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过来的?从车站一路跑到你家去?”组长狐疑地看着吴彬,微微笑了,“这距离,可不短啊。”
“我哪儿知道。”吴彬眉头紧锁,“我看到她的时候,都吓懵了,根本没注意看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有人传了材料给组长。从江市汽车站接走郑妍的人应该不是吴彬,因为当天晚上他陪同着吴厅长下基层慰问。郑妍下车的时候,他人还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
组长的目光死死盯着高速上的监控摄像图片,这是吴彬在进入江市市区收费站时被拍到的照片。车子的后排上,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应当是吴厅长。
“吴厅长人呢?”组长将材料压在了桌子上,继续询问吴彬,“你见到郑妍的时候,吴厅长人在哪里?”
“厅长去陪阿姨了,也就是他爱人了。”吴彬吸了口气,看上去比刚进审讯室的时候又镇定了一些,“他爱人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一直住在江市的疗养院里头。过年了,厅长忙到一大晚上,又匆匆忙忙去疗养院了。”
组长点了点头:“那你们究竟是在几点钟分手的?你是送完了吴厅长才回家的吗?”
“具体时间我搞不清楚了。”吴彬主动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应该时间不早了吧。结束慰问活动再回市区,具体什么时候我真不记得了。我当时又累又饿,就想赶紧回家煮点儿速冻水饺睡一觉。郑妍就是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的。说真的,要不是我当时一点儿精神都没有,特别懒得跟人拉筋扯皮的,我也不会放她进家门。”
组长笑了:“大年三十的晚上,一个小姑娘孤身跑来找你,你为什么不联系她的父母?”
吴彬有点儿头疼的样子:“手机没电了,当时我手机没电了。苹果的手机,气温低还不容易充电,我塞进被窝里头才好充上电。我让她回家,可她不搭理我。大过年的,我总不能跟个小姑娘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我当时不怎么舒服,下乡的时候吹了冷风,头疼得厉害,我就干脆让她进家门了。”
组长点点头,没有驳斥吴彬的话,只沉声道:“你又累又饿还生病了,居然敢放个不熟的人进家门,你的心也够大的。”
吴彬嗤笑了一声:“就是个小丫头,我怕什么啊。她能把我怎么样?”
组长“嗯”着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她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能把她怎么样。住在你那儿,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吴彬居然没有否认,反而点了点头:“对,她答应等过完年回家以后,就把钱还给我。在江市吃的住的开销,先当我借给她的。”
组长唇角微微向上,目光突然间锋利如刀:“你感冒了多久?瘫在床上起不来了吗?你为什么不让她赶紧回家去?你又为什么让她买符咒跟道袍?”
“孤独,警察同志,你懂吗?强烈的孤独。”吴彬煞有介事地看着组长,“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强烈的孤独就充斥着我的心。她既然不愿意回家,我家又不是没地方给她住,就让她待着陪我两天好了。至于符咒跟道袍,是她自己买来玩的。她怕被她父母发现踪迹,追过来打她一<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