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云倾做的小心翼翼,此事还是被兰君知晓了。
这一次兰君没有责怪云倾,她来到了东暖阁,挥退众宫人,叹了口气道:“云倾,你要向恭王传递消息,何必要瞒着母后!既然母后已经选择了助恭王一臂之力,便不会食言,你又何必自己去犯险?”
云倾闻言心内惊讶不已,但已经被揭穿,便也只得道:“儿臣只是不想给母后增添太多的麻烦!”
兰君嗔怨地望了云倾一眼:“你呀,还太过年轻,所以才容易因情冲动!”顿了顿,又接着正se道,“今日若不是恭王传进宫来的消息被我拦下了,你还要瞒我到何时?以后向恭王府传递消息的事情你就不必大费周章了,j予母后便是,母后自会处理!”
云倾这才恍然大悟:“既然母后都这样说了,儿臣都听母后的!”转瞬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对了,母后,恭王怎么说?”
兰君叹了口气,道:“恭王说他们已经找到乔允,由于怀疑这个乔允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便请了很多人来分辨!但是无论怎么分辨,都没办法证明他们找到的这个‘乔允’是易容而成的!而且,这个‘乔允’一口咬定是王守星指使他向昌王放箭,一切皆与昌王无关!如今乔允与许源的供词南辕北辙,事情变得棘手得多了!”
云倾闻言又惊又气:“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乔允’是易容而成的?恭王可有请神医来查看?神医那么厉害,一定能破解易容术的!”
兰君轻轻摇了摇头:“神医这次亦是束手无策!”
云倾闻言大失所望,不禁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真正的乔允已经被煜王杀了,这是我亲耳听到的消息,绝不会有误的!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
兰君敏锐地捕捉到云倾话中的重要信息,转眸定定盯着云倾,庄重道:“你说什么?消息是你亲耳听到的,并不是宫人传递与你的?那么,你又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这个消息的?”
云倾被兰君盯得有些战栗,良久才道:“是……是在绿水居!”
“绿水居?”兰君且惊且疑,“端仪郡主的居所?你怎么会找到那里去?还不快说!”
云倾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自己两次出入绿水居的经过和盘托出。
兰君听完,急气j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同我商量?如此莽撞、一意孤行,你可知,自己已经深陷险境,随时都会大难临头?那端仪郡主与煜王可是一路人,他们的谈话如此机密,怎么可能让偷听之人随意出入绿水居?必定早就瞧见了你,可人家的心思比你深得多,不揭穿你便是为了利用你这个傻瓜来混淆视听,从而麻痹我们,他们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什么易容术,都是他们编出来骗你的!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失去利用价值,他们便会随时对你下手?你真的是气死我了!”
云倾被兰君训得面se紫涨,虽然心有不f,却不敢多言。
兰君见状更是气闷:“你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许去绿水居!若是再犯,我便打断你的腿!从今儿起,你给我好好待在东暖阁,哪也不许去!”
说罢,兰君便拂袖而去。
是夜,兰君将一方型的盒子j给传信的内侍,细细嘱咐道:“将此物秘密亲手j予恭王,事关重大,记住,一定不能走漏消息!”
翌日,曦泽紧紧握着昨夜兰君传给他的盒子,来到太极殿yu觐见晋帝。他仔细翻看了那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将赵王之事栽赃给昌王所伪造的证据,曦泽掂量着盒子里的东西的分量,暗暗佩f兰君的手段。
待曦泽走进太极殿,却见煜王也在。
晋帝今日的心情仿佛大好,不知是有什么喜事。
曦泽暗暗压下涌动的心思,如常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帝含笑叫起,温和道:“曦泽你来得正好,朕正要命人去寻你!”他望了望煜王,视线再次转移到曦泽身上,和颜悦se道,“今日朕路过校场,见曦俊正在校场中练习骑s,朕走近一看,发现这段时日曦俊的箭术进益了不少,竟也能与你一较高下,朕心甚w啊!不过,惊喜还在后头,曦俊不仅在骑s上有大的进步,他还连夜写了整治江浙一带水患的奏疏,朕观之,有条不紊,字字珠玑,甚好,甚好!曦泽,你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