的儿子──在契约内,收钱办事,请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於是,第二条任宣也同意了。

第三条,则是内容方面。

按照规矩,m有权指定安全词──就是事先和调教师约定好一个单词,当他们在调教的时候没法忍受痛苦的时候,叫出安全词,调教师就要立刻停止,这也是为了有效保护m的安全。此外,m还有权拒绝某些做法。这些都要在契约里以明文的样式规定出来。

但是若素只接受安全词。

“抱歉,我有我的坚持,我是s,我才有权力决定一切。你选择我,是你的权力,怎麽对待你的身体,则是我的权力。”若素慢慢的这麽说著,并没有什麽威胁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任宣陷入思考。

他必须要承认,他对面前的调教师非常心动,他几乎接受过这个城市里所有调教师的服务,他很清楚,他很可能再也碰不到比若素更能取悦他的调教师了。

那麽,他有没有为这份欢愉冒这样的险。

sm里有相当危险的部分。

e1dage(胸部捆绑)g(窒息)都是能玩出人命来的。一份没有注明不能接受调教方式的契约,其实基本上等於把自己交给调教师了。

她值得麽?

躺在若素的膝盖上,他透过自己银色的额发,看著一脸从容的调教师,对方回了他一个柔和的微笑。

若素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流浪狐狸知道她的原则。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sm的核心是爱和信任,就我个人而言,你蔑视我没有关系,但是对付一具根本拒绝信任我,向我敞开的身体,我不会觉得那有挑战性,只会觉得麻烦而已。”

她慢慢倾身,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眸中,有一点点危险的神采渗透出来,“我们都是为了快乐,不快乐的话,为什麽要做这种事呢,对吧?”

“不过如果你选择接受的话,那麽……”她的指头慢慢移到他的喉咙,微微用力压下,感觉到他不自然的吞咽後,满意俯身,舌尖温柔含入他的乳 头。

若素淡色的发丝拂过他的颈侧,味道好闻,温度凉薄。

“如果最後我可以成功,那麽,我要在这里穿刺,别上刻著我名字的环。”

女子的声音柔和动听,但是这一瞬间展露的和她到现在为止的淡定从容都截然不符的强烈侵略性。

任宣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

他对会给身体造成永久伤害的一切行为都敬谢不敏,他立刻伸手要把若素推开,但一碰触到若素那双纤细的手腕,他楞了一楞。

调教师的体温,微微的热著。

她兴奋了。

不用他推,若素慢慢起身,那双眼睛却一瞬不瞬,笔直的看著他,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此刻流淌的,是赤裸裸的征服欲。

他手掌里纤细的手腕温度升起,有若低温的火焰。

──他从没有比此刻更深刻的认识到,他对面这个禁欲,淡定的女子是个s。

她的本质是征服、掠夺、以及,蹂躏。

而煽动起她的欲望,让她认真,让这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映出如此危险锐利眼神的,是他。

无法形容的感情聚合在一起,开始翻滚沸腾。

任宣张了张嘴,然後大笑起来。

他最後还是签了那张契约,调教师签名的地方,排列著三个清秀的字体,安若素,而禁用方式那一栏什麽都没有。

他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她,ann,不,安若素。

ann是别人叫的名字,他只叫她安,或者若素。

那是属於他的,特有的权力。

到此为止,契约订好,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若素有点为难的说,在未来近三个月里,她可能会有若干天必须得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任宣倒觉得这没什麽,随口问了一句,要去做什麽?

他本来没指望若素回答,但是对方却心虚的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後眼神飘忽的看了看他,移开,低低说了一句话:“……赶毕业论文。”

“……”任宣脚底陡然一滑,“……你成年了吧?”他小心翼翼的问。

对方努力要端s架子,但是被他严厉一瞪,破功,小小声说,“21周岁,成年了……”

於是任宣也沈默了,他屈指算了算自己在这圈子里混的年头,又算了算自己听过她的名字的年头,忽然卑鄙的非常想向她索要曾经服务过的客人的名单了──你说猥 亵未成年少女是多好一把柄啊。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片刻,任宣诚心实意的对若素说,您长得真成熟。

啪嚓一声,若素听到了自己身体内名为少女心的玻璃丝儿断的干脆利落,旁边那根名为s心的钢管越发茁壮,底部还新浇了一层水泥。

任宣,咱们走著瞧。

一向伪淡定真s的安若素同学在心底握拳鸡血了一把。

契约底定,狐狸准备搬家,调教师准备鸡血xdddd

第七章

第三章

流浪狐狸预定五一劳动节这麽大好的日子入住安宅,若素在他来的前两天,奋起大扫除,把房子收拾得干净彻底。

若素是个颇有点小洁癖的人,但是她的洁癖即不难为自己,也不难为别人,就是要求自己活动范围内干净整洁就ok,这个俗称面子光的特点,决定了她家独特的生存环境,就是,她活动的地方光鲜亮丽,不活动的地方……

“……”一把关上从来没用过的客房的门,若素黑著脸决定把请一个锺点工来打扫的预算,修改到请三个。

若素的房子在城郊靠海的一片社区,因为没得海景房之景色美妙,独得海景房之交通不便,所以房价便宜,不过倒是胜在安静隐蔽,私密性绝佳。

她住在社区比较角落的一套花园洋房里,两户一梯,这个社区的开发sm俱乐部的老板也有股份参与,她买的时候当员工福利,成本价卖给她顶层四楼一层。

南向的房子她自用,北向的房子被她改造成了调教室。

劳动节当天早上九点,预定搬进来的狐狸君准时来敲门,三只狗已经被锺点工阿姨牵出去遛了,把任宣的东西都扔进主卧的衣柜,就带著他熟悉环境。

她居住的这一侧客房一,主卧一,客厅一,餐厅一,书房一,对门是打通的大开间,全部敞开,占地一百平的调教室。

她告诉任宣,他和她将睡在一张床上,任宣吹了声口哨,漂亮细长的眼睛眨眨。

若素喜欢蓝色,所以她的房间充满了各种蓝色:天空一般的蓝,结冰的水面一般极淡的冰蓝,深海近乎於黑的幽蓝,简直像把一桶深蓝色的颜料打翻在水里一样。

骄傲的带著任宣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多麽有品位,屋子多干净,末了,转头一看任宣双手插兜,一脸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她陡然觉得有些泄气,在心里哼了一声,带他走向隔壁的调教室。

和对门一片深浅不一的蓝不同,调教室一片雪白。

墙壁地面甚至於屋顶都被雪白的长毛毛毯所覆盖,调教用具全部隐藏起来,从外面只能看到墙壁和地面上几个隐约的拉环。

墙壁和地板的毛毯下是精神病院防止病人受伤的软墙,按上去柔软而富有韧性,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冲击,角落有一个透明的半圆形浴室,里面东西很齐全,也属於这调教室的一部分。

“真不错。”任宣诚心实意的说。

若素小小的有点自满,对方瞥了她一眼,随即微笑,拉了拉墙壁上长长的绒毛,“能看得出来偏执狂范儿。”

啧啧,不是蓝就是白,不是偏执狂是什麽。

“……”若素推了推眼镜,决定就当自己没听到──同僚们的惨痛教训言犹在耳。

“那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吗?”她问,任宣转头看看她,啊了一声,点点头。

若素也点点头,她眯起眼,摘下眼镜,同样色泽浅淡的嘴唇里吐出一个单词:“bottoming。”

这个单词作为动词使用,被s吐出嘴唇的时候,即意味著,她要求对方进入服从状态。

这个空间之内,她是主人,掠夺一切。

任宣伸手去脱衣服,却被她制止,若素纤细的指头攀上他的领子。

他今天难得穿了件衬衫,纽扣一个一个被解开,麻质纤维下精健的肉体洞开无疑,

“脱下它或者穿上它,都是我的权力,”

除去他全身衣物,让他赤裸 著站在自己面前,若素稍微退开一点,上下打量他。

身材匀称,性器形状美好,而且……足够厚颜无耻。

任宣丝毫不介意自己没穿衣服,他笑眯眯的看著她,若素定定看了他片刻,转身拉出墙上的一个暗柜,取出了一个鲜红色的颈套。

那是钢片镶嵌制成的颈部拘束环,被鲜红色的皮革仔细包裹,可以通过扣子来调整松紧,一旦锁上,没有钥匙就取不下来。

抬手,把拘束环扣在他颈上,调整好,鲜红色的皮革非常衬任宣的皮肤,戴上去之後变成十足十的一个装饰品。

但是任宣很清楚那不是装饰品。

颈环两侧是看起来装饰用的铁环可以连接手腕上的拘束环,形成一个类似於双手抱住後颈的姿态。

被塞入口塞,他脚踝上也被拴上拘束带,两个脚踝扣之间,连接著一根大约三十公分长的束缚杆,这根束缚杆保证他无法站立,只能用膝盖和手肘支撑身体,跪伏在地。

若素在墙上哪里不知按了按,拖出来一把椅子,不高,任宣跪伏在椅子面,正正好是一个茶几的高度。

悠闲的泡了茶,放在纤巧细薄的隔热垫上,若素看到任宣的肌肉收紧了一下。

那是出於对沸水的本能恐惧。

所以她才特意选用薄到几乎察觉不到的隔热垫。

人的意识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其实这个隔热垫的性能绝对比厚厚一层棉絮垫子要来得好得多,但是仅仅因为它薄得几乎感觉不到,所以人就一厢情愿的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烫伤。

任宣也不例外,他肌肉紧绷得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水的滚烫一般。

若素有趣的托腮,按下遥控,装置在四角的音响缓缓运作。

高清环绕立体声中,缥缈的神经质般神圣著的女音一音拔高,若素慢慢的开口:

“第一,回到住处,需要保持完全赤裸 状态。”

“第二,独自一人,不允许进食,不允许沐浴,只允许饮水。”

“第三,必须时刻佩戴项圈。”

“第四,没有特殊情况或我的要求,你必须处在我脚下。”

“第五,不允许对我有所欺骗,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和期望,但是是否满足你,则是我的权力。”

“第六,必须遵从我的命令,无论何时何地。”

“以上。”

从容,清冷,带了一种无机质感的声音慢慢合著圣歌,流淌在纯白的室内。

然後她静默,等待任宣的回答。

第八章

然後她静默,等待任宣的回答。

任宣现在是束缚状态,嘴里被塞著口塞,他没法用语言回答,只能点头或摇头,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是颈部稍微动一动,就会带动全身,那杯茶就会洒出来。

腰部上的重量热而沈重。

他僵硬了片刻,听到身体上方的女子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境地。

不能不回答,不然会更惨,他略一思忖,在自己尽可能保持范围的平衡上略微点了点头,但是就是这麽一下,身上的茶杯还是被一摇晃而溅了几滴出来。

虽然已经放了一会儿消去部分热度了,但是六七十度的热水溅在身上的感觉依然让任宣条件反射的一颤,於是,整杯茶都洒在了他身上──

任宣尽了最大的努力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他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了,整个人向侧面一倒,无力的瘫软。

若素没有立刻动作。

她很清楚热水的伤害能到什麽地步,看了看热茶在身体上的走向,她拉开身边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冰箱,取出一桶冰水和一杯碎冰,把冰水兜头朝他身上一浇──

任宣象条被丢上岸的鱼一样弹了起来,却被若素一脚踏在胸膛上,按回地面。

银色的头发被冰水浸透,黏在全是汗水的脸上,他喘著气,眼睛从银色的额发下看著若素,虚弱而乖戾。

“你在脑子里正把我吊起来如法炮制吧?说不定还有轮 奸啊强 奸这些戏码?”靠在扶手上,兴趣盎然的单手撑著下颌,女子悠闲的说道,手里握著装著碎冰的冰杯,灵巧的晃动,发出优雅的声音。

任宣睁大了眼睛,惊讶於她居然能察知自己的想法。

“这样会让你好过很多,也会让我更兴奋。”笑著这麽说,若素调整了一下地毯上任宣的姿势,拉下四根从天花板上垂下的链子,分别连接在他的四肢拘束带上,再拉了一下开关,他身下地板慢慢升起,原来是一张悬空的调教桌。

把他的位置调整到了自己胸下的位置,若素拈起一块碎冰,沿著他身上茶水的痕迹慢慢滑落,然後,以一种温柔端庄的放荡,把那块擦过他乳尖的冰块含入唇中。

然後她伏下身,沿著茶水划过的痕迹,品尝他充满青年男子味道的肌肤。

当那温暖然而又冰冷的嘴唇碰触上他身体的刹那,任宣可耻的发现,自己勃 起了。

他并不介意享受调教,就其本质而言,他花钱买调教师,本身就是为了发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有什麽好可耻的,但是若素不一样。

他从一开始就对她怀有一种微妙的抵抗态度,他是来看这个女人败北的。

但是现在,他却被她所引诱。

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愤怒的意味,任宣挣动了一下身体,换来的是下体被若素重重一捏。

女子含著冰块的嘴唇靠近上来,她那双色泽浅淡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她吐出冰块,冰凉的物体划过他的身体,跌入地毯,若素慢慢的对他说,“你尽可以好好享受,今天不会让你射的。”

她说到做到。

第一天同居的夜晚,任宣被她折磨得几乎欲死。

如果说这几年s生涯给了若素什麽好处,那麽第一是钱,第二是堪比火灾救灾现场一般的力气。

她五一劳动节毫无疑问的狠狠劳动了一把。

把任宣折磨昏过去了之後,她先直接滑坐到地上把气喘匀,她指挥家里那只叫糯米糕的萨摩耶拖著任宣脚上的拘束带,自己扛著死狗一样沈的男人上半身,洗刷干净拖回床上──这时候她就万分庆幸自己好歹养了只拖雪橇的工作犬。

把任宣用被子裹成一春卷,若素自己再倒一遍气,喘匀了,拿出温度计量一遍,确定他身体没发热,托起他的头,小心的喂进去一杯温盐水,看他舒服的舒展了眉头,小小的在被子里蜷缩起身体。

他旁边窝著豌豆黄,小东西好奇看著他这个外来分床者,小心翼翼的嗅嗅,看了眼主人,若素正用毛巾擦干任宣的头发,她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豌豆黄的头顶,那杂种到完全看不出来品种,只有一对超级大耳朵的小狗就开心的凑到任宣面前,小心翼翼的拿头顶蹭了蹭,就心安理得的在他枕头上盘成个球,脖颈上最雪白柔软的毛堪堪擦著他的额头。

小家夥的毛那麽柔软,大概让他在梦里都察觉,任宣向豌豆黄的方向又蜷了蜷,脸上的表情恬静得仿佛一个孩子。

她手里的银发也是那样柔软。

说起来,虽然也有过把客人带回家来过,但是和客人分享一张床,却真真正正是头一次。

她本来是打算让任宣睡客房的,但是带他到主卧室看的时候,豌豆黄睡在糯米糕的肚皮底下,月饼抱著糯米糕蓬松的大尾巴,三条狗在她那张五米x五米的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那一瞬间,那个男人脸上流露出了一线非常细微的,羡慕一般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瞬。

如果说同性恋在现在的社会还能获得一定同情,那麽象他们这样的s或m,就彻底被划在了变态的范围。

屈服的,小心翼翼压制自己的真正性取向,不屈服的,就在圈子里浪荡著,但这个圈子复杂又浑浊,称心合意的情侣哪里那麽容易找?於是无论前者还是後者,都很辛苦。

任宣这样的,大概不会委屈自己,但是他又压根不相信调教师,所以,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吧?

於是就莫名其妙的允许他睡到自己床上了。

默默放下手里已经擦干的头发,总觉得自己再这样想下去似乎思想会变得很奇怪,若素摇摇头,边盘算著明天早上要做什麽早餐,边钻进毛巾被里,从後方搂住了任宣。

她从小就习惯抱著什麽睡觉,以前是抱枕,中间是狗狗们,现在,是任宣。

他应该也不讨厌被人抱著睡觉吧。

若素模模糊糊的想著,慢慢睡著了。

第九章

这一夜任宣睡得非常好。

大概是之前被折腾得实在很够看,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洒了满满一屋。

他整个睡成了个大字形,大腿上搭著月饼一条毛茸茸尾巴,豌豆黄正趴在他枕头上看著他,眼睛黑亮黑亮,看他睁眼,整个狗扑上他的脸去──蹭。

你谋杀啊!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任宣差点被搞成窒息,抱住豌豆黄丢到自己肚皮上,小家夥歪头看看他,摇摇尾巴,大耳朵朝後压了压,很惬意的趴下了。

──真是比他还爷啊……

任宣感慨著,眯起眼睛,手指碰了碰额头,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发烧。

他记得自己最後是非常丢人的昏过去了,但是今早醒来清清爽爽,足以证明昏过去之後,那个女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伸手到双腿之间摸了摸,也很正常,他就脑补了一下昏掉之後这个女人让自己发泄出来的镜头,噗嗤一笑,一手把豌豆黄抱住,慢慢坐起来。

阳光薄黄,青年男子的身体线条柔和坚韧,宛如什麽艺术品,豌豆黄在他臂弯里动了动耳朵,随即乖乖,眯起眼睛,然後主卧门口有脚步声传来,若素穿著素色围裙,头发扎成马尾,手里拿著一把锅铲,“要吃什麽?”

“三明治。”

“哦,那就荷包蛋和粥好了。”

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让双方都满意的点点头,两手举著豌豆黄,任宣仰面躺倒,小东西身在半空也不挣扎也不叫,只是转动著一双漆黑的眼睛四处乱看,任宣刚想亲亲它,斜刺里一只雪白狗头伸过来,淡定的叼过豌豆黄,放到自己肚皮边。

“……”任宣唇角抽了抽,看著那只无声无息走进来,跳上床的雪白萨摩耶,糯米糕抬头淡定的看他一眼,一爪子把想要靠过去的豌豆黄拍回来。

……任宣觉得在那狗眼里,自己就一怪蜀黍。

早饭很快就做好了,若素把早餐端进来放到专用炕桌上,盛好了一碗,却没有递给任宣,而是坐在他身边,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任宣看了看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移开的勺子,张嘴,吞下。

蘑菇鸡粒粥,味道刚好,粥面上有一点点香葱,刺激食欲,荷包蛋边沿焦黄,蛋心半凝。

总结──手艺相当不错。?

喂他一口一口把东西吃完,若素干净利落料理掉自己的早餐,任宣问她,“需要我洗碗吗”

家务和劳动在ds系(统治domina)的sm行为中,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m通过服侍主人,而表现出顺从──但是对任宣而言,他还真确实没想到这个,单纯是出於礼貌罢了。

吃完别人做的东西要帮忙洗碗,这是基本礼仪,当然了,饭店不算。

若素高深莫测看他一眼,点头,任宣毫不介意自己全身赤裸 ,起身去厨房洗碗,若素把围裙递给他带出去,侧身坐在床边,糯米糕拿头顶蹭蹭她掌心,舔了一下她的指头,她摸摸狗狗的头,看了看那双安静看著她,仿佛在担心一样的漆黑眼睛,无意识的笑笑,起身向厨房走去。

因为她的体质关系,她不能长时间照射阳光,所以连厨房都拉了淡蓝色的百叶窗。

任宣一边哼歌一边洗碗,看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光溜溜的样子。

若素只揉了揉鼻梁,心里暗叹了一句,任宣同学你心理素质真是好啊真是好。

带著塑胶手段把一堆筷子铲子在水槽里搓得咯吱咯吱响,任宣忽然开口,“可以聊天吗?”

“说吧。”被百叶窗过滤成浅色的阳光,照射在他银色的头发上,有一种柔和的动物皮毛的质感,让她联想起糯米糕的毛色,心底放松,调整了一下靠在门框上的姿态,若素伸手把扎起来的头发松开。

“你起得很早的样子。”

“嗯,要在太阳出来之前去遛狗。萨摩耶是工作犬,不陪它玩够,会得抑郁症的。”

“糯米糕得过抑郁症?”

“哦,不,它没有,但是它得过圆形脱毛症,刚把它捡回来的时候,我接了一个上门服务的单子,七八天没回来,它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过於紧张,得了斑秃,浑身上下的毛掉得七零八落,又流脓水,可怜死了。”

“……它是流浪犬?虽然不是太纯,好歹也是萨摩耶啊,真舍得扔。”

“嗯,三只都是,这世道,人都舍得抛弃了,还有什麽舍不得的呢?”若素顿了顿,“顺说,除了食物,我拒绝交易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手里锅铲漂亮的转了个半圈,挂上吊钩,任宣回头看她,似笑非笑,“幸亏今天是周六,不然我会迟到的。”

若素挑眉,“哦,需要我提供晨起服务吗?”

把东西都收好,任宣笑吟吟的走过去,他随手拨弄了一下头发,“呀呀,难道不应该是我来为主人提供晨起服务吗?”

“你会做饭?遛狗?取报纸?”就他?不要说豌豆黄和月饼了,糯米糕就肯定不会听话,能把他横著拖走。

任宣靠近她,将近十五厘米的身高差,让他可以从上而下俯视自家调教师。

“但是我可以提供一份质量上等的口 交叫醒你嘛~~”

这种需要厚颜无耻到一定境界才能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撼动若素一丝一毫的神经。

女子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唇边似笑非笑,伸手抚摸过他颈子上象征是她的所有物的那个红色项圈,“抱歉了,虽然我本人不排斥口 交,但是我很讨厌别人为我做,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用一份质量上等的口 交叫醒你。”

任宣没说话,只是看了她片刻,然後大笑出声。

真是好回答。

“!,其实被人舔很舒服啊。”、

“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了。”依旧是淡定回答,若素双手环胸,“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有一种……被入侵的感觉。”

啧啧,s的体质决定的吗?

任宣饶有兴趣的靠近她,低头,嘴唇靠近她白皙的耳垂,声音柔润甜美如槐花的蜜。

花蜜本就是植物的jing液,为了确实繁衍下一代的产物,所以他的声音里也带了下流色情的味道。

“这麽讨厌插入的话,亲爱的,你还是处女吗?”

第十章

第四章

听到这句挑战无耻下限的话,若素就算心里不淡定面子上也淡定得一点褶都没有。

清晨阳光明媚,阳光是淡淡的柔和蓝色,英俊的男人含笑靠近,银色的头发垂下,菲薄的唇抵在她耳边,性感得恶心。

“……”若素定定看了他片刻,伸出两根指头推开他的脸,哼笑,“是不是这个问题,我不介意你亲身来试试,当然,前提是你做得到的话。”

说完,拨开他的手,若素走向卧室,任宣跟在她身後晃悠进去,很悠闲的朝床边一靠,聪明的不去和她纠结这个过於隐私的问题,他瞥瞥床,“看起来我似乎不用睡床角?”

“你想睡我并不介意。”淡定回答,穿过主卧去书房,飘飘然丢来一句:“收拾好床给我泡杯茶过来。”

任宣答应一声,挠挠头,也不著急收拾,而是愉快的跳上床,伸手想要去摸豌豆黄,结果在他伸手之前,被糯米糕淡定叼开,他顿了顿,极其不死心的想去摸月饼,又被糯米糕伸爪推走。

“……”死狗!

“……”这些都是我的,糯米糕眼神示意,态度很淡定。

任宣盘腿坐在床上瞪了一会儿糯米糕,决定好男人不和狗较劲,把这笔账算到了若素头上,还加了五分利,转头向书房里那道若隐若现的纤细身影,哼哼哼摸下巴奸笑。

“依靠看到宠物时候的落寞笑容获得主卧室居留权作战大成功!”

丫个1o1i,和爷我斗!

於是接下来的两天,m爷都被s萝莉调教得相当够看。

礼拜六当了一天人体家具,礼拜天倒还好,被若素按在浴室里,剃光了身上除了头发眉毛之外所有的体毛。

在要被剃掉下体毛发的时候,一直以来在调教的时候表现得很乖顺的任宣难得的反抗了一下,却被女子从身後环抱住身体,纤细的指头安抚一样轻轻抚摸他的身体,柔和的吻从他的耳後慢慢滑到颈子上。

没有欲望的轻吻,柔和温软,任宣在被调教的过程中,从没有被如此温柔的对待过,就在他恍神的刹那,已经被若素超级熟练工的剃干净了。

望著自己光溜溜的下体,事已至此只能认命的任宣叹气,心里转著的念头很不厚道的是,这得剃过多少人才能练出来这褪羊毛一般的手艺啊……

把他按到浴缸里洗刷干净,让他坐在一边等著洗头,若素开门,门外早侯著的三只狗走进来,月饼想往後跑,被糯米糕顶著屁股推进来,若素抓住豌豆黄,快速几把给它洗好,挤了肛门腺,用狗狗专用快速脱水毛巾裹到一边放好,小东西也不挣扎,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样子非常可爱。

又依法炮制了月饼,到终於把糯米糕洗好,若素没用快干毛巾,而是把它吹干,就卷起袖子,给它剃毛。

……原来褪毛手艺是这麽练出来的。

任宣托著下巴看很快被剪成秃头的萨摩耶,越看越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直很淡定的糯米糕瞥了他一样光溜溜的下体一眼,转过头去。

──任宣发誓自己听到了它不屑的哼了一声。

死狗。微笑著在心里青筋了一下,任宣抓过毛巾把自己的脑袋想象成雪白的狗头用力擦擦擦。

过了片刻,看著剃完毛依然很淡定的糯米糕淡定著赶著月饼和豌豆黄出去,若素坐上刚刚糯米糕做的那张矮桌,让他过去,任宣带著小板凳坐到她身前,热风慢慢吹过他的头发,带起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任宣放松向後靠去,正靠在若素的腿上,那两条纤细修长的雪白长腿擦过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侧分开。

“啊,我明天要上班。”他捋了捋前额上已经吹干的银发。

“哦,最晚几点要起床,我叫你。”

“九点半上班,我习惯九点到。”

“中环金融街。”

默默算了算距离,若素用手指梳理著他那头银色的头发,“我开车送你去,大概八点半出门就来得及。”

“……你有驾照麽?”任宣诚心实意的问。

“……我经常需要开车带糯米糕他们去宠物医院的。”

“啊,其实我是想说,我自己有骑机车过来啊……”舒服的感觉让任宣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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