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属下严格遵守了您的吩咐,除了保卫工作和食宿招待费用之外,一切从简。这些都是公司里股东们出的钱,不会动用一分钱国库,而且合理合法。他们是赞助商,报纸上都登出来了,每家捐了钱的都有名字,如果不是不需要那么多钱,后面还有排着队等着捐钱上报的呢。他们的名字不值钱,但是和您放在一起,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说话的是海峡公司的第四任董事长,叫孙月塘,是个纯正的宋人,还是大富之家,广州的老海商大儿子。
不过他在接手了自己家的买卖之后,就把三个儿子里的两个秘密移民到了金河国,不止是儿子,而是儿子全家带着长孙一起移民。只有他自己带着二儿子一家还留在广州,对外就说大儿子和三儿子全家去某个港口处理家族生意了。其实像他这样的海商不在少数,大家都是把家族的命运两边押注,现在金河国如日中天,自然要在这边多押些赌本。
光是两个儿子还不足矣让他成为海峡公司的董事长,这个职位很重要,否则慈禧也不会自己兼职。其实这个孙月塘就是慈禧在广州城里展的第一个线人,后来直接就成了慈禧的主要骨干,通过他展的监察部情报员不计其数。就算他想背叛金河国,大宋也不会再收留他了,干的坏事太多了,罄竹难书!
“成啊,孙董事长,你都知道如何卖广告、拉赞助、利用名人效应了!这个董事长真没白当。既然他们花了那么多心思要上进,那我就卖卖力气,争取让他们的钱不白花。我现在先给他们支付点利息,你去告诉那些出了钱的海商,就说我允许他们在学校围墙上挂各家的招牌幌子。既然来了这么多大宋名士,能让看到自家名号肯定不是坏事儿,要是再能找几个画师把航海学校的盛况画下来,刻成雕版往报纸上那么一印,是不是也值点钱啊?”
听了孙月塘的话,洪涛很欣慰,这些大宋海商自己没白疼他们,不光会做买卖,还会动脑子去想商机,没有变成懒惰的人,可喜可贺。既然他们这么上道,那自己必须得给他们点奖励,如何把广告利用到极致,就是给他们的小甜品。
后面还有呢,比如说用赞助商品打广告、在会场里植入各种广告等等。不过这些东西不能一次全抖搂出来,以后每次给他们漏一点,就够他们寻思好久的,说不定就有聪明人,去专门搞广告业。这种事儿洪涛非常乐意看到,它不光是一种新型产业,也不光是能刺激这个时代人的大脑,还是另一种范围更大的文化入侵,和自己的思路很符合。
“都记下来没有?敢缺少一个字儿,我就把你扔大食国的沙漠里去喂骆驼!”洪涛说完摇摇晃晃的下船了,孙月塘没资格站在皇帝身边陪同,下面有帝国教育部长、外交部长等着呢。他只能把洪涛送到跳板边上,满脸堆笑看着皇帝的背影,然后小声问身后那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人。
“都记下了、记下了!保证一个字都不缺。小的在戏楼里替人抄戏词儿的时候,不管唱多快都能赶上,吃的就是这碗饭,不会有差错。”这位账房先生其貌不扬,但是有一手绝活儿,就是写字度非常快。有多快呢?大致可以跟上说书、唱戏人的嘴。按照后世的说法,他就是个记员,区别是他写写出来的是谁都能看懂的汉字,顶多是潦草点,不是记员那种记符号。
他也就是因为这手绝活儿被孙月塘看中的,并做为有特殊贡献的人才全家移民到了金河国,享受很高的工资。找他的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在各种场合把与别人的谈话全记下来,尤其是和洪涛的谈话。洪皇帝指不定那句话里就有财的窍门,这已经是很多人的共识了,不光海商,连和海商接触比较密切的人也知道。于是如何能与洪皇帝找机会聊几句,就成了每个想财之人的共同追求。
做为海峡公司的掌门人,在公司里执行帝国的政策是一部分工作,还有一个责任就是带着大家一起财,否则这个公司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这个职位和皇帝接触的机会比较多,于是就有了强烈的需求,要求孙月塘把皇帝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记下来,然后拿回去使劲研究,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某种灵感。像今天这样明确的指点,那就更得记清楚了,每个字说不定都意味着成千上万的金币,谁和钱有仇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