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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奴试用期(2 / 2)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闻人桀把夹在指间的香烟熄在烟灰缸里。

本来羽柔一直都觉得他好酷的,但现在他做出来的决定却让她急得火了,使她再也顾不

得后果,所有的话都没经过脑子过泸,就一古脑儿的吐出来。

“不是吗?你的作法已经很明显了,你宁愿免费送我一百万,也不愿借我一亿,这足以

证明你打心里不信任我、瞧不起我,你认为我根本就还不起一亿,对吗?”这也难怪,一百

万和一亿差那么多的零,但,她始终相信,只要她借到钱,一定有办法让伊甸园蜜月旅馆起

死回生。

“没错,你很聪明。”闻人桀没否认,他确实这么想。

“那我就要跟你说抱歉了,我不接受你这一份——施舍。”

闻人桀挑眉。

呵……有意思,这女人真有胆量,胆敢如此跟他讲话。

换成是其他女人来借钱,摇尾乞怜、巴结奉承都来不及了,怎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她真是与众不同、另类非常。

“闻先生,请你弄清楚一件事,我牛羽柔不是乞丐!我今天来这里的目地,是借钱!不是

来跟你乞讨这一百万!听清楚,是借,不是讨!况且这一百万对我们牛家一点帮助也都没有。”羽柔愈说愈顺口,情绪也愈来愈激动。

她好难过,拼命压抑着想要大哭的冲动,甚至还气得把支票丢还给他。

被支票砸中俊容的闻人桀,再一次把眉挑高,开始觉得她不只很有胆量,也很有骨气,

她竟宁愿用借的,也不肯白收那一百万。

当然,他很清楚她是为了那一亿,换成是他,也可能不会收下一百万,所以,他开始有

点欣赏她了,至少证明她是有点脑袋的。

不过欣赏归欣赏,并不等于就可以把它和利益摆在一起衡量。

事实上,他的个性是有点儿冷血的。

“这笔钱对你牛家有没有帮助,那是你牛家的事,不关我的事。”

他声音冷硬的道:“事实上,我给你一百万,对牛家已算仁至义尽,再说,杀头生意有

人做,赔钱生意没有人会做,这是每一个商人都会遵守的基本原则。”

他闻人桀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企业家,在企业界闯荡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他的公司并没有所谓的“正派经营”,但也绝对不是一间“为非作歹”的公司。

没办法,单亲的他早就穷怕了,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是文盲,赚钱能力有限,因而他自

高中就开始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

在他高三那一年,他确实曾向羽柔的母亲借了三万块。

他承认她母亲在当年对他伸出援手,对他是有很大的帮助,这笔钱帮他度过了一个月的

黑暗时期,没让他和母亲饿死于街头。

后来他努力赚钱,一个人兼了好几份工作,替自己存到了一笔钱,一有钱,他就创立了

闻氏集团,规模由他一人公司一直提升到目前的五千人。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相信绝非偶然,更不是上天掉下来的礼物!

而这份荣耀是靠他一个人的本事赢来的,再也不是现今这笔看起来几乎显得很微不足道

的三万块。

羽柔听得脸儿一阵红一阵白,她一开始就觉得他好酷,没想到他做起事来更酷,或许他

是个标准的商人,每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

“闻先生,当年要不是我母亲借你三万……”羽柔很懂这道理,所以打算和他据理力争。

“女人,你要搞清楚,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我给你的一百万,是三万的好几倍!”闻人

桀认为自己的行为已够仁至义尽,对得起天地良心。

“台湾有一句谚语:‘吃果子拜树头”你该懂得饮水思源的……”

“我要不懂饮水思源的道理,也就不会白白送你一百万!,他把支票再一次凑到她面前

,“拿去,拿着我给你的支票离开我的屋子!”

羽柔红着眼眶,嘟着嘴,瞪着他,没有伸手去接支票。

她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百万,而损失掉一亿呢?

为了伊甸园蜜月旅馆末来的命运,无论如何,她没借到一亿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我不要你这一百万!今天若没借到一亿,我就是不会走!”就算赖也要赖到,羽柔下定

豁出去的决心,而且是不顾一切。

闻人桀眯着黑眸看着她,意外发觉她有着非常坚定的毅力,若不来硬的,她恐怕不会罢

休。

他把支票收进口袋里。既然她不要这一百万,那么他就省下来。

他走到床边,拿起话机,长指按下两个键,半晌后对着话筒下令,“叫老王上来一下。”

脚步声由卧房外的长廊劈哩咱啦的传了进来,老王气喘吁吁的冲进卧房,“少爷,请问

有什么吩咐?”

“把这女人赶出去!她不走,就报警!”冷残的撂下狠话,闻人桀头也不回的离开卧房。

“什么?”羽柔惊慌了。

老王立刻扑上去抓住她。

她吓得直挣扎,双臂却被老王揪得死紧。

羽柔本打算让老王尝一尝她过肩摔的厉害,然而,一想到是她太赖皮,又不肯死心,实

在没道理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便任由老王抓着她不放。

只是羽柔觉得很不甘心,对着闻人桀逐渐离去的背影吼道:“你今天硬是把我撵走,一

定会后悔的!我要跟你长期抗争下去,在你家门前搭帐篷!

若是有水果记者前来采访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就向他们报料,你闻人桀是个无情

无义的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对待你恩人的后代!”

老实说,本来她对闻人桀还怀抱着一丝对爱情的憧憬,所以还很在乎面子问题,现下她

牛家就快要破产了,喜欢的男人又不肯帮她,害她再也没心思去顾虑那么多了。

所谓一皮天下无难事,她就装赖皮,反正她家就快要破产了,横竖也是死路一条,不如

豁出去跟他拼了。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面子在她眼中自然再也算不了什么了。

“随你便!”闻人桀撂下三个字,硕长的身影即无情的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

羽柔那张秀丽的粉脸,瞬间变得像雪一样苍白。

第四章

爱情真会让一个人盲目到了极点!

虽然闻人桀对她无情无义,又没心没肝到了极点,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喜欢他。

只是她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遗憾的。

她若早知会落此下场,干脆不拿白不拿,所谓没鱼,虾也好,至少她还有一百万。

现下呢?一亿借不到,一百万也长翅膀飞了。呜呜……想来就有够泣血的,呕死了!

好,既然闻人桀这么冷血,那么就休怪她无情!

此时事态紧急,伊甸园蜜月旅馆即将沦落拍卖局面已迫在眉睫.羽柔再也顾不得后果,

决定坐定天下第一大字号的赖皮鬼宝座!

“噗噗……”羽柔发动哈雷,引擎大声咆哮,车头在她的控制下,帅气的转了一个大弯

,往市区方向奔驰而去。

俗话说:一皮天下无难事,她得赶快去买一个便宜大帐篷,搭在闻人桀家大门口。

对了,她还要准备一些民生用品,免得不小心饿死在他家门口,当然,水是最不可或缺

的东西。

没错,她要天天在他家面前打坐兼吃泡面,她就不信他忍受得下去,还会很自在的出入

别墅,不肯对她举白旗投降,她一定要逼他把钱借给她!

他若敢出动保镖,企图把她赶走.那么她就立刻向水果周刊报料,让他难堪。

她把这一切视为一场战役,若说他有张良计,她就有过墙梯,到时看谁比较厉害了,哼

哼!

* * *

夜已深沉。

沐完浴后,闻人桀替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燃起一根香烟,离开酒柜到立体音响前放了一

首轻音乐,旋即打开阳台的窗,踱出卧房。他慢慢的吞云吐雾,略显忧郁的眼,仰望着悬在

天上的明月。

他陷入沉思当中。

忆起羽柔,他就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明明就很不喜欢羽柔以那种讨人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偏偏她每一句话都刺到他的

心。

他感觉得到,她企图激发他微薄的良心。

他可以不把她今天说的话放在心上,偏偏却很莫名其妙的在意。

眯起黑眸,叼咬在唇上的香烟被他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想要用各种借口好慰借自己久违

的心虚。

他没有对不起王霞女士,他很有诚意的欲给她女儿一百万,是她女儿自己不要的……闭

上黑瞳,闻人桀试着沉淀下心情。

却不知中了什么蛊惑,他一闭上双眼,羽柔那个小缠女就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连忙睁开眼睛。

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竟会被羽柔身上某种说不出来的特质给吸引住?为此,他感到极为

困惑与困扰。

他再吸一大口烟,缓缓吐出一团浓浓烟雾,重新把香烟叼咬在唇上,便转身踱回卧房的

小酒吧前。

“叩叩叩!”门上忽然响起敲门声,随即传来老王的声音,“少爷,是我,老王。”

“进来。”闻人桀用指尖把香烟掐熄在烟灰缸里,并端起搁在酒吧的台柜上的酒杯,啜

了一口红酒后,起身,顺势在牛皮沙发上坐下。

“是的,少爷。”老王扭开门把,恭敬的弯着身躯走到他身边,“刚才有人来报告,牛

羽柔去而复返,现在人就在大门口外。”

闻人桀蹙眉.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不回去睡觉,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直以为被撵出去的她。早因放弃而离去了。

“不要理她。”尽管这事已惊扰了他的心,他仍假装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老王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闻人桀举起酒杯,轻轻摇晃。

“我想,她是不会离去的。”

“怎么说?”

“她车上载了一大箱泡面和矿泉水。”

“那又如何?”

“她还准备了帐篷。”

“帐篷?”闻人桀狐疑的眯起黑眸,“难不成她真的打算在门前搭帐篷不成?”

“她正在搭了。”老王轻喟一声,有点拿她没有办法,赶也赶不走。

闻人桀差点被红酒呛到,他从容的放下酒杯,抬眸望了老王一眼,“去把她赶走。”

老王迟疑着。

“怎么了?”闻人桀上下打量着他。

“夫人……”老王咽下口水后,才畏畏缩缩的接着说:“夫人在帮她的忙,还……还替

她烧了一壶热开水,让她可以泡面用。”

“什么?”闻人桀几乎跳起来,他指着门口咆哮,“你是怎么做事的?

“怎能放夫人去干这种事情?你让她去黄昏市场买菜,我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少爷,跑黄昏市场是夫人的兴趣,我们阻止不了她呀!她说如果我们连她的兴趣都要

剥夺的话,她就马上死给我们看!”老王哭丧着脸说。

“你……”闻人桀还想讲什么,最后放弃似的用拳头捶了一下沙发扶把。

他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双手投在腰上,气愤的在卧房里来回踱步不已,心里真是拿他

这个老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几年来,老妈一直都改不掉勤俭的好习惯,即使他已经变得很富有了,老妈仍然十分

的节俭、勤劳。

她和过去一样喜欢骑脚踏车,喜欢上菜市场,喜欢去公园找阿公、阿婆泡茶下棋,她视

自己再平凡不过,从不愿改变自己融入上流社会的圈子,她只想安闲自在的过着每一天。

“算了、算了,夫人想怎样,随她高兴吧!”闻人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红色

液体,然后脱下睡袍,将高大俊朗的身子躺在看起来舒适的大床里。

“我要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老王还愣在原地,“少爷,请问怎么处理牛羽柔的事情?”

“随她去!别来烦我!”闻人桀烦闷的吼着。

“是的,少爷,晚安。”看样子少爷的心情不是很好,老王深怕扫到台风尾,匆匆退下

,把门关上。

老王一离开卧房,闻人桀便起身,在床的边缘坐下,他伸手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

拿出一张摺得四四方方,却已经泛黄的便纸条。

深怕弄破了便纸条.他小心翼樊的拆开……人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挫折难免,别气馁,更别放弃你自己的梦想,你还年轻,再接

再厉,我期待你成功之时。

王霞凝望着手上的便条纸,闻人桀的思绪顿时陷入沉思当中。

再次点燃一根香烟,他若有所思的:吞云吐雾着。

虽然已事隔十二年,他对王霞女士仍留有深刻的印象,往事历历浮现心头,却已经有些

不堪回首。

闻人桀把便条纸摺好,收回原处,关上抽屉,连抽了两口烟,才把烟熄了。

一亿……老实说,一亿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在商场上打滚多年

,早习惯昧着良心做事。

他若不冷血、残酷,又怎会有今日的成就?在商场上,就是要狠。

而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是他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他若无条件的出手去帮助羽柔,等于是违背了自己当年创业时所立下的信念。

可是,他若不肯伸出援手,便更加证明他是一个利益薰心的商人,他的良心早就被啃蚀

掉了。

他想,他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替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点……* * *次日。

闻人桀用完早餐后,司机小李备车在玄关外等着,接过女佣递来的公事包,小李回头恭

敬的打开后车门,待闻人桀上车,小李才关上后车门,并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上。

“少爷,去公司的路有很多条,我们要不要考虑从后门出去?”小李由照后镜望着闻人

桀。

“为什么要从后门?”闻人桀明知故问。

昨晚他就接到消息,当然知道小李说这话的含意。

“天外飞来一帐篷,太诡异了,前门出不去。”小李尚未搞清楚状况,“女佣小可一大

早就来通报我,必须由后门才可能把车子开出去,因为有一个女孩把帐篷搭在我们家门口。”

“我倒很好奇那个小缠女究竟是搭了一个怎么样的帐篷,值得我们特地为她而绕道。”

闻人桀冷冷的说:“开过去看看。”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想见她一面而找出来的借口,其实那是一种男人关心

吸引他的女人的心态在作祟。

他昨晚整夜都睡不着,老担心她会不会冷死在外头。

自从昨晚把她赶走后,她的倩影就在他脑子流连,气得他咬牙切齿咒骂了自己一整夜。

“是。”小李打档,转动方向盘。

豪华尊贵的黑色劳斯莱斯房车,沿着车道缓缓驶出闻家大门。

名车的引擎声小到几近无声无息,沉静的滑到大门出入口……小李突然踩住煞车,车子

果然出不去,一个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大帐篷挡在正门口,大帐篷的门还和闻家“两两相望”。

帐篷前的两片布被风吹起,房车停在帐篷前,沉稳的坐在后座的闻人桀,同时吐出一口

浓浓烟雾,吐烟圈的表情俨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鸶。

他的视线放进帐篷里,目光须臾不离的盯着羽柔,只见她瘦削的小小身子整个蜷曲在睡

袋中。

或许她很早就苏醒了,只是还在赖床,车子的引擎声虽小,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嗯?”羽柔抱着睡袋跳起身子,短发凌乱的冲出帐篷。

一看见闻人桀的房车,她兴奋的扯出一个大笑容,冲到后车门,弯着身子,小手猛拍后

车门。

“啪啪啪……闻先生,我有话跟你说,快开窗!咕咕啪啪啪……”

闻人桀摇下车窗,目露凶光的瞪着她,“疯子。”

呼……由他嘴里吐出的一团烟雾直接喷在她脸上,呛得她猛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闻人桀一双如鹰般狭窄而修长的黑眸,淡淡的投向眼前这个死赖着不走的小麻烦精。

“借我……借我钱……咳咳……拜托你借我……一亿……我……咳咳……要死了,好臭

!咳咳咳……”羽柔咳个不停,她用手挥着还没完全被风吹散的烟雾。

“别以为你挡在我家门口,我就会向你妥协。”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我只好报警处理。”

“你报警,我就……咳咳……我就跟水果周刊……报料,咳……把你那无情无义、冷血

无情、没心没肝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全给抖出来,看谁比较狠!咳咳咳……”她下定决心要

和他长期抗争下去,无论是借钱或追她的爱情,而她很清楚这需要很大的毅力和耐性。

“笑话!我和你不熟,也没有欠你什么,我干嘛要受你威胁?”闻人桀脸上的表情复杂难

辨,冷眸不以为忤的移开,俊容恢复一派从容与冷鸶。

“你和我妈妈熟,十二年前,你欠我妈妈三万块!呜……咳咳咳……”

她不耐烦的把旧事重提,讲不到几句话,就已经咳到眼泪都滚出眼角了。

“我当年只是跟你母亲借了三万块现金。”闻人桀伸出三根手指头,就事论事的说:“

懂吗?三万,只有三万,不是三百万,也不是三千万,更不是三亿。”

“我知道,可县——”

闻人桀不客气的打断羽柔的话,“结果事隔十二年,你居然上门来跟我要一亿!你摆明

了坑我。”

“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坑你?我是跟你借耶!我又不是不还——”羽柔情绪激动的直跳脚。

“还?你拿什么还?”他却再一次冷冷的中断她的话,“我料准你根本就还不起!”

“你……”呜……他又刺到她了,她好受伤。

“牛羽柔,我可不是傻子,没道理帮助你周转这么一大笔现金,我是看在你母亲当年帮

我的情面上,才免费送你一百万,想不到你居然嫌钱太少,现在还敢好意思反过来威胁我!”

羽柔从口袋里抽出面纸擦着眼角,“我不管,总之,你不借我钱……我就……我就挡在

你家门口……咳咳……让你永远都出不去。”

“笑话!我会出不去?小李,倒车。”他捻熄烟蒂,车窗摇起,悬于车窗前的俊美容貌,

最后消失在黑色玻璃窗前。

羽柔一愣,随即恢复神智追了上去,双手在半空中不停的挥,“喂!

你…等等,快下车!闻人桀……别走,喂!别走,厚……呜呜呜……”

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倒驶回别墅里,羽柔想追进去,屋子里的佣人们却已经很无情的关闭

自动门。

她抓着栏杆,哀怨的望着逐渐离她远去的车子,她欲哭无泪的直跺脚。

她告诉自己:她不会放弃的!

* * *

“还有谁可以提出异议?”

闻人桀沉稳的坐在主席位上,眸藏冷骛,威严到不可逆犯,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慑住在

场的每一位高级主管。

“没有的话,那就散会。”闻人桀的大掌重重的朝桌面一拍,下达一道解散的命令。

他起身离开会议室,拐了几个弯后,进入总裁办公室,挺拔的身躯在办公桌后坐下。

美丽女秘书快步跟在他身后,取出钢笔,动作迅速且准确的抽出叠在桌面上的档案,一

一摊在他的面前,“总裁,请批阅。”

“嗯!”闻人桀聚精会神的批阅着档案。

不久,他凝聚在工作上的心思不知为何竟飘渺起来,羽柔的娇小身影蓦然清晰的浮现上

脑海。

他以为专心投入工作,就再也不会去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至少过去就是如此,想不到

非常意外的,羽柔竟然深具影响力的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她的影子就像鬼魅一般,缠着他的灵魂不放,不管他怎么逼。就是无法把她的影子逐出

脑海。

该死!这真是见鬼,且还是一件破天荒的荒唐事,他这辈子还不曾为一个女人如此心烦

意乱过!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里,从来不会把私事带到工作上。

而他见过的女人又何其多,谄媚奉承于他的女人简直如过江之鲫j,像羽柔这种看到人

只会喊“借我钱、借我钱”,却不懂得如何对他谄媚巴结的女人,根本就没什么特别之处,

偏偏他清晰的思路就是忍不住为她而杂乱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最近在走什么倒楣运,怎会不幸碰上她?像只甩不掉的苍蝇也就算了

,他一向都保持绝对清醒的脑袋竟然会被她弄到整个溃散掉。

他不自觉的卷握起拳头,强而有力的动作,令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好恨,恨她占据他心灵的小小身影、恨她的小嘴、恨她的一切,不过他最恨的还是他

那莫名其妙为她怦然的情愫。

* * *“呼呼……烫哟……小心别烫伤了喔!”闻母专程替羽柔送来一盘烤鸭,给

她配着泡面吃,还特别替她泡来一壶热呼呼的花茶,免得她冷到。

如今见羽柔吃得津津有味,闻母看了好不开心。

“伯母。你伦真好,你儿子要是有你这副好心肠,偶也不必天天坐在你家门前吃泡面了。”羽柔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时含糊不清.并滑稽的模仿起闻母讲话时的台客腔调。

闻母不但不在意,还很开心,“你慢慢粗,别噎着了。”

“好!”快饿死了。羽柔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着,左手端着一只比她的脸还要大的“一

度赞”,那碗底大到几乎遮住她一张粉嫩的俏脸,夹在右手上的筷子则不断的夹着烤鸭吃。

“偶没藏那么多私房钱,不然偶就可以把钱拿出来借给你。”闻母见她一连咽不好几口

面,连同烤鸭一起塞进嘴里咀嚼,一副活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模样,不免感到些许心疼。

眼见碗底朝天,羽柔仍然意犹未尽,粉嫩小舌伸得长长的,津津有味的舔洗着碗底。

“呼呼……我饱啦!好过瘾喔!”要是能让她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那就更棒了。

不过能填的肚子,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面带开心的微笑,搁下空碗和筷子,心满意足

的用手摸了摸胀得像青蛙肚子般大的小腹。

忽然间,羽柔睁大了眼儿,反应慢半拍的重拾方才说了一半的话题,“伯母,你刚说什

么来着?你要借我钱喔?”

“没有啦!偶没那么多私房钱,不过你放心啦!偶会努力说服偶儿子,要他把钱拿出来借

给你。”闻母开始动手收拾着垃圾,把空碗扔进垃圾袋里,并用抹布擦拭着她的帐篷。

“伯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羽柔觉得好感动。

伯母真是个大好人,和蔼可亲的模样使她忍不住忆起去了天上做天使的母亲。

闻母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你母亲当年曾经帮助过偶们,要不速她那三万块,偶和人桀

早就饿死街头了,他又哪来今天的成就?不过你要相信他,他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伦,他只

速还没想通这一点。”

“我并不认为他没想通这一点啊!”羽柔嘟起小嘴,把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的说:“

我觉得他太过现实了!他一定是土象星座的,呃……可是……”她又很矛盾的忍不住想要替

自己的爱人说话,“大概是在商场待太久的缘故,所以才被利益薰毙了良心吧!不过他这样

好酷喔!”

“哦?酷?”闻母一脸怪异的看着她,“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的吗?”

“不会啊!”羽柔的头摇得如博浪鼓。然后她弓起手臂,做起吃了菠菜后卜派的招牌动

作,拍拍臂上的小肌肉,陶醉的说:“我喜欢强悍的男人!”

“偶儿子这样对你,你不但不讨厌他,反而还很欣赏他喔?”闻母没当羽柔是怪胎,反

而觉得羽柔好奇特,她好喜欢。

羽柔脸红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偷偷告诉你,我暗恋他。”

“真的哟?”闻母惊喜的睁大眼睛,觉得有趣极了,可笑容挂在脸上没多久,便刷了下

来,重重叹了一口气,“唉!你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又不借你钱……对了,万一偶儿子不肯把

钱借给你,而你家旅馆又不幸倒闭了,还不出钱,你会不会被地下钱庄的人抓去卖啊?”

她真是担心,她总觉得她和羽柔特别投缘,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喜欢羽柔。

已经很久没人对她付出关怀了,羽柔感动到红了眼眶,不过她仍勇敢的不让眼泪滚出眼

角。

我倒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抓是空手道黑带的,那些人渣敢碰我,我就打到他们掉牙!”

话落,她神情黯然的放下双拳,可怜兮兮的看着闻母,“不过,万一他们来很多人,我就可

能打去卖,瞧!喝!”羽柔把双手握成拳头,在空中打出一记猛拳,“我不赢他们了,毕竟我

不是周星驰……”

闻母听得心惊胆跳,天生慈悲的心,不免又跟着担忧起来。

“不行、不行!偶得替你去跟偶儿子求情,要他把钱拿出来借给你!”

闻母看了一眼腕表,“五点了,他应该回来了,瞧他的车子没由前门进,想必是从后门

进来了,你放心好了,偶很快就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拎起垃圾袋,闻母匆匆钻出帐篷,才一抬头,就迎视到闻人桀喷火的双瞳,闻母被忽来

的高大人影吓了一跳,惊得用手疾拍胸口。

“人桀,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吓你老妈偶一大跳!”

帐篷里的羽柔,一听见惊呼声,忙不迭的爬出帐篷,一看见闻人桀,她惊喜的睁大双眼

,“闻——”

第五章

“你给我闭嘴!”闻人桀凶悍的打断羽柔的话。

他双臂倨傲的叠在胸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锐利的俯视着母亲。

“老妈,您很无聊吗?替她准备热水,还特地替她烤了一只鸭,您要不要连她的泡面都

一起准备好?”

“你说这什么话?”闻母退后一步,挽住羽柔的手臂,不拘年岁行辈,摆明了就是和羽

柔站在同一阵线上,“现在偶和她速好朋友,偶们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闻人桀好笑的嗤之以鼻,“你们才认识多久?忘年之交?”

羽柔厌动的反手挽紧闻母的手臂,眼眶红了起来。这辈子能结识闻母,她觉得自己真是

太幸运了。

闻母是如此亲切随和,心地又好,一点夫人架式都没有,比隔壁邻居的欧巴桑还要好相

处。

“不行吗?既然她速偶的忘年之交,那么她现在的困难就速偶的困难!”

闻母见羽柔眼眶红了,心不禁更软了,用手拍拍羽柔颤抖的小手,“刚才偶们在里头说

的话,你应该全都听见了吧?你这么对待羽柔,羽柔不但不恨你,心里还粉呷意你,你要真

有良心,就出手帮帮她,别害她沦落红尘,被坏伦抓去卖掉。”

“伯母……”把人家心事都讲出来了,她觉得很难为情,人家她的告白是有计划的说,

她很想按照小说里的剧情来进行。

闻人桀的俊容莫名红了起来。

他当然听见了,羽柔喜欢强悍的男人。

他本来就很强悍。

哼!喜欢上他,算她有眼光!

只是这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居然跟他老妈讲那么白痴又肉麻的话,最不可思议的是

,他听了竟然有悸动的厌觉。

“那是她的事!”闻人桀依旧故作冷血的说。

他只想向他自己证明,他根本不把羽柔放在心上。

闻母不敢相信儿子居然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不禁气呼呼的训起儿子,“从小偶速怎么

教你的?做伦千万不可以忘本,吃伦一口,还伦一斗,伦家她妈妈当年那么帮偶们,你怎么

可以忘恩负义?还说这种气伦的话?”

闻人桀收回停留在母亲身上的眸光,视线落在羽柔身上,不悦的质问着,“你全跟我老

妈说了?”

羽柔惭愧的垂下了头,缩了下秀肩,一副正努力在忏悔的德行,“因为她问了,我就说

了。”

“你可真懂得巴结。”他嘲讽着。

但她为何不肯巴结他?他虽然每月按时给老妈零用金,但他才是真正有钱的那个人!真是

搞不清楚状况,蠢猪!他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猪头的笨女人。

“我哪有?”羽柔不服气的顶嘴,“我对伯母是真情流露……”

“嗯!”闻人桀真是听不下去。

“你……”呜呜……好伤心喔!羽柔觉得她的人格都被他看扁了。

尽管他是如此过分的糟蹋着她的自尊,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喜欢他喔!

天啊!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别怪她,是偶逼问她的!”闻母闷哼一声.开口替羽柔讲话,“偶看你是不会借她

钱了,不然这样好了,你就当偶跟你借的,老妈偶日后再慢慢让你扣零用钱。”

“伯母……呜呜……”羽柔一时好生感动,再也忍不住即将崩堤的泪水,用手掩着脸啜

泣了起来。

她的哭泣声令闻人桀烦躁的蹙起浓眉。

他一直想在她面前好好的演一场戏,好证明自己薄弱的良心不为任何所动,却在当她宣

泄出内心的委屈时,他又立刻感受到冰冷的心已逐渐被她的泪水融化中。

他蹙起的眉头纠结得更深了,他心中的怒火也烧得更盛了。

粗暴的伸出手,闻人桀一把抓住羽柔的细腕,以恶狠狠的态度硬是将她拖离母亲的怀里。

“啊!”羽柔的心儿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怦怦乱跳,含泪的眼儿无辜且无助的凝视着他

冷情决然的俊容。

“儿子,你做什么?不要伤害她啊!”闻母紧张的冲上前,想把羽柔“救”回怀里。

“老妈要我帮她的话,就别再插手管这件事!”闻人桀明明心已经软“喔!ok、ok!”闻

母见儿子终于妥协,乐得把手松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他反悔。

“慢点!你弄疼我了啊!”羽柔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被他抓疼的小手,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

般哗啦啦的直流。

“闭嘴!女人!”他吼道,一双黑眸如野兽般散发出犀利且骇人的眼神,握着羽柔的皓腕

强而有力,硬是把她拖进别墅里。

* * *

闻人桀直接把哭得很凶的羽柔拖进位于二楼的大书房里了,还是装出一脸的心狠手辣。

闻人桀的腿很长,走起路来恍若龙行潜移,蕴藏着无人能比的王者气势,步伐稳健而有

力。

羽柔被闻人桀粗暴的甩进书房里,像丢球似的将她掷在放在书桌前的那张椅子上。

书桌的摆设很整洁,一台液晶萤幕电脑、一台多功能的事务机、一台造型可笑的有线电

话、一枝头上长满羽毛的原子笔,外加一个邱比特脱裤子撒尿的迷你雕像,如此而已,没有

其他东西了。

“呜呜呜……你弄得我好疼喔!”羽柔像小女人般委屈的抚摸着被掐疼的手臂。

虽然他把她弄疼了,可是她还是好喜欢他喔!而且刚才他使的力道好猛喔!她的力气已经

够大了,想不到他比她更强大。

噢!她真是好爱他的刚、猛、烈喔!害她在他面前,愈来愈不像她过去的自己,反而像个

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人?喔喔!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形容自

己。

这微妙的奇怪变化,使羽柔难以抗拒的深深着迷,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真真

正正的女人。

这种身为女人的踏实感,在过去不曾有过,她一直都怀疑自己压根儿投错了娘胎——穿

皮衣、皮裤,骑哈雷飙车——她真的以为自己投错胎了,直到爱上了他,她才确定她真是个

女人。

“不准哭!”闻人桀不耐烦的咆哮。

“呜呜……”羽柔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似的,迅速让自己蜷缩在椅子上,噙泪的眼睛既无

辜又可怜的望着他。

“敢再掉一滴眼泪,你就给我试试看!”闻人桀狰狞着俊容,语气粗野的低吼着。

“唔!”不哭就不哭,他干嘛老是那么凶啊?

羽柔嘟着嘴儿,用手背抹去泪水,命令自己不许再哭,免得被他更加瞧不起。

“你要我借你一亿对吗?”他语气试着平静的说。

羽柔一张看来可怜兮兮的小脸不住的点着头,“只要你肯借我钱,不管你要我怎样,我

都可以商量,也一定尽全力配合。”

“要我借你钱很简单,你让我高兴,我就借你钱。”他跋扈的说,身子在书桌前停下,

支撑着上半身力量的手肘微置于桌面上。

“请问,我要怎样才能让你高兴呢?”羽柔忽然脸红心跳了起来。

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幕幕的限制级电影画面,女主角去找男主角帮忙,男主角要求

女主角用身体作为交换的条件……书房外倏地传来闻母的大笑声。

“呵呵……偶儿子总算良心发现了,老王,你快叫他们去准备晚餐……不不不,今晚的

菜色肯定不够丰富,偶去黄昏市场多买一些菜回来……搞不好羽柔一会儿又饿了,她吃泡面

撑不了多久的。”

“去把门锁上。”闻人桀嫌吵,命令羽柔去关门。

锁门?干嘛锁门?限制级的电影画面又再一次清楚的在羽柔脑海中上演,害她不由得思考

一会儿要怎么接招。

为了让他“高兴”,羽柔毫不迟疑的跳下椅子,冲上前去把门关上,并上锁,然后笑嘻

嘻的回眸,踩着小碎步,快乐的回到书桌前,想着一会儿要怎么以身相许。

此时,他己燃起一根烟,她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坐下。”他打开ord。

“喔!”羽柔乖巧的坐回椅子上,“闻先生,你……”

闻人桀做事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羽柔实在有点儿怕他。

“不要讲话。”闻人桀夹烟的长指弹掉烟蒂。

“喔!”

“叫你不要讲话,还喔!”闻人桀把香烟叼咬在唇上,头也不抬的说,双手开始忙碌的

在键盘上打起字来。

“唔……”差点又出于本能的想要回应他的话,羽柔连忙捂住小嘴,骨碌碌的眼儿瞄了

瞄电脑,又望了望他。

由于她只能看见电脑萤幕的背后,根本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亦不知抽了几根香烟。

室内空调很好,没有半点烟味,羽柔把手放在唇上,悄悄打了一个呵欠。

“拿笔。”闻人桀已经把刚才所打的字给列印出来了,现在拿着列印稿,椅子转向她对

面,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红色印泥。

他一声令下,立刻打倒了找上羽柔的瞌睡虫,只见她勤劳的倾身向前,他一个口号,她

一个动作。

要是他肯借她一亿,要她做牛做马都行,就算每天都要被他用这种口气喊来喊去,她也

甘之如饴,毫无怨言,反正她喜欢他,根本不想计较那么多。

“闻先生,请用。”她迅速拔起羽毛笔,慎重的递到他的面前。

闻人桀也不检查一下错字,直接就在纸上签名,并盖章。

他的签名带着迫人的霸道和强悍,下笔苍劲有力,如同他的人一样。

“你读过后,觉得没问题就签名。”闻人桀把签好名的文件扔到她面前。

“你要我签什么东西啊?”羽柔看了一下他已经签过名的文件。

这不是……“借款契约书。”闻人桀粗犷的双肘抵在桌上,十根修长的指头握扫于刚毅

的下颚。

羽柔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的妈呀!这什么鬼东西啊?

* * *

兹因债务人牛羽柔(以下简称乙方)周转需要,向债权人闻人桀(以下简称甲方)借款,并

提供不动产担保设定抵押权予债权人,经双方同意订立下列各项条款,以兹遵守:

一、甲方借与乙方新台币一亿元整,与本契约书双方签订完成时,当场以现金支票一次

给付,并经亲点无讹,不另立据。

二、乙方并提供所有不动产(如产权状影本)向主管地政机关办理第一顺位设定抵押担保。

三、借款期限:

自民国96年12月15日起至民国97年12月15日止,期限届满之日,应全数清偿,债权人出

示涂销资料为据。

四、本合约期限届满,乙方不为清偿时,本担保之不动产愿迳受法院强制执行。绝无异

议。利息月利率百分之1,迟延利息百分之2,违约金以每万每日xx计算。

五、本合约书自双方签署后生效;本合约书壹式2份,由双方各执壹份为凭。

甲方:闻人桀(身份证字号:xxx……)乙方:(身份证字号: )中华民国96年12月15

日羽柔在读完借据的内容后,倒抽一口气。

这未免也太太太太……苛刻了点,又太专业了吧!可见他对台湾律法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不然怎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打出这样一篇文章?

像他这样一个嘴巴又毒、心肠又坏、文笔又好的男人,不当律师真是可惜,不过如果他

今天真是一名律师,她恐怕被“洗脸”得更惨。

“你要我一年内把一亿还清,并抵押所有不动产喔?”羽柔要费尽好大的力气,才能勉

强保持住笑容,事实上,她脸部的肌肉已经在抽动了。

闻人椠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名企业家,在企业界闯荡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利息虽然很低,但。要她一年内还清一亿,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第一、她办不到,第二

、她没有不动产可以抵押。

“牛羽柔。”

“有!”连名带姓的唤她,她会忍不住的想要喊“有”,她哀怨的看着他,“闻先生,

叫我羽柔就可以了。”

“嗯!羽柔,许多事情必须先有规章,免得事后有所争议。”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可

以很自然的喊出她的名字。

“可是你的还款期限比地下钱庄还要紧迫逼人耶!”契约书的内容让羽柔变得有些激动

,她抗议着。

“我的利息却比地下钱庄少许多。”

这是实话。

“话是没错,可是期限……”

“要不要签?一句话。”闻人桀不想听废话,“你不签,就休想从我身上拿到半毛钱。”

“这……”她为难的说:“闻先生,很抱歉,我没有……我名下没有任何不动产,伊甸

园蜜月旅馆和我家那栋房子登记的全是我爸爸的名字,我只有一台哈雷,哈雷不属于不动产

,所以……”

“那么你就回去找你爸爸商量,请他主动向主管地政机关,办理第一顺位的设定抵押担

保。”闻人桀熄掉烟蒂,十指交缠在…起,放在桌上。

“闻先生,有两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明,第一、伊甸园蜜月旅馆已经抵押给银行,并向地

下钱庄借钱周转,第二、我爸爸躲债去了,我找不到他,啊……”灵机忽地一动,羽柔兴奋

的看着他,“我能不能抵押别的东西?”

“除了伊甸园蜜月旅馆还有些价值之外,你有什么价值一亿的东西可以抵押给我?”闻

人桀的眸锐利的上下打量着她,“你的人吗?”

“是啊、是啊!”羽柔振奋的猛点头,又担心他认为她太随便,她便自抬身价的说:“

如果我的人真的价值一亿,而你也心怀不轨,贪恋我的美貌,那我也认了……”

“等一下,你刚说了什么?请再重复一遍。”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虽然她老是捣乱他的心,害他的思绪因她而胡乱飞,但他至今仍不认为这有什么。

羽柔抬头挺胸,装出高贵的气质,“你心怀不轨,贪恋我的美貌。”

“我贪恋你的美貌?请问你哪来的美貌?”他不客气的问道。

他心里明明就觉得她长得其实不错,可他就是不愿承认,因为她这个人很容易嚣张。

羽柔厚着脸皮说:“至少我是女人,女人就是有价值。”

“有什么价值?”闻人桀把手一摊,倒想听听她的看法,“你说的有道理的话,我就让

你的人做为抵押。”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民法有规定,有背于违反公序良俗者,无效。

公序良俗就是公共秩序、善良风俗的简称,就算双方签定合约,告上法庭,也会因无效

而被驳回。

但,他明知签这类型的合约无效,他仍愿意听她怎么说。

“你是不是女人生的?”

他挑眉,点了一个头。

“你在饥渴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女人?”

闻人桀摆了摆手,“什么叫饥渴?”

“性饥渴。”她硬是从牙缝间把话挤出,说出口后,她厌觉双颊很烫。

“我从没这方面的困扰。”闻人桀的心莫名狂跳起来,紧盯着她倏然酡红的小脸,这样

的她,看起来真是娇媚。

“我很能了解你说这句话时的邪恶念头。”

“邪恶念头?”

“没错,要不然你母亲一开始也不会误以为我是被你搞大肚子的女人,阴错阳差的把我

拉进屋子里,硬要你对我负责,可见你一定很风流。”不过,她会努力让他的风流最后栽在

她手里。

“你似乎离题了,现在是在探讨你个人的价值,而不是要你研究我这个人风流不风流。”

“是你先问我什么叫饥渴的。”

“那你也不必长篇大论。”

“好,对不起,是我错了。”一来为了借到一亿,化解旅馆危机,二来为了得到她的爱

情,她再也顾不了后果了,把心一横,她坚定的说:

“我还可以附赠床上的温香软玉。”

“你床上功夫很好?”闻人桀的手肘抵着桌面,交缠的十指抵着线条刚毅的下颚。

“不好。”她坦白说。

“那就…¨”

“因为我没有经验。”在他尚末吐出更恶毒的话之前,羽柔把话接了下去。

“我对处女没什么兴趣。”闻人桀开始觉得事情的发展愈来愈有趣了。

他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事,竟然有人为了借钱,牺牲初夜也无所谓,但,也有可能是因为

她心里纯粹喜欢他,才如此坚定的想要对他奉献出她的身体。

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另类到不可思议。

而他在想,如果他错失了这个机会,她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去向另一个男人借款?

当然,他没道理担忧,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忧起这个烦人的问题。

老实说,她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他喜欢娇艳的女人,所以,就算他风流,也不是个

不挑嘴的男人。

偏偏他对眼前这个直率到快要不行的小女人,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那种欲望比他

在真正感到需求时还要强烈几万倍。

“我会看a片温习,让自己表现得不像个处女。”羽柔甩了甩短发,右手插进秀发里,

下巴呈四十五度角上扬,风骚的做出一个自认美呆了的撩发动作。

她搔首弄姿过分滑稽的动作惹人发笑,那撩人姿态配上她那一身帅气的打扮,怎么看都

觉得很不搭轧,闻人桀实在很不愿为了她而坏了一脸的冷酷,硬是把笑强忍住。

而且要知道,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恭敬敬敬、战战兢兢的拍他马屁,只为了得到他

的青睐,唯有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很敢讲话,每一句话都毫不避讳。

她明明没什么优点,但他就是觉得她很特别,或许就是这一点小小的特质在深深吸引着

他……“我会让你很满意的。”她甩发,在他面前轻摇款摆的走过。

不,最能吸引他注意的,的确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风骚模样,不盈一握的细腰、轻扭的

诱人美臀……“好吧!”他唇边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满怀心计的看着她,“不过我要求

试用。”

“试用?”哦?可以吗?羽柔兴奋的看着他。

“没错,你得先答应成为我闻人桀的奴隶,任由我差遣并试用三天,通过三天考验后,

我们再坐下来重签这份合约。当然合约内容我必须改一下,不动产订正成你——牛羽柔。”

他算盘打得很精。

“好,我答应你!”需要金钱来救急又爱情观单纯的羽柔一口答应。

“很好。”

第六章

闻人桀重新打下一份“三天卖身契”,内容很简单,就是她即刻起正式成为他的奴隶,

任由他免费差遣兼试用三天,合约期间内,她只有服从,不得有任何异议。

羽柔字体潇洒的签下这一纸三天卖身契。

“签好了!”卖身契往桌上一丢,钢笔也随手撒在桌面。

“很好,契约从即日起生效,所以,你随时都要做好被差遣和试用的准备。”

合约壹式两份,羽柔和闻人桀各执一张。

闻人桀明知这是一张无效的合约——就算双方是在很确切的情况下,经过同意并协议所

签定的合约,日后若告上法庭,也会因无效而被驳回,然,他最后还是签了,感觉好像一场

闹剧,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是个市侩的商人,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做,既然如此,他怎会变得这么胡

涂?却胡涂得很开心?

“是!”五根小莲指紧扣一起,羽柔精神抖擞的做出行军礼。

闻人桀充满电力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她,“还等什么?奴隶,还不快过来伺候本大爷。”

“哦?怎么伺候?”羽柔傻兮兮的不知如何反应。

“你想通过这三天考验,拿到一亿对吗?”闻人桀高大俊朗的身子往后压,椅背马上随

着他的重量往后倾,两条长腿顺势晾到书桌上。

一亿两字让羽柔的眼儿亮起来了,瞬间变成蜡笔小新的双眼,用着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不住的点头说:“对啊、对啊!”

从来没有过奴隶经验的她,居然为了这几个臭钱,如此卑躬屈膝的成为他的小女奴,让

他免费差遣兼试用三天。

“嗯!很好,过来。”闻人桀好不威风的对她下令,气定神闲的用长指对她勾了勾,示

意短腿的她走快一点。

“喔!”羽柔万分紧张的走到他右手边,乖乖立正站好,等待他发号施令,“闻先生,

我来了。”

“我腿酸,抓龙会不会?”他拍拍大腿。

“不会。”羽柔很诚实的回答。

他眯起精锐的黑瞳,眸光一转,缓缓投入她眼底,“什么?不会?”

“啊?”羽柔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呆掉的脑子才忽然开窍似的猛点头,“会!我是说

,我很会抓龙。”

“那还愣着?”闻人桀的双眼很不悦的把她从头到脚兜了一圈,大爷气派展露无遗。

“喔喔喔!马上抓。”羽柔连忙把双手搭上闻人桀的腿上,满脸通红的盯着他的俊容,

双手很温柔的揉着他的肌肉,一面讨好的问:“闻先生,力道够吗?舒服吗?”

闻人桀全身放松,最后索性把眼闭上,尽情享受当大爷的滋味,“手的劲道不够,嗯…

…大力一点,再大力一点……不错,有舒服的感觉了……很不赖,手劲到了。”

“是吗?那这样呢?有没有更舒服了?”羽柔见他俊容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兴奋到快不行

,双手使劲的抓,只为了把自己表现得更好,做个讨主子喜欢的小奴隶。

“有,继续抓。”闻人桀真想抓住她的小手,然后把她拥进怀里,因为她这副乖巧又可

爱的模样令他十分满意。

“好!”羽柔好卖力的求表现,上工第一天,绝对不能马虎,她按摩着他的小腿,可愈

抓她的心就愈跳愈快,心愈跳愈快,她就愈抓愈大力。

闻人桀见她如此可爱,心里爱怜不已,“好了,够了。”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她抓得正起劲呢!他忽然要她罢手,她还不太愿意,因为他的小腿捏起来很舒服,让人

一抓就上瘾。

“是的,够了。”

“还有其他吩咐吗?闻先生。”

“有,我要你——”闻人桀的视线落在她娇俏的脸上。

“你要我?”她用力咽下口腔里的唾液,一颗心剧烈的卜通卜通狂跳。

“我的话还没说完,不要乱打岔。”

“喔!抱歉,请继续。”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下了一道命令,“我要你……把衣服给脱了。”

“什么?脱衣服?”羽柔惊骇的尖叫出声,像是忽然听到一件很惊世骇俗的事。

虽然她很乐意以身相许——谁教她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可是,脱衣服……三级

跳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啊?

脱衣服是言情小说里面常有的场景嘛!而上床的第一个步骤是营造浪漫气氛,接下来接

吻,最后才由男主角慢慢的把女主角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个精光……天知道她有多么的紧

张,此刻她的心卜通卜通的仿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现在忽然要她脱衣服……呜呜……不

知所措的羽柔,那张看起来粉嫩的秀丽脸孔一下子就涨成了苹果红。

“你不脱衣服,怎么勾引我?”

“什么?勾引你?”以为听错了,羽柔再一次失控的大叫。

“如果你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我可以很坦白的跟你说,你去看a片观摩,对你一点帮

助也没有。”闻人桀气定神闲的发表着高见。

“能不能先不要?因为我不懂得怎么做,我还是……”羽柔的小脸硬是挤出一抹过度勉

强的微笑,抬起密长的眼睫,却迎视到他严厉的眼,吓得她马上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

……好吧!我马上脱就是了。”

羽柔抖着战栗到快不行的小手,解开胸前的第一颗钮扣。

她穿的是黑色的皮衣,胸前有一整排的小钮扣,想要一颗颗的解开,是要费一点小小工

夫的,加上她紧张,在准备解放第二颗钮扣时,才发现她的手已经抖到没办法继续动作。

她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解开第二颗钮扣,此时她已然满头大汗。

一阵冰冷的空气吹进她微开的胸口,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等到她的肌肤适应了寒冷,

她低头能透过衣领瞧见自己的酥胸时,那张美丽的俏脸,瞬下涨得跟熟透的苹果没什么两样

了。

“砰!”羽柔倏地反身拉开书房的门,整个人如箭般冲出书房,再用力把门关上。

她蜷缩在门边角落,娇小瘦削的身子不停瑟瑟发抖着,脸上的神情活像被人逼着做一件

世上最可怕的坏事似的,一颗心更仿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

“这是做奴隶的该有的态度吗?看来你还需要好好的调教一下。”

羽柔的头上传来闻人桀略显低沉却富磁性的性厌嗓音。

抬起红通通的小脸,羽柔神情哀怨的看着他,“闻先生,我……我还不太适应奴隶的生

活,我、我先做好心理建设,好吗?”

呜呜……人家身材不好,还叫人家脱衣服,她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催眠自己有一副

好身材,才有勇气把衣服脱下!

闻人桀俊脸一沉,看得出他已经很不高兴了,却没有开口逼她回去把衣服脱了。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羽柔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别忘了,你只卖给我三天。”他不悦的回答。

喔!对,可是她要怎样才鼓得起勇气,在他面前把衣服脱下呢?

“呃……不然晚一点我再脱,好吗?”

“多晚?”他平静的问道。

羽柔低下头,慌张的啃咬着自己纤细的十根手指头,犹豫了半天,才找到遗失的勇气,

把心里话缓缓从小嘴里逸出。

“十二点以后,好不好?”

她现在很紧张,要当他的面把自己脱个精光,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要是她紧张到这三

天什么事都不会做,他肯定不会把钱借给她。

“哔哔!”书房里桌上的话机倏地晌起。

闻人桀懒得动,用下巴努了努书房方向,丢下命令,“去接。”

“喔!”羽柔低着头,不好意思抬头迎视他的眼,慌乱的跳起来,转身奔进房里把电话

接起。

“喂!我是羽柔,喔……好。”挂上电话,她回头,小声的说:“闻先生,开饭了。”

“嗯!”他肚子饿了,决定下楼去用餐。

他走没两步,忽然停下,旋过身.挑眉看着还满脸通红的小女人。

见她一脸忏悔又似乎很懊恼的模样,他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邪妄和霸道。

“你不饿吗?”

她摇摇头,不敢再看他一眼,“闻先生,我吃过泡面了。”

“那好吧!我先去用餐。”

“闻先生,等一下。”她鼓起勇气喊住他。

“什么事?”他打量着她。

“你能不能替我准备一间房间?我想去洗个澡。我……我要把自己弄得很香,然后我…

…我会……我会试着扮演好奴隶的角色。”她努力克服住小女人的羞怯,垂着红润的脸,小

声的提出请求。

他蹙眉。

老实说,虽然他很期待她把衣服脱了,但是绝对不希望吓坏她,如果因而把她吓坏了,

他宁可不和她上床。

但他刚才的表现太过霸道和野蛮,给她一种她非做不可的霸气。

“好吗?可以吗?”羽柔见他没回答,不禁又小声的问了一遍。

闻人桀抬头望了三楼的楼台一眼,“我可以把浴室借你用……”

“谢了,我马上去!”

他的活还没讲完,只见她将身子一旋,宛如火箭炮,咻的一声,转眼间她的人已消失在

面前。

他有点搞不懂这个小女人,她似乎很害怕。又似乎很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很好。

总之,女人矛盾的心态实在不是他一个太男人能懂,他只知道,情况已经在改变了。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和之前那种只为了关心一个吸引他的女人有些不同了。

然而,他打心里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存心刁难她,想要让她打退堂鼓,好再一次向自己

证明,他不会为谁而心软。

* * * *

闻人桀回到卧房时,发现浴室还被占用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羽柔居然还没

洗好澡。

他在沙发上燃起一根香烟,慢慢的吞云吐雾着,炽热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浴室的门

,肌肉莫名硬了起来。

天知道他的身体为何如此骚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看了一眼腕表,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一个小时过去了,却迟迟不见羽柔由浴室里走出来。

洗个澡也可以洗这么久吗?她会不会死在里面了?

他不禁有点担心了。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他起身走到浴室前,用掌背拍了拍门。

“喂!奴隶,你还要洗多久?”

没回应。

他蹙眉,心里愈来愈感不安,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身体将门撞开。

目光随着水气氤氲的一室,落到性厌得难以抗拒的娇躯上。

他看见她浑身赤裸的躺在热水池里,水龙头上的热水哗啦啦的不断往浴缸里注入新的热

水,她则双颊灼烫,柔润雪白的粉腮上浮现困脂般的红晕,一副快挂了的样子。

“唔……”她呻吟,这一声证实她还活着。

闻人桀撇开所有的疑虑,冲上前,一手掠过她腹部上的肌肤,一手绕过她的粉颈,心里

尽量不去想她的身体摸起来有多柔软,双手一施力,把她自浴缸里横抱起来。

“晤!”凉意袭上她,显然把已经睡着的羽柔给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

“你干什么?泡在浴缸里不起来,你是睡死了还是怎样?不怕掉进浴缸里,把你给淹死吗

?”他吼道。

左一句是死,右一句还是死,说的全是气话,接着他用牙齿咬下一条干浴巾,抱着她离

开浴室。

“我……”她怎么好意思向他倾诉她的困扰呢?

而她的困扰就是她始终鼓不起勇气走出这问浴室,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诱惑他,所

以就这样睡着了,还作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里有他和她,他们……羽柔脸红的不敢再回昧

下去,甜蜜的美梦让她变得羞涩,柔软的身子难为情的偎进他强壮的臂弯里,发出像猫咪般

的细微娇吟。

他把她扔进大床里,在床边坐下,伸手抽走干浴巾,擦拭她的身体,内心却为掌心传来

的热力而澎湃不已。

他多想用双唇去膜拜她迷人的胴体,品尝她细如凝脂的肌肤,而他壮硕又健美的体魄,

会忘情且狂野的厮磨着她。

一思及此,他浑身的血液不由自主的加快奔流起来,气得他把浴巾丢在她身上。

“你该死的,居然让我帮你这个小女奴擦身体咱己擦!”

“对不起,别生气,我马上自己擦。”她赶紧拉起浴巾覆盖在身上,轻轻擦拭着身体。

他别过头,不知在生什么气。

羽柔无助的注视着他的俊容,“对不起……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勾引你……能不能请你…

…请你示范给我看?”

在内心深处,羽柔还是试着想办法勾引他,她认为自己绝列不会排斥他的碰触。

“你说什么?我示范给你看?”他可不会勾引女人。

“是、是啊!”羽柔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可以吗?”

“这是身为奴隶该说的话吗?你是准备接受惩罚吗?”他转过头来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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