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孩子是拐来的,那就没办法了,没有亲子鉴定,价格上会差上一点,也不太安全,都是黄姐亲自负责出手的。
但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卖得出去,卖不出去也不能烂手里啊,就只能让他们卖卖花,不然就训练成小偷。这一块是赵哥负责的,他训练好后,再把孩子给我们。”
“那么,卖不了花,当不了小偷的呢?”荀牧脸色沉了下来。
“当不了小偷的有,卖不出去花不至于。”卢秀航说:“斗南那大批大批品相不太好,但其实也过得去的花,随便捡不要钱的,到时候运回来随便买,都没成本。
找些人多的地方,一朵花咱卖的也不贵,专门挑年轻情侣下手,十有八九都会买。”
顿了顿,卢秀航又说:“你们不会以为,我们会把这些小孩手脚打断送去乞讨吧?还真有这样的,但我们干不来这种事儿,又不是非得这么干不可,何必呢?卖花多好啊,嘴甜点,一天能卖几百呢,过节的时候更好卖。”
荀牧轻轻松了口气,缓缓点头,幸好,他们还没恶到那种程度,或者说幸亏这个团伙的负责人,还有点经济头脑,不至于恶到那种程度。
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卢秀航都相当配合,一一回答。
于是审讯很快结束,他被带到了留置室,跟着,那名中年女人便被带了过来,坐下。
她表情依旧淡定,甚至还笑眯眯的,看着荀牧几人。
“名字?”
“刘侯亚,五十二岁,花城人,原本在化工厂上班,后来出了事,成了这鬼样子,工作也丢了,赔也没赔多少钱,老公抱着儿子跑了,一个人没法过,只能走这条路。
我早就想过会被抓,被抓了我也就解脱了,嘿,正好。嗯,我应该会被判死吧?二十多年了,我前前后后卖的人得有好几百,掐死的孩子也能有十多二十个吧,应该够被你们判死了。”
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祁渊只觉得背上起了一股寒意,鸡皮疙瘩爬了整个身子。
“你原先还有个搭档的吧?”荀牧问道:“疤脸、独眼,秃顶,似乎还是个狠角色,他人呢?”
“死了。”
“死了?”荀牧有些诧异:“怎么死的?”
“不开眼的傻子,拐了惹不起的人的女儿,”刘侯亚似乎在说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儿:“当天晚上就被人找到,砍掉了手脚,装行李箱扔盘龙江里头了。嗯,四年前的事儿。
这事儿是黄姐告诉我的,我当时都被吓死了,幸亏我没和他在一块,不然也得死……当时我们有四个人,那三个都死了,就我在外头躲了许久。
去年,那大佬被抓,跳楼死了,他小弟貌似有交代这事儿,不过尸体一直没找到,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想关注也关注不到。
我嘛,在外边躲了半年多,见那大佬也没再追究的意思,可能没想到还有我这条漏网之鱼吧,反正我回来,就找了黄姐,继续跟着她干呗,不然我还能干什么?我这幅样子,谁会要我?
黄姐嘛,听说跟那大佬也有一点关系?好像被那大佬包养过一阵子,具体我也不知道,也不敢瞎打听。”
“你怎么和她认识的?”
“能怎么认识,同行呗,相互之间多少都知道点儿,偶尔也会有点小摩擦啥的,同时多少也还有点交情。不然你以为那大佬怎么这么快就能查到咱们拐了他女儿?”
“这些年拐走的人,都卖到了哪儿?”
“那我就记不清楚了,这么多人,哪能一个个记住啊。不过主要也就那么些地儿,十来个县吧,离这里都远。
当时疤哥的主意,麻烦归麻烦,但安全一点,就算人逃了,也很难找到我们,而且跨省的事儿,你们办起来也麻烦,无形间咱们就更安全了。
后来跟黄姐干,我也是这么和她建议的,她听了,而且做得更绝,人在外地拐,拐了带回来,如果是买来的就在这做个亲子鉴定再卖外地去,卖不掉的就又带回来,偷钱,或者卖花。
偷钱的少了,手机不好卖,多数人身上也没多少现金,我知道的就十来个吧,多数都去卖花。也是他们倒霉,这都能被你们碰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