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他点子背,程咬金这天当值溜号,前去看望称病在家的老哥哥秦叔宝,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鬼鬼祟祟的儿子,心道这小子不是出去公干了吗?回来这么快?这还不算,怎么这个样子像是在憋着坏呢?别再是惹了什么麻烦吧。
所以程老魔头就一路尾随,亲眼看着程处默回到房中还反插上门闩,这就更让人生疑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当老魔头趴在墙根听到儿子这么一句感慨的时候,再也不淡定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酒?他娘的听着这小子的感慨我都直流口水?于是乎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程处默满腹委屈,心道自己真是百密一疏啊,在哪里不能喝掉这一坛酒?非要跑到家里?早知道当时在客栈就一通牛饮了。
“爹,爹,……老爹”程处默心疼得声音拉了老长,可是程咬金头也不回的训斥道:“稍后再跟你小子算账,让老子也来尝尝你口中的天下之最。”
这位做老子的可比儿子精明,他不用小杯子,喝酒什么的,当然要靠抢的,喝到自己肚子里的才是好酒,扣扣索索最后都成了别人腹中的美酒,那岂不是傻瓜?
举起坛子满饮一口,咕咚一声,声音从程咬金喉咙发出,却重重的砸在了程处默心头,程处默心道,完了完了,这坛酒跟自己没关系了。
“哈……!好,好酒,绝世好酒仅此一份!够烈,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烈酒入腹,长啸一声,程咬金豪气干云,被酒气冲脑,微微晃了一下,随后大吼着感慨,他是一家之主,可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这是自己的卢国公府,还没人敢跟自己抢东西。
程处默那个心疼啊,眼看着父亲就要举坛再灌第二口,他忍不住了,想要再争取一下,于是开口喊道:“老爹,您刚不是说,自己吃独食不是我程家的家风吗?孩儿与您做个伴,你我父子对饮岂不妙哉?”
程咬金举坛的手停在了半空,眉毛一竖,转头怒目反问道:“你想给你老子立规矩?”
程处默吓得差点蹲坐在地上,瞬间认怂,连连摆手道:“孩儿不敢,绝对不敢,我去看望一下娘亲,顺便传达一下您刚刚对于家风的批示。”
说完之后转身拔腿便跑,程咬金愣神的功夫,眼瞅着儿子溜走,叫都叫不住,心中暗骂,真是奸猾的小子,不就是抢了你的酒吗?这就去找你母亲告状?故意耍滑坑爹吗?
程咬金原配夫人孙氏早亡,后来续弦是五姓贵族清河崔氏之女,这位夫人在家中很有威信,当然也跟护犊子,程咬金虽然不怕她,但怕麻烦,所以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主意,“既然你敢计较我吃独食,哼哼,那老子就给你做个典范,好酒,当跟兄弟共饮!”
提着酒坛,程咬金出门骑上快马,直奔秦叔宝家而来。
“二哥,二哥,快出来看呐,兄弟得了件宝贝,不敢独享,特地拿来孝敬二哥。”两家交好,程咬金过来根本不需通报,还没进秦琼的书房,老魔头就大喊了起来。
这时书房门口走出来一个披着袍子的中年黄脸汉子,鬓角微霜,脸色略显苍白,但一身威势极重,好似一只病中猛虎一样,汉子诧异道:“咬金?你不是刚刚才回去吗?怎么又折回来了?你二哥我这身体就是这样,又没什么大事,不用这么记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