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他下车了。嗯,拎着那个箱子下车的。那个,我能问一声吗?他真的在我的后备箱里头放过尸体吗?我害怕。”
听着汽车要哭的声音,手机立刻嘲笑它:“你胆子好小噢,这有什么可怕的,想当年我……哇,王汀救命,有鬼啊!”
王汀将老版《聊斋》的音乐给关了,冷笑道:“看你还嘲笑别的东西不?”
手机在口袋中瑟瑟发抖,“嘤嘤嘤”地哭诉:“王汀坏。”
周锡兵转头看了一眼王汀,女人面色严肃,显然是在跟什么他感觉不到的东西说话。他轻咳了一声,开口提醒:“天色不早了,别聊天了,阴气太重了。”
王汀惊得赶紧将手机揣进了口袋,刚才她竟然忘了周锡兵的存在,就这么直接跟王小敏说话了。她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将话题转移开来:“看样子,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寻找抛尸地点。”
花坛附近还是空空荡荡的。自从前几天的砖窑焚尸事件之后,这儿更加寥落了。原先周末会过来晃晃看看风景的人,也转而另觅他处了。
“小戴离开车子的时间,根据当天的太阳推断,我估计只有四十分钟不到。”她看着周锡兵,尴尬地解释,“灵气不会看时间,它们有时候只能依靠日光的变化来判断时间的流逝。”
周锡兵皱了下眉头,轻声道:“你别总是通灵了。今天你一路上通灵过来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身体会承受不住。”
王汀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我真不是电视上的那种通灵少女什么的。我的情况不一样。小戴离开车子跟回到车子都带着行李箱。这点比较奇怪。一般来说,为了彻底地消灭证据,他应该将行李箱也处理掉。这个箱子是世面最普通的行李箱。既然小戴一单生意就能有十万块的进账,他又不惜绕了大半个城市来减轻风险,没理由为了区区几百块钱的箱子冒险,除非这个箱子有其他重要的用途。”
周锡兵转头看她:“有人点名要这个箱子。”
性心理偏差多种多样,s是一种,窒息体验是一种,靠近死亡是另一种。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追逐更深更刺,太阳整个身子都懒洋洋的,仿佛随时会掉下去一样。
落日余晖在王汀的脸上镀上了一层红亮的光晕,然而这光也跟冬天的黄昏一般冰冷而虚弱。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里头一般,声音带着点儿迷茫的缥缈:“邱畅有残虐的嗜好。她曾经养过一只小奶猫,非常宠爱它。后来有一天,小奶猫的眼睛被挖掉了,四肢都被打断了,她哭得非常伤心。兽医建议给这只小猫安乐死,她却坚决不同意。所有人都说她跟这只小猫感情深,不舍得。可我有一次却看到她对着不停哀嚎的小猫微笑。”
冬天傍晚的风吹在人身的,寒飕飕地,让人的心都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