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提防兵力不下十五万,国内城却只有一万守军,全城征兵死战,最多撑不过十日!”
什么??
渊盖苏文惊呼一声,口喷鲜血大呼一声,跌落下骂了登时昏死过去,旁边亲卫赶忙抢过施救。
一时间高句丽帅旗下面方寸大乱,领兵副将见此情况,犹豫了一下,下令鸣金收兵。
国内城巨变,已经不宜在这里继续消耗精锐了,必须抽调力量加固国内城的防守,因为那里身上高句丽东北的大门,万一被城破,要不了半个月就能打到高句丽都城平壤。
这个情况就让大唐一方不明所以了,怎么好端端的眼看就获胜了,高句丽突然撤离?
是故意放我们一马,还是说他被我们打怕了,损失不起了?
薛仁贵松了口气,心说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总算今天这一关输的不是太难看,要不然从军第一次大战就被打得落荒而逃,说出去可不好听。
手下的这群胡人士兵的反应就有些奇葩了,之前马上就要不听令溃逃了,现在倒好,看到对手纷纷撤退,他们立马条件发射一样,高呼大胜,就像是个十足的胜利者一样,还吼吼着追杀对方。
薛仁贵摇头苦笑,这帮人还真是精神上的乐天派,这么简单就让他们忘记死伤了,不过却是不能再去衔尾追杀了,万一惹急了对方,自己这次真的亏大了,手下如果兵马都折在这里,往后还谈何灭国高句丽?
最后双方各自收拢尸首离去,竟然真的是一比一战平,两方各损失三万人马,可以说足够伤筋动骨了。
而薛仁贵经过这一战名声大噪,能指挥十万人打一场大规模硬仗,而且还能在逆风局中,打出战损三成兵不溃逃犹有战力,这样的战绩,已经盖过了很多身经百战的老将了。
再说东线带领靺鞨、室韦共计十五万联军的杜荷一方,从靺鞨境内突然发动袭击,高句丽措手不及,很快就杀到了距离靺鞨三百里的国内城。
这里是高句丽防守东北的唯一一座大城池,说白了就是为了防备靺鞨的,可因为靺鞨这个部族常期处于一盘散沙四分五裂状态,所以高句丽从没将之放在心上。
谁也没有想到,因为杜家商会的经营和介入,靺鞨部族竟然让现任大首领给一统了,发展势头极为迅猛。
如果渊盖苏文的情报做的好一点知道这些的话,恐怕就不敢只放一万兵马在国内城了。
不敢高句丽在东北地区常年威压四方,积威深重,早就养成了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毛病,根本没把北边这些小部落放在眼里。
这也直接导致了国内城这次的岌岌可危,一万人防守十五万人?怎么守?拿命填也得有足够的命才行。
那位守城将军给渊盖苏文下的决心是守城十日,从国内城到新城距离八百里,快马不眠不休地奔袭需要一天一夜时间,而大军支援就更慢了,杜荷当然知道这个情况,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么多时间去求援。
十五万大军有序的批次攻城,像是潮汐巨浪一样收割着城头上守军的性命,仅仅一天就让对方损失了三千守军,次日一早又是一轮。
直到对方城头紧余五千精锐加上一万新募集的壮丁之时,杜荷一道令下,四面强攻,这样分散在四方城头的兵力根本就没法死守。
不到半个时辰,房遗爱带领手下大刀队第一批冲破一面城墙,随即就像虎入羊群一般,国内城被摧枯拉朽的攻破了,别说十日了,守城一方连两日都没坚持到。
渊盖苏文在新城留下三万兵马死守,自己亲率四万大军回援国内城,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传来消息,国内城破,气得他险些再次昏死过去。
“该死的靺鞨一族,竟敢在我背后捅刀子?等我腾出手……”
旁边的副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现在高句丽三面受敌,灭国之势岌岌可危了,大对卢还在放大话呢?有用吗?
“大对卢,斥候来报说,攻击国内城的主将,打的不是靺鞨旗号。”副将打断道。
“嗯?不是靺鞨,那是谁?靺鞨人堕落至此吗?变成了藏头露尾的货色?”
副将解释道:“跟进攻新城的那支队伍一样,都是只有将领的名号,并未有国号字样,进攻新城的主将姓薛,而国内城是一个姓杜的。”
“杜?难道真的是他亲自来了?”渊盖苏文惊呼一声。
“何人?莫非大对卢认得此人?”
“不,不会是他,那人好像不通兵事,没听过他有独自领兵的经历。
去,立刻派斥候打探清楚,进攻国内城的主将名号和来历。
肯定是该死的唐人,从契丹、室韦和靺鞨三路凑出一堆杂兵偷袭,真是好卑鄙,真不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才会让他们同样出兵?那三族的首领都是猪吗?”
副将担忧道:“大对卢,现在国内城破,咱们支援已经无用了,该当如何?
属下以为,还是速速回守国都吧,否则那国内城的十几万兵马一旦调头将我们这里合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渊盖苏文背后冷汗涔涔,可不是吗?前面国内城的十五万兵马,背后新城还有七万,旁边辽东城下还有好几万,一旦被包住了,自己跑不出去,高句丽都城无人坐镇,灭国就在眼前了。
想通一切的他,立刻下令,新城兵马全都退守辽东城,新城不要了。
自己带领的这支四万兵马全部赶往辽东城东南五百两的乌骨城,在乌骨城陈兵五万,跟辽东城互为掎角之势。
而渊盖苏文本人从海上乘船回到国都镇守,国内城的十几万大军或许就在合围的路上了,他连陆路都不敢走了。
下完这个命令之后,等于说高句丽已经完全让出国家北面土地,就剩下国都平壤,到乌骨城、辽东城这条西南沿海一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