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叫太上的地方,但是他是挚诚君子,只当自己学识浅薄,不曾听过此等地名,不会怀疑杜营在吹牛。
杜营也很无奈,骗孔丘这傻子太没成就感了。
消除心结的两人一路上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孔丘不断的请教问题,杜营则是有问必查,查到就答,无意间自己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孔丘知道杜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之后也不再言必先行礼,但是语气之间还是那么恭敬,不敢怠慢。
两人关系融洽,学问渐涨,不知不觉一路行来,不知不觉到达齐国都城临淄。
还未进城,两人便以有些激动,杜营是高兴即将看见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繁华都市,鲁国的那些城市看得他都倒了胃口,不过就是一个包了城墙的小镇,进入齐国后也没好多少,这种东西也敢叫城难怪后世会被乐毅捡豆子一样连下七十余座。
进大都市,过夜生活。
怀着如此美好愿望的杜营当然有些迫不及待。
在杜营眼里管仲一辈子干的最牛一件事就是让妇女卖笑以充军资。
把私下里一件龌龊不堪的事合法化,透明化,神圣化。
后世哪怕孔孟也不敢拿这个事情做文章攻击管仲。
敢骂就等于是不识大体,不知国与百姓谁轻谁重。
何况在这个时代女性还算不上百姓,只是一种介乎于奴隶和百姓之间的低级阶级。
像孟子那种从小不好好学习的主,孟母都不敢用拳脚教育,气的只能拿剪子绞自己织的布出气,与其说是孟母涵养好,不如说是地位低,根本管不了孟子,所谓的剪布象征半途而废,只怕是后世的穿凿附会之说,根本原因杜营猜测是因为没有布就没有收入来源,孟子饿了几顿后为了温饱问题,自己学乖了,要不然为什么孟子长大以后老想又吃熊掌又吃鱼,只怕是小时候饿得很了。
牺牲一批近似于奴隶的妇女,换来军队的强大,吸纳了有钱人的闲散资金,安抚了血气旺盛的青壮,维持了治安稳定。
哪怕是一代圣人孔子老了老了还要赞叹道:“要不是管仲,搞不好我今天要当食人族了。”
马上就要见识到春秋第一风月都市,这就是华夏的阿姆斯特丹啊。
想到这里,杜营笑的眉毛胡子都抖起来了,形象极其恶劣。
孔丘的激动和杜营不同,在路过淄水河边时,孔丘几步冲到河边,双膝跪下,以头探入河中冲洗良久,肺中气尽露头之后,又以手浇水于身,全不顾冬日淄水的寒冷。
杜营哪里看过这架势,平日里以守礼为生命的孔丘如此放浪形骸,莫非这河水有什么问题
是能长生不老还是刀枪不入或者这是子母河
杜营一时之间连城内的红灯区都忘了,呆呆看着犹自洗冷水浴的孔丘。
全身湿漉漉的孔丘总算回来了,寒风凛凛之下健壮如牛的他也不禁有些抖。
杜营终于忍不住问起孔丘原因。
原来两人已出鲁国多日,孔丘实在是有些想家了。
今日得见淄水,因为其源于鲁山,故而孔丘想起鲁国来了,这才一时冲动,去强身健体了一把。
杜营催促了一下青牛,打算尽快入城找店安顿,让孔丘换衣。
行至城门,不愧是齐国都城,规模之大,光是外墙就比鲁国那个寒酸的曲阜长了两三倍,城墙高耸,士兵林立,确是大国风范。
门卫对高大魁梧的孔丘多看了两眼,问话后放行,至于杜营则是看都不看,想来这老头也做不出刺王杀驾的高难度动作,直接挥手过人。
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意识到广告的重要性,店铺都是以店主名字为名。
店主叫张三,店名就叫张三店,张三若是死了,他儿子叫张四,店名就改名叫张四店,几百年以后才会有人现年代是一块金字招牌,就把祖上一个最出名的祖先名字锁定不改了。
再以后就变成了为了讨好那些自以为是的文人,把原来是为了互相区分的店名,改成狗屁不通的拽文,越偏僻深奥越招那些骚人喜欢。
就近找了家叫“离固”的店住下,让孔丘换下湿衣服,谁知孔丘第一次见到这两个齐国文字,以手代刻刀,临摹了好久才进门。
安顿下来,杜营给孔丘留下一堆功课后自己蹑手蹑脚的翻墙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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