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普云大师也算不出来。他甚至回答不了禅房里头一位女香客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她的女儿究竟在哪儿。
周锡兵被中年和尚带着,立在禅房外头等待。
其实禅房门原本隔音效果不错,里头人说话,除非贴着门板听,否则根本漏不出来声音。可是里面的女香客情绪实在太过:“师父,您说之前那位女士已经认定了,请问她认定的什么?您又肯定了什么?”
老和尚笑了:“她认定的自然是她自己认定的事情,我肯定的是她认定。”
这两句话跟绕口令一样,听的人云里雾里。周锡兵以他一贯两点连成一线的逻辑思维,直接切入了结论:信则有,吴芸信了她自己信的事情。普云大师知道她信了,也只能由着她去相信。至于事情的真与假,老和尚哪里知道。
周锡兵暗道,难怪王汀说什么人算命都是玄学,玄之又玄,全靠揣测。刚好说中了,那就是提点。要是没说中,那也没什么,都是你想多了,大师根本就没这么说,是你自己理解出了问题。
当着普云大师的面,周锡兵自然不能说自己的心里话,只微微一笑:“大师所言甚是。既然她信了她想的,自去验证就好。”
普云大师一张脸干瘪瘪的,原本距离世俗眼中的佛相甚远。可他此刻面上那种挥之不去的悲悯之色却又让他周身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光芒。太阳从窗户透进来,光晕显在他脸上,模模糊糊的慈和,只让人生出如沐春风的感受。
瘦小苍老的和尚默默地拨动着手中的念珠,嘴唇轻轻地上下嚅动,像是在念什么经文。周锡兵没敢打扰他,只默默地在边上等着。老和尚念完了一小段经文之后,才轻轻地吁了口气:“都是缘法。”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周锡兵不知道普云大师口中的缘法到底是什么。他甚至怀疑普云大师自己也说不清楚。能说清的,早就肉身成佛了。哪里还需要待在庙里看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眼看着老和尚三缄其口,周锡兵也没在吴芸的话题上多做纠缠。基督教里头,牧师有义务为忏悔的<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