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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魅之绚夜sm系列·鹰之猎

我接到一个电话。

一个浓重的港台口味的男人说,哈罗啊,你好啊,请问,你是沈丹青先生吗?

我有点蒙,我说,请问你是谁?

请问你是不是沈丹青先生啦?他的港台腔拉得极长,好像当年春节晚会的小品,我猜不透这个男人是谁,因为印象中不认识广东人。

我说你有什么事,我是沈丹青。

我想去西藏啦,和你一起到林芝去的啦……我一下子嚷了起来,啊,段砚,小子,你装什么装,孙子,你在哪里?

段砚,以我难以想象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我曾经最亲密的朋友,如今是香港商界的风云人物,用百度一搜索,几万条他的消息,我觉得,他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房地产、服装、传媒……他触角很长,彼时,他已经结婚生子,娶了香港另一个集团老总的女儿,这样的联姻,可谓珠联璧合吧。

你在哪里?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哈哈,我在香港,不过,几个小时之后我就到南京了,准备到机场接我吧,我在南京要开分公司了,今天去那边看看,小子,也不想我,也不联系我,忘了我吧。

我委屈地说,是谁忘了谁?我沦落成什么样了,你小子发达了,快点给我投投资,让我沾沾你的光,你黄鹤一去无音讯了,哪管我家中这肠断的人!

段砚在那边哈哈笑着,小子,废话少说吧,快,等着给我洗尘吧,带着你老婆!

好的,我说,今日晚上,金陵饭店。

不,段砚说,先到机场接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变得更难看了。

没你难看,我拖着他,你比我难看,我不如你难看,总之,你最难看。

还是这么坏,他哈哈笑着,沈丹青,我真的太想你了,你记得我们相约过去西藏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

可惜这次我没时间了,等有机会吧,我们一起再去林芝,就咱俩,谁也不带,不过,绝对不再坐大卡车了,我们坐飞机去,然后打最好的出租车带着咱去,咱现在有钱了,咱还怕谁?

《烟花乱》no。17(2)

小样,我骂他,别废话了,快过来吧。

放了电话,我立刻给苏小染打电话,苏小染,你快点梳妆打扮,我一个最重要的朋友要从香港过来了,他让我带老婆前去,我想来想去,自己还没有二房三房,只有你这个大老婆,所以,你快点收拾,我一会去接你,咱去机场接段砚。

谁是段砚?她懒洋洋地问着。

我的大学闺蜜,想当年最铁的哥们之一。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我就只剩下这一个铁哥们了,而且是香港的大老板,非常财大气粗,我得从他身上折腾点银子,然后赚了钱给你花呀。

好吧,她说,我还没起床呢。

姑乃乃,我叫着她,都快十二点了,太阳晒得你p股都疼了吧,快起来,我一会回家接你。

我被段砚要来的情绪感染着,什么也做不下去了,我从电脑里找出当年的一些照片,我们三个在江南小镇的乡下,挤在油菜花前,灿烂地笑着。那年,我才十九吧,真年轻啊,一看就透着傻气,段砚也瘦,才五十七公斤,想必现在胖了吧?

苏小染的大姨妈来了,她是被我推着赶着去机场的,一路上还抱怨,这个段砚是谁呀让你这样激动,我看你好像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

我开着车,解释着,你知道发小吗,我和段砚,就是发小。

段砚出来时,我扬着手中的一大抱鲜花冲上去,段砚给了我一拳,俗,真俗。

我们紧紧地拥抱着,我注意到,段砚的眼圈有点红,他胖了些,穿着非常考究的西服,头发梳得极整齐。这不是那个当年梳着小辫子的油画家了,不是为了多吃几块红烧r和大师傅套近乎的段砚了,现在,他是著名的资本家段砚,是和香港很多明星吃过饭的段砚,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段砚了。

因为过分激动,我们都冷落了站在一边的苏小染。

等我们叙完了旧拥抱了n次之后,我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苏小染。

我拉过她来,让她站在段砚面前,我女友,我大方地介绍着。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我看到段砚眼里掠过一丝惊叹,我看到苏小染的眼里有一丝慌乱,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我心头,我赶紧说,走吧,快走,我还召集了几个同学给你接风呢。

还是我开车。

段砚和苏小染坐在后边,段砚一直和我说个不停,问我这些年干什么了,是不是也发了大财,怎么还开这么破的车,这种车,实在应该扔了。

段砚一直没有和苏小染说话,苏小染也没有和段砚说话,他们之间,一直有种默契。我说,苏小染,这就是段砚,我的铁哥们段砚。

苏小染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到了金陵饭店,苏小染先上去了,段砚叫住我,沈丹青。

我回过头,他眼神里掠过惊讶的神情,太像了,他说,真的太像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我说,我开始认错了人,叫她宝莉的。段砚说,她多一粒痣,和宝莉不一样的。你后来见过宝莉吗?

没有。我摇头,从出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不知她去了哪里,也找过,但没有消息了,遇到苏小染以后再也有找过。

我们上了电梯,段砚沉默着,我感觉那沉默的空气在电梯里游走着,像一个幽灵,我说了好多从前的笑话,段砚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把苏小染带来?

为了陪好段砚,我叫了很多朋友来,大家恭维着他,他渐渐就高了,苏小染坐在他对面,一直看着他。

苏小染,我说,你应该敬段砚一杯酒。

好的,苏小染说,我敬。

她倒了满满一大杯水井坊,然后站起来说,段砚,我敬你,没等段砚说话,咕咚一口,她全倒进了嘴里,所有人鼓起掌来,那是整整三两白酒啊!

让我想不到的是,段砚一直喝红酒,但这次,他也倒了同样多的白酒,然后,一饮而尽!

《烟花乱》no。17(3)

英雄美人狭路相逢!有人喝起彩来,让他们继续喝。

他们果然继续喝,又连喝了三杯。

三大杯啊。

我的脸变了,拉着苏小染去吐。苏小染说,别管我,我还要喝。

她吐了,腰弯得极惨,我看着她吐,知道她拼命了,我说,你这是干什么,逞什么能?你找死啊。虽然段砚是我的铁哥们,但有我呢,你这算什么?

她回过头来,沈丹青,你应该看过陈家驹的照片。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是的,我看过的,陈家驹和段砚有相似的地方!

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特别是眼睛!他们有一双一样的眼睛,深深地陷进去,好像混血儿一样。我明白苏小染发愣的原因了,而她不知道,段砚当年也如此迷恋宝莉啊。

完了!我颓然地倚着墙,我几乎愤怒而绝望地想,事情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样?

求求你,我说,苏小染,你不能——我不知自己要说什么,我的声音这么低微,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要发生什么。

我们回到宴席上,段砚已经喝得趴到桌子上了,而我举起剩下的酒,拼命地喝。如果说今天晚上会发生错误,那么,让我独吞这颗苦果吧。

我把段砚安排到金陵饭店,然后卷着苏小染回家,我要快点把她带走,她刚刚生出要好好过日子的心,我不能让她的心再次飞了!

本来说好我陪段砚的,本来说好要说一晚上话的,但一切全乱七八糟了。我带走了苏小染,我要快点把她带回家,这个花痴,她看段砚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回到家,我沉沉睡去,我把手搭在苏小染的腰间,我不许她跑了。

醒来,我发现,我身边没有了她。

她在另一个屋子里。

我进去,她在发短信,我看着她眼睛放着光,她好像是一夜没睡,她在拼命地发短信。

你在给谁发短信?我夺过她的手机。

她和我抢着,厮打着,我把手机抢了过来,我翻看已发送信息,一条条,全是发到段砚那里!

深更半夜,她在和段砚发短信!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砸了手机,冲过去,不停地抽着她,我发了疯,我怕什么有什么,我说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怎么会这样无耻?你怎么能勾引我的朋友?

她扑到我脚下,沈丹青,我一看他就想起陈家驹来,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我挥手再打过去,苏小染的鼻子流了血。贱人,贱人!我疯狂地骂着,不停地打着她。这是我第一次打她,我一边打一边心疼,打在她的身上,疼在我的心上。苏小染,我不想打你,不想,可是,你真的太让我伤心了,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

我拿出手机,打段砚的电话。

我和疯狗一样骂着,段砚,我c你妈,你他妈给我滚,老子这一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我c你祖宗八代!

我疯了,是的,我疯了。

谁抢我的女人也不行,天皇老子也不行。

我要让他下地狱!

打了车,我准备去金陵饭店,我的腰里别了一把匕首,我对苏小染说,你知道吗,当年,我为一个女人把一个哥们的眼睛扎瞎了,今天,我也可以为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扎死,你信吗?你信吗?我不怕死,你信吗?我的声音接近于疯狂了,我的眼睛都红了。

苏小染死死地抱着我,然后哭着求我,不要去!不要去!我跟着你,好吗?不要去了……她声音哽咽着。我挣脱的时候,她软软地倒了下去。苏小染,昏过去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段砚没有谈成合同,他没有见我,他坐第二天的飞机回了香港。这是一出没有想到的爱情事件,我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南京秋天的落叶,一片,两片,三片,我的眼睛模糊起来。

苏小染醒来以后看也没看我,我想亲她,她歪过头去,我想喂她一片水果,她根本不看我,我想帮她整理下头发,她闭上眼睛。

《烟花乱》no。17(4)

我跪在她面前,我声音颤抖地说,苏小染,你说,你让我怎么做,我都会听你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做!

《烟花乱》no。18(1)

沈丹青,求你去给段砚打电话,告诉他咱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我爱的人是他,求你再打电话,让他要我。

这是苏小染对我说的话。

我难以置信,但这的确是真的,她让我去打电话。她说,告诉段砚我只是你一般的女朋友,行吗,我要去找他,我喜欢他的眼睛。

我踹着苏小染,一边踹一边哭。我说,你说过要和我好好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闹?告诉你,我离不开你,我比你还贱,即使你真的去爱他,我也要你,你答应我,你不离开我,我才会去给你打电话。

苏小染答应了我。她说,无论我和他到什么程度,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来的。

我真的去给段砚打电话了,苏小染就在我身边。我说,是段砚吗,我是沈丹青,昨天我骗了你,我和苏小染不是那种男女朋友,我不应该骂你,不应该让你回香港,你回来吧因为苏小染喜欢你,她说,你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她爱你,你要她吧。

我一边打一边流眼泪,苏小染抱着我,泪流满面。

苏小染说,沈丹青,我会报答你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会报答你的。

我挥着手,这个手势多么苍白无力。无力到我自己都以为只是一个手势而已,为一个女人,这样委屈自己,只有我知道,我有多贱。

段砚一直沉默着,他没有说话。

苏小染抱着我,她的眼睛闪着泪光,她应该知道我有多委屈,我抚摸着她,傻丫头,你为什么不明白我的心?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毒药,是我的鸦片,我不能不吸,你是我的寺院,唯一的,永远的,我为你出了家,从前我是流氓,从前我玩弄感情,从前我不相信还有爱情,但现在,我想守着一份爱情想地老天荒。

为什么你那么傻?她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

我扭过头去,往外走,我对苏小染说,你可以去找段砚,抽屉里有钱,买张机票去香港吧,没了钱我给你,玩够了再回来,我还要你!

走廊里,响着我空寂的脚步声。我好久没抽烟了,可那天我点了一支烟,抽着,走着。房子里响起苏小染的哭声,震天动地。

她不知道,她也是我的解药,我就喜欢看她那看似纯洁实则风情的样子,那个样子可以让我迷恋一辈子。

没有她,我就死了空了,我就是那被黑夜吞噬的影子,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我放任了她,让她去找段砚。

我搬了家,不在那条旧街巷里住了。我的屋里不再有乱发和丝袜,干净整洁,只有简单的物品,下了班,我自己煮点面条吃,看碟,一些我们一起看过的片。她最喜欢《霸王别姬》,我们就看了一遍又一遍,她说她喜欢那一句话,我们要好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分钟都不是一辈子。

她喜欢的,我就喜欢。

不疯魔不成活。她也说过我。

我疯魔了,从遇到她就开始疯魔了。

一次次地背叛,一次次地逃离,可我仍然在原地,等待着,不知这份爱情,何时可以属于我。

我换了手机号,给苏小染发了一个短信,我说,这个手机号,只有你知道,全世界只有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来找我,打这个号吧,这个号只归你用,我二十四小时开机,那个手机,大家共享。

她始终不曾给我消息。我在她的卡上打了三万块钱,我知道,她是喜欢花钱的女子。

表哥彻底对我失望了,他不再给我活干,他说,让这个女人耗尽你所有青春和精力吧。

白碧打了几次电话,她坚持要请我吃饭,我说,不了,我不想去。

直到她找上门来,她还在海之恋,还是那样靓丽,她站在我的门外,对我说,沈丹青,开门吧,就当我是个老朋友,我得陪陪你,我怕你想不开。

我开了门,她说,沈丹青,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我这才想起来,我吃了半个月方便面了,我虚弱到没有一点力气了。

《烟花乱》no。18(2)

白碧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给我,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我说,白碧,将来谁娶了你一定好幸福。

为什么不是你?

永远不会是我了,我的心给了一个女人。

你这个情痴。白碧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她的动作很温暖。知道吗沈丹青,是从你开始,我开始又相信男人了,真的,是从你开始的,你知道,当你一次次这样低贱地去爱她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如果你让我爱你,我宁可为你做牛做马!

不,我拒绝着,不会的。

你他妈真傻呀,她在香港和那个男人指不定多美呢,你傻吧你。

我傻。我承认我傻,可我忘不掉。

我恨苏小染,我真恨她。白碧说,她怎么就那么幸运?她怎么就得到了你的爱?你怎么这么一根筋死心眼?

爱情是件死心眼的事情啊,不死心眼,就不是真爱一个人,真爱一个人,就是圣经上说的那种,死了活了病了笑了哭了闹了都是她,我这样对白碧说。

白碧骂了我两个最难听的字,###。然后转身离去。

我天天看香港的天气预报,我了解苏小染,她一定会去香港,一定会去找段砚的。

香港永远那么热,即使南京已经几度了,可香港还是那么热,苏小染喜欢穿裙子,想必她会穿着好看的裙子去看段砚吧?

我的心口越来越疼,从认识苏小染之后,这个心口疼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我天天发短信给苏小染,只有一个字,您。

每天,发几十条,您。

南京的冬天真冷,没有暖气,冷空气钻得到处都是,裤腿里是,毛衣里是,头发里是,心里也是。

好冷的冬天。

香港32度,下雨。

南京4度,下雨。

一直在下雨。

雨季来了,我的雨季又来了,是一场又一场冬雨,无休无止,落在我脸上,落在我心上。

这样的雨天,适合找人喝酒,我去找表哥,表哥正和小姐们打情骂俏,表哥说,你个熊男人,你来干什么?

我将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赶走,然后把表哥拉上车。哥,我说,陪我去喝酒吧。

随便什么酒,只要能让我燃烧起来,只要让我忘掉所有。

冬天是需要喝酒的,是吗?是吗?

表哥拍着我的肩,沈丹青,我真没见过比你更没有出息的男人,我真没见过。

我搂着表哥放声大哭,我说,表哥,我真喜欢她呀,我离开她真活不了啊,我真的要她,她什么样我都喜欢呀。

表哥眼睛也湿了,傻吧你,他说,你就贱吧你。

我又发了短信给苏小染,还是那个字,您。

您,您。

永远的您。

表哥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那个您是什么意思。

您,就是你在我心上!

苏小染,你在我的心上。

“山尖尖盖庙我总还嫌低,脸贴着脸儿还想你……”不知哪里传来的陕北小调,我一下子泪流满面,我太爱哭了,从爱上苏小染之后,我的眼泪就没有停过,为什么是我一直在哭?表哥说,什么时候你不哭了没有眼泪了,你就得救了,大情痴!

南京的冬天什么时候可以过完?我喝多了,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我身边没有那个温热的身体,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遍遍地唱着刚才听的那首歌,“山尖尖盖庙我总还嫌低,脸贴着脸还想你”,我还想你啊。

我翻过身,把脸贴在被子上。

被子也这么凉。

太凉了,好像春天来不了了,好像永远是冬天。

半夜,电话响了,我激灵一下站起来,然后叫着,苏小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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