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挠挠头:“当时我正好就在附近闲逛,恰巧看到了这事儿,就立刻跑过来了。”
苏平嗯一声,接着说:“至于第二个时间段,恐怕不是拨打失败,而是刚拨通他就立刻挂断了,根本不给另一头接电话的机会。”
“噢?”老魏有些诧异。
祁渊想了想又问:“对了魏主任,掀桌的客人……能看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么?”
“这个他们没说。”老魏摇摇头,随后道:“不过如果是掀桌而不是撞翻了桌子的话,我想肯定是故意的吧?
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啊,趁乱掀桌,这是故意火上浇油么?害我也不是很擅长这块,还是交给你们吧。
另外如果想知道具体的,还是你们去问一问的好,图侦那边的同事也只是和我闲聊了两句而已,了解的并不细也不全。”
“行,辛苦你了。”苏平颔首。
“那我先继续干活了,工作量还是不小的。”老魏说道。
苏平嗯一声。
于是老魏也走开了。
祁渊回过头看向叔如常,就见他不知何时做到了地上,这会儿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双眼茫然,脸上满是泪痕。
苏平也低下头瞧了两眼,忍不住微微皱眉,这种情况他也不擅长处理,怪为难的。
想了想,他还是蹲下身问道:“叔先生,你还好吧?叔先生?”
叔如常缓缓抬起头,木然的看了苏平一眼,然后双眼一翻,竟直接昏死过去。
“卧槽!”苏平被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一个劲儿的按人中,好在他呼吸心跳还算平稳,理应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半晌后,他睁开双眼,看向苏平,随后又缓缓合上了眼脸,嘴唇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根本听不见,一个字也听不见。
犹豫片刻后,祁渊不确定的问道:“他这是太累加上伤心过度,睡过去了吧?瞧瞧他这黑眼圈红血丝的,恐怕二三十个钟头没合眼了。”
“可能吧。”苏平想了想说道:“再打个急救电话,送医院去。”
祁渊轻轻点头,掏出手机。
这不是谨慎过头什么的,长时间熬夜后,疲惫状态下的心脑血管可以说非常脆弱,许多猝死案例都是这种状态下的人昏过去后再没醒过来,更别说此刻叔如常还受到了巨大打击,精神临近崩溃。
这样的他,很容易发生脑卒中,一个不好人就没了。
但祁渊也并没有直接拨打急救电话,而是通知了叔川向——急救服务并不是无偿的,相反收费不菲,他认为有必要通知叔川向一声。
叔川向很快赶过来,听说了这事儿,也慌得很,有些六神无主、茫然无措,听到祁渊提出拨打急救电话,他没想那么多立刻同意了。
不一会,救护车又一次抵达现场,医务人员大致检查了下仍旧昏迷者的叔如常后,便和护士一块把人抬上担架床,进而推上救护车。
叔川向和老海跟车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荀牧后脚就回来了。
荀牧瞧了眼救护车离开的方向,纳闷的问:“怎么回事儿?救护车?又有人受伤了?”
“是叔如常,受害人男友。”祁渊赶紧答道,然后将刚刚的情况详细的说给荀牧听。
说完之后,苏平插话问:“怎么回事儿?人抓到了吗?”
“嗯,抓到了,还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荀牧说。
“怎么回事儿?”苏平有些好奇。
“那家伙,老千一个,平日里游手好闲,就靠出千和盗窃过日子。”荀牧说道:“正好这间棋牌室他常来,出过钱,透=偷过钱,扒过手机。
又正好他溜达到这了附近,瞧见警车和我们几个,有点好奇的同时又有点儿害怕,担心我们是来抓他的,所以才鬼鬼祟祟的往里头瞧了几眼。但这时候他被我发现了,被吓一跳,心虚下转身就跑。
那我哪里能让他就这样跑了,肯定是出门追啊!这小子倒是挺能跑的,刷刷刷追了半条街才追上,两三百米呢!”
“呃……”祁渊没由来想到当年那个苦练长跑结果作案后刚跑了半条街就被刑警抓住并拿下的贼。
这时荀牧又接着说:“我把他扭送到最近的派出所,让小松和阿先在那边审着了,我先赶回来。”
苏平问道:“那人多高?”
“没仔细看,只确定不高,可能不到一米七,穿的……怎么说呢,我觉得他衣品挺差,上半身穿个短袖白衬衣,下半身竟然穿的大花沙滩裤,偏偏又穿着鞋袜……我都怀疑他不是衣品差是脑子瓦特了。”
“可能不到一米七……”苏平自动无视了他最后一句话,轻声嘀咕着说:“那他就应该不是直接凶手了。会是蹲点或者说望风的人吗?”
“我觉着他应该是和这桩案子无关的。”荀牧说:“蹲点也好望风也好,人已经死了,凶手也已经离开,他们怎么可能还在现场逗留?自然而然的离开才是最稳妥的。”
苏平点点头,他其实也这么觉得。
想了想,苏平又道:“图侦那边好像有点儿消息,咱们一块过去看看?”
荀牧看向前台——图侦警这会儿就在现场快速但仔细的过监控。
随后他说:“没这个必要,之前我一直有跟进,他们发现的线索不少但意义都不大,要真的有重要发现,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我想他们早就喊我们过去看了吧?”
“那么附近监控呢?”苏平问道:“咱们的目光可不能只盯着棋牌室。”
“当然了,”荀牧立刻说:“不还是你安排的人在附近拷贝监控,还派人去了交警支队调查交通探头么?
但这些工作可比调查棋牌室里的监控视频繁琐的多,一时半会我估计也出不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