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长得好好的,只是因为冬天的缘故有些缺水,这是正常现象。这件事单兰金说找个时间悄悄的做,不要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为了避免挖到什么惊人的东西,所以他说利用居民午休的时间来挖。再一个就是警方的人不要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便衣最好。
为了防止信息泄露,最后挖树的过程就没有让物业的人来,而是由警方的警员扮作了园艺工人来做,这样也不引人注目,别人看了顶多也就觉得是在正常维护。
那天中午的时候,这边带了工具把树给挖起来,惊人的东西倒是没有什么,纸在下面挖出来一个用塑料袋和油纸层层包裹起来的一个东西,东西打开之后,我们又把树原模原样地栽种了回去。
会去到警局之后,将这个东西打开,里面是一个盒子,从层层包裹的东西看,李明柳非常重视这个东西,盒子是一个饼干的铁盒子,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而打开之后,里面好几盘关盘和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像是一本日记一样的东西,至于光盘,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后才吓人一跳,全是关于张应全和刘墨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先说这个小本子。
小本子的确是一本日记,只是没有日期,也没有时间,每次记录的不过是小半页内容,都是他自己的一些自白。
内容很多,单兰金和我都一篇一篇仔细地看过,有些记录的非常无聊,只是有那么几篇,却让人有种像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说明李明柳这个人的确是有些不正常的。
按照这顺序来,这几篇切入正题的基本上是这样的:他又来了,我听见了他敲门的声音,我很害怕,他现在一定就站在我家门口,我不敢去开门,可是很快门自己就开了,我听见了脚步声,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到这个声音到了床边,我全身都在发抖,他站在床边和我说:“你不要怕,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你就不会有事。”
这一篇字迹非常潦草,其实比较特殊的这些字迹都很潦草,其实乍看到这篇的时候,我有些奇怪,因为这一篇就这样忽然就出现了,与前面的内容没有任何的联系,甚至前一篇他还在抱怨生活如此艰辛,活得如此艰难之类的一些废话。
而且这些内容就像是他的另一面一样,穿插在整本日记当中,这也才是最古怪的,好似李明柳这个人时常正常,时常不正常一样。看过这篇之后,我才注意到前面被撕掉的页面的痕迹,李明柳应该还记录了一篇有关这件事的内容,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被撕掉了。
再到下一篇是这样记录的,按照时间来看,应该隔了有几天的时间,当然如果他是基本上一两天写一篇的话。
最近我做恶梦老是梦见他,他总是在我的梦里出现,和晚上出现的那样一样吓人。我试着去反抗,但是差点被他从六楼给扔下去,我彻底害怕了,他让我在种的树上做一个标记,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却说万一有天我不见了,才能靠这些树找到我。我不敢不这样做,我想着既然要做个标记,那么就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好了。
再往下一篇是这样:
我又听见了敲门声,我还是不敢去开,不敢去看,我害怕见到他。但是这回我听着声音不大对劲,似乎进来的是个女人,因为我听见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他又要搞什么鬼,这样说不大对,他本来就不是人。我试着透过缝隙去看,发现的确是个女人,我问她她是谁,他就问我他的名字,还问他是不是来找过我,我根本不敢说,而且她是什么人我根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说我要是按着他说的去做,我最后不会有好下场的,如果我还想活,就赶快逃掉。
这个女人我猜测着就是刘墨,至于前面说的那个“他”,多半是张应全无疑。
后面又是这样:
我果真听了这个女人的话,但是她显然和他是一伙,一起来骗我的,我在大巴车上看见了他,他坐在我前面,而且问我要去哪里,之后大巴车就停下来了,我不知道大巴车为什么停,反正我就冲下了车,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和我说,我逃不掉的。
最后一篇是这样的:
他和我说在今天种到的那栋楼下把坑挖好就好了,先不要把树种下去,我不明所以,所以照着做了。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女人在我家里。
日记就是这样写着的,像是没有写完的样子,忽然被什么戛然而止了,而且这也是整本日记的最后一篇,看到这里的时候,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变故。
看完之后,我觉得这和我们的认知有些冲突,关键的地方在于张应全,从始至终李明柳只是一个受制于人的角色,还有他说的张应全已经是个死人,而据我所知,张应全是在送刘老头去殡仪馆的路上死掉的,现在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表面山听到的是一回事,可是深入调查之后得到的结果又是另一回事,要是真如他所说,张应全那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那么在运尸车上发生的那些事,就很值得揣摩了。
最起码可以看出来,当时张应全和刘墨的立场似乎是相反的,最起码刘墨已经知道了张应全的立场,知道他在干什么,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正是因为张应全,才有了后来刘老头在运尸车上的事?
第十二章 杀人
关于张应全和刘墨的事,在光盘里做了很详细的阐述,也是看了光盘之后,我开始对刘老头的身份有些怀疑了起来,因为他忽然给了我一种双面的印象,当然我现在对整件事都还处于没有完全了解的情况,现在说这个还有些为时过早。
光盘一共有三张,用记号笔标了1、2、3,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记号淡了一些。
我们按着顺序看着来的,才看到第一张就吓到我了,虽然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却是第一次看这种东西。
起初的时候画面还算正常,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很多人簇拥在民间的那种老宅当中,然后就有新娘被媒婆背着进了去,但是随着画面进入到里面,我看见里面却并不是喜事的装饰,而全是一片刺眼的白,新娘进入的不是办婚事的地方,而是停放棺材的地方。
因为我看见了灵堂,看见了停放着的棺材。新娘被放在了灵堂中,然后有人抱着一只鸡上了来,先是拜天地,又是拜高堂,最后对拜,在对拜完了之后,抱着公鸡的那人用鸡头将新娘的盖头给掀掉了,我看见新娘不是别人,正是刘墨。
刘墨几乎是哭丧着脸,整个人除了那样的表情几乎再没有别的。
这些仪式过后,画面就一直停在了棺材上,又到了灵牌上,我才看见灵牌上是张应全的名字。
第一张光盘就是这些内容,基本上这事冥婚无疑了,我所惊讶的是无论是刘老头还是刘墨,似乎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牵连到这种事里面去,而且还真的这样做了。
第二张光盘的内容就一直是静止的,甚至有些像我自己录的那种视频。里面的内容是刘墨躺在床上,但在她的身旁却是一个——人偶!
是的,就是一个人偶,人偶静静地躺在另一旁,刘墨眼睛一直睁着,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眨都不曾眨一下,好似一个死人一样。接着我看见人偶似乎动了动,整个画面的诡异之处在于,刘墨是个活人一直没有动过,可是人偶作为一个人偶,却一直在动,他们的身份好似被颠倒过来了一样,仿佛人偶才是活的,而刘墨才是那个人偶一样。
最后人偶忽然从床上起了来,似乎是出去了,人偶起来之后,刘墨忽然翻爬起来,坐在床边上,这时候我看见她似乎在朝房间里的某处比着动作,似乎在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她莫名地比划了一阵之后,就又回到了床上躺下,又是那样的表情,再接着,我看见一个细节,她床底下的鞋子忽然自己在动,像是被什么人给穿走了一样。
这一盘也是到此为止,月刊我越是疑惑,只觉得有些猜测在脑海里旋转,可是却没有一点头绪。而更让人疑惑的是第三张,因为我看到了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时候小区应该是菜刚刚建好,里面出现了刘墨和张应全一起进来的场景,像是看房的,因为在视频上我看到了一个清晰的721的标记,然后他们就走了进去。画面没有任何的跟进,就一直停在721那三个数字上,我们就是静静地看着,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刘墨撕心裂肺的叫声,叫了两声之后,就戛然而止,等再有人出来的时候,只见了刘墨一个人,她满身是血地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就一直盯着画面的我们在看,像是知道有什么在盯着她一样,接着我们就看见她的嘴角划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诡异得让人有种莫名的寒意。
接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将身上的沾了血迹的衣服盖住。
这时候画面才进入到721,画面首先是在一个溅满了血的纸人身上停留,白色的纸上全是血在渗透,接着随着画面的转移,只见地上是一个人的形状,但是这个形状却让人看了第一眼是惨不忍睹,第二眼想到了人偶。
张应全的几乎是被肢解了一样地躺在地上,全身虽然还有一个人的模样,但是手,肘部,手臂,头,身子,大腿,膝盖等等的只要是骨骼连接的地方都被肢解了再拼凑成一个人的模样,只是每一节和每一节之间,都留出了那么一段距离所以看着即便是一个人的形状,却又一种别样的感觉。
只是画面到了这里却并没有完,因为镜头稍稍偏了一些,虽然中心的位置还是张应全的尸体,但是在画面的左下角,却出现了一双脚,只到了脚踝部分,他穿着的鞋却清晰地呈现了出来,分明就是那双黑布白底的布鞋。
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我忽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像是忽然就被吓到了那样,因为这双脚我见过,就在我第一晚录的视频里面,在床边也是出现了这样的一双脚。
大概是我反应有些过度,所以单兰金侧过头来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才把这双脚的事和单兰金说了,当时721并不是只有他们在,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不知道刘墨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没有。
单兰金说他当然记得这双脚,他拷贝了我所有的视频回去看,而且每一个都看过很多遍,上面的反常迹象他几乎都记在了心里,看到了这个怎么会记不住。
我却全然不像他这样冷静,我也不知道自己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反正当初第一次看见时候的那种恐惧感觉又再次在心头升腾起来,好似我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状态里一样。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我似乎觉得我隐隐知道这个人是谁,而且他的名字即将呼之欲出,可就是隔了这么一层窗户纸,怎么捅也捅不破。
可是单兰金却将这盘视频又倒了回去再看了一遍,他重新看的地方是刘墨穿上风衣离开的那段,单兰金让我注意刘墨的脚,我于是细细看过去,虽然刘墨穿了高跟鞋,我凑着看了之后忽然看见她的高跟鞋的跟是离地的,虽然乍一看没有什么分别,但是这已经说明什么了,我才看着单兰金说:“她被上身了!”
等光盘的内容到了正正地聚焦在地上张应全的肢体上的时候,单兰金暂停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说:“你看那里有什么?”
我看过去,只见在角落的地方似乎有一团红红的东西,像是一个脚印,单兰金说那个脚印的形状绝对不是刘墨的,刘墨穿着高跟鞋,踩出来到脚印并不是这样的,而是还有“人”在里面。
我看着单兰金说这是怎么回事?单兰金才说:“这人不是刘墨杀的,而且进来时候的这个人是刘墨,可出去的时候就不是了。”
我只是看着单兰金,似乎在等他给出进一步的解释,单兰金却一直沉默着,最后他终于说:“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此后一直在你房间里的那些,我现在似乎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直在给你制造麻烦却并没有害你了,因为这些东西是刘墨招来的,不管是她愿意还是不愿意,而自始至终,刘墨有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我想了想说:“没有。”
单兰金说:“这就对了,这些东西盘踞在你房间里,是因为你和刘墨有了共同之处,都招来了这些东西,我们先暂时想简单一点,你想想看,你和刘墨相同的地方是什么?”
单兰金这么一说,我还真愣了,和她一样的地方,有什么是一样的,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最后只能摇摇头,问单兰金说:“是什么?”
第十三章 假死
单兰金才说:“你们都不是被害的对象,可是这些东西却必须依附在你们身上,或者说依附于你们周围才能存在,你听明白没有。”
我咀嚼着单兰金的话,然后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些东西只是因为能够依附我儿在这里,进而才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单兰金点头说:“就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害别人却不害你,甚至还要救你,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了你,他们就不可能存在,就无法实现他们的目的,虽然这个目的现在我还不知道。”
我独自喃喃说:“可是乔杰……”
单兰金说:“他不一样,你暂时先不用考虑他。而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刘墨也是这样的人,你也看到了,721里如此多的东西,最后死的却是张应全,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个张应全是活人还是死人,又或者是不是真正的他,可最起码我们看到的能说明一点,这些东西帮了刘墨,而且最后有东西附在了刘墨身上,让她已经不是她。”
我似乎听明白什么了,于是说:“那么刘老头的死,包括在殡仪馆的运势车上,其实这些人都不是因为刘老头,而是刘墨。”
单兰金说:“这事暂时还不能确定,因为我还有一个怀疑,当时在车上的所有人,除了乔杰,都是死人。”
我便说不出话来了,李明柳的光盘和日记的确给了我们很多的信息,尤其是最后一张光盘,非常的重要,我只有一个疑问,既然如此,刘墨为什么最后会死掉了?
单兰金说:“这就是我们要知道的原因,而且我怀疑,她的死和乔杰身后的人有关。”
这个我没什么头绪,我只知道乔杰要害我,可是却找不到要害刘墨的理由,单兰金说他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只是还有很多东西想不通,最后他说我们再去刘墨的出租屋一趟。
单兰金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我和他去到出租屋,不知道什么缘故,每次到她的出租屋里,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单兰金问我,进来到她屋子里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子死气。
这个其实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而且每来一次都会真切地感受到,想不到单兰金也能有这种感觉,这是不是说,他其实也是通灵的。
我和他走在里面,觉得里面的每一件东西似乎都有种异样的古怪异样,我进入到里面之后就开始寻找墙边的坛子,哪知道看过去的时候,这三个坛子已经不见了,我示意单兰金看,我不解:“会是谁拿走了坛子?”
单兰金没有说话,他忽然问了我一句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屋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整个屋子都是木制的,就连墙和窗子都是,起初我以为是房子老旧的原因,可是我记得从外面看房子是用混凝土浇筑的。”
边说着单兰金敲了敲木制的壁板,接着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看见他拿了一根类似撬子的东西就往壁板上砸,木制的壁板是由那种高压板隔起来的,一下子脊背砸出来一个窟窿,单兰金连续捣弄了几次,就弄开了一个大口子,可是我却看见有什么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看那光景,看着像是个人的样子,单兰金见了已经打了电话回警局,让他们带一些人来,而且这里可能会有命案。
说完单兰金伸手进去,拉着这木制的壁板猛地一拉,我只听见一阵声响,接着这一整面墙的壁板就这样被拉了下来,露出后面的墙壁来。
只见在墙壁上有一个人形的凹陷,看着刚好就是用来放置和壁板一起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的,单兰金见是这样子,于是用同样的方法把另外的壁板也“哗啦啦”地拉了下来,而且他并不就此罢休,连同壁顶上的也不放过,这种架势看着就是要将整个屋子都给拆掉一样。
终于全部都露出来之后,我看到了四壁上的四个人形凹槽,只是只有一具尸体,就是刚刚我们拉下来的那一面,另外的三个凹槽完全是空的。
我走到凹槽跟前看了看,这种样子像是建造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建造成型的了,否则是挖不出这么工整的形状来的。
单兰金说这或许就是刘墨这里隐藏的秘密,最后他看了看倒在壁板上的这具尸体,其实是我先入为主,这不是一句尸体,而是一个人偶,只是弄得和人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会被误认为了尸体。
单兰金说一共有四个人偶,此前伪装成李明和柳池夫妇用掉了两个,之后又被施虎撕烂了一个,所以这里还剩下最后一个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