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的西边、太平洋的东边,还有一块大6,我的老师把它叫做美洲。我们先不去管它,它离我们太远,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带大家去看看,现在只说大西洋。从赤道算,把大西洋分成南北两部分,这一南一北两个海域有非常明显的不同。北边是东北信风带,南边是东南信风带,中间是赤道低压带,不光他娘的是无风带,还终年多雨,没事儿就下,所以我提醒一下各位,把船上的防水工作做好,如果让咱们的粮食了霉,那就天天吃鱼肉吧!好消息是这里鱼非常多,所以鱼肉有的是!”上辈子洪涛就吃过大西洋赤道无风带的苦,不光是风力为弱、没有固定风向,还整天下雨,底舱都长毛了。所以这辈子他要提前告诉这些船员,让他们做好思想准备。
从开普敦港出之后,洪涛没有选择顺着非洲西海岸航行,那样不光慢而且不安全,这片海域没有探索过,万一撞上暗礁或者小岛就麻烦了。这个时候的非洲西海岸应该也没有什么补给港口,甚至有没有港口还是个问题。洪涛选择了一条最短也最考验导航技术的航线,从开普敦直航佛得角群岛。做为欧洲和非洲之间最重要的中继站,佛得角共和国都普拉亚的坐标他还记得,如果这时候地理上没有什么大变化,就应该能找到这个群岛。
都说万事开头难,确实有点道理,金河号和马六甲号自打进入无风带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出状况,越接近佛得角群岛就越不顺利。先是马六甲号的两名水手在海里游泳时被海蜇咬了,皮肤溃烂,两天之后就死了。紧接着金河号的家禽舱里居然爆了瘟疫,仅剩的三头猪和十多只羊全染病了,整天拉稀。洪涛不怕恶劣天气也不怕高海况,唯独怕疾病,各种各样的疾病都能让他浑身汗毛竖起来。为了避免这些牲畜身上的疾病传染到人身上。他下令把所有牲畜全扔了,舱室消毒之后密封,连养猪养羊的水手都进行全天隔离,什么时候到佛得角什么时候放出来。
“丫头啊。看到了嘛,航海是个苦差事,长大了还是去画你的画吧,女孩子不适合做这个工作。探险的事情让弟弟们去干,你就等着他们探索完了。坐上大船过去看看不就成了。”看完了水手的尸体被从船上扔进大海,接着又是还活着的猪羊也被扔进了大海,洪涛对洪鲵立下的志向有点不太赞同。这个丫头说她长大了也要像父亲一样开着自己的船去世界各地转转,不为做买,只是单纯的去探索。因为洪涛一直都说,探索未知才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此时洪涛想再加一句,探索未知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
“我不!翁姐姐都能当船长了,为什么我不能!我要比瓮姐姐跑得还远,我要去把那边的大6找出来。画在海图上!”可惜洪鲵体会不到父亲的心情,她的理想很坚定,对于一个从小就看惯了大海的孩子来说,风浪算不得什么,死人也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该……你这是自作孽!到时候姐姐陪你一起去,我们船上只要女孩子,连你爸爸都不要好不好?”看着洪涛一张苦瓜脸,江竹意又笑了,她越来越像洪涛,只要看到洪涛倒霉。她就高兴。
“好,我和江姐姐一起去!”洪鲵已经成了江竹意的俘虏,在船上这几个月,都是江竹意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很好,所以她们之间的感情展很快,甚至有越洪涛的的苗头。
“差着辈儿呢,你该叫她姨才对……这是要疯啊!告诉马六甲号,让它把极顶帆给我降下来,这么大风。桅杆不要啦!”女大不中留,洪涛觉得现在就有点留不住洪鲵这个小丫头了。另一个留不住的就是卡尔如箭般的归心,刚从无风带里钻出来,他居然冒着很大的侧风把帆全升满了,也就是桅杆上没地方了,否则他能把备用帆也挂上。
“姑父,看到海鸟了,前面应该有6地……”金河号新任的实习舰长是黄崖,他刚刚满十六岁,还有半年才从航海学校里毕业,就让洪涛破格提升为舰长。
在金河湾的管理问题上,洪涛愿意更公平一些,尽量给每个人上升的通道。但在舰队高级官员的任命上,他绝对是任人唯亲,那些从小就跟着他一起长大的疍家孩子只要不是太笨,升官的度绝对是嗖嗖的。这件事也有人在董事会上提出过意见,不过让洪涛给否了,他给出的回答很简单:舰队是军事机构,和平民管理必须有不同,谁有本事去带领这支舰队,自己立马让位,否则就闭嘴吧,舰队里的事情自己说了算,没商量。
“废话,没6地我往前瞎跑什么!以后叫先生、叫校长都可以,到了船上没有你姑父!”黄崖上舰实习的时间不短了,一点不比泊鱼泊虾晚,但这个孩子心眼太好,这就让他一直当不上舰长。因为舰长是三分之一个航海专家、三分之一个政客、三分之一个混蛋的综合体,黄崖在航海知识上足够了,和船员关系上也没问题,就是这个小混蛋老当不好,所以得不到洪涛这个大混蛋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