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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2 / 2)

老马:“你是要找季文竹的地址吧,她自从上次被打以后就搬到和平里那边去了,因为范小康的案子我们前不久找过她。范小康还牵涉到其他案子,所以他的案子现在还没结呢,我们为取证找过季文竹。这是她的门牌号码,你知道和平里那边原来文化部有个大院吗”

监狱院内白天

犯人们正在干活儿,砌段围墙,队长对个班长说:“通知各班长收工吧。”

班长跑去喊收工,队长见刘川拎着铁桶走过,便叫了他声:“刘川。”

刘川答了声:“到。”

队长:“明天你们这批犯人就可以会见亲属了,今天晚上好好睡觉,别等明天你女朋友见了你,你点精神都没有。”

刘川答了声:“是。”忽又下愣住,“我女朋友?”

队长:“对呀,她明天就来了。”见刘川脸惊呆,他问:“没通知你吗?啊,接规定亲属探视只限于直系亲属和配偶,考虑到你现在家里也没人能来,所以监狱领导特别批准,同意你女朋友来看看你。刘川,监狱领导的苦心你得领会,你那消极情绪得改改,啊,精神点,在会见的时候让女朋友看到自己良好的精神面貌,啊!”

刘川孩子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丝过节般的微笑,队长终于听到刘川用兴奋难抑的声调,做出了合乎标准的应答:“是!”

和平里季文竹家外白天

季文竹不在家,房门紧锁。小珂问邻居,邻居把她支到了房东那里。

房东:“季文竹拍戏去了,你打她手机。”

小珂:“她手机号码换了,现在的号码您知道吗?”

房东:“哎哟,这我们可不知道。”

小珂无措。

入监教育分监区晚上

名队长走进管教办公室,与来接班的夜班民警进行了交接班工作,最后说:“哎,刚才七班的刘川要求买块香皂,问今天能不能买到。”

夜班民警:“今天又不是采买日,买香皂急什么。”

白班队长:“刘川明天有亲属过来接见,这小子进来以后就没好好拾掇过自己,明天家里有人来,所以着急了,刚才问了我两遍。”

夜班民警翻了翻个本子,说:“他账上共还存着五元四角钱,入监时他的牙膏用完了,他花块八毛钱买了筒牙膏,剩下的买块香皂倒是够。行,我回头先把我那块香皂借给他用。”

第十七集2

监狱外晚上

杜剑和下班的民警上了监狱的班车,钟天水从车下路过时,隔着车窗叫杜剑:“杜剑,刘川的女朋友小珂还没找到,明天的会见肯定是来不了啦。你们跟刘川说声。”

杜剑:“行。”说完又转脸对身边的位队长说:“小王,你明天上班以后跟刘川说下。”

小王:“好。”

监区晚上

夜班民警走进七班的监号,正在学习的犯人们在班长的“起立”口令中站了起来。

民警走到刘川面前:“刘川,你要买香皂?先用这块吧。”民警给了刘川半块香皂,又走了出去。

监区清晨

犯人们起床。刘川拿了那半块香皂,列队站好。

监号铁门打开,七班的犯人走向水房,刘川第次积极地抢了个水龙头,然后用香皂认真地洗了脸,还洗了头发。又照了镜子。他的头发刚刚出茬,洗完之后马上显得轻爽好看。

刘川回到监号,听见同号的犯人和孙鹏说笑,问孙鹏:“你在你们家排老几?”

孙鹏答:“排老三。”

犯人:“你排老三?谁排老大?”

孙鹏:“我女儿!”

犯人:“你女儿,你女儿才多大。”

孙鹏:“岁啦,我就是我女儿手下的个打手,谁要敢惹我女儿不高兴,我跟他拼命。”

另犯人:“那你们家谁是二把手?”

孙鹏:“我老婆,我老婆具体管我。”

犯人:“那你爸妈呢?”

孙鹏:“他们呀,我跟他们和不来,我不跟他们住,他们也烦我。”

犯人:“你爸妈今天是不是也过来?”

孙鹏:“我就没通知他们来,来了也是教训我。今天就是我老婆和我女儿来。”

犯人:“老大老二起来?”

孙鹏:“没错,我要不是想她们,让我在这儿住辈子我都不憷。”

犯人调侃:“敢把牢底坐穿!”

孙鹏:“那是!”

这时个队长过来叫:“现在开储藏室,今天接见,有没有要拿东西让亲属带走的?”

孙鹏跳起来:“有,有。我把我在看守所的铺盖交我媳妇带回去。”

其他几个犯人也说有,跟着队长往储藏室去。队长走前问刘川:“刘川,你们家今天不是也有人来吗,你没东西让家里人带回去?”

刘川腼腆地笑下:“没有,今天是我女朋友来,我在看守所那床被褥都睡臭了,哪能让她抱回去。”

队长也笑笑:“怕女朋友熏着呀。”

犯人们把要让家属带走的东西从储藏室取出放在自己床前,吃完早饭,犯人们都在各自的监号里自学《规范》,等着队长待会儿喊名。

九点钟左右,喊名开始了。

第批会见亲属的犯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神色或慽慽或惶惶,抱着大包小包准备交给家人带回去的东西,匆匆走出监舍。第批人走了以后,监舍显得很静,几乎每个人的心跳都能听清,大家都坐在各自的小板凳上,眼睛虽然还都盯着那本《规范》,但谁也没有心情真正默读,连平时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孙鹏,这时都埋头不响,神不守舍地等第二轮喊名。

半小时后,第二轮喊名开始了。位队长站在门外的筒道里,个个地叫着犯人的名字,被叫到的犯人快步走出监舍,站在各自的门前。第二轮名字喊完了,刘川几乎是屏着呼吸,听到门外的队长对叫到筒道里的犯人命令道:“排好队,跟着走!”紧接着,片踏踏拉拉的脚步声从刘川的监号门前响过,在筒道的头猝然消失,监号和筒道重新安静下来。刘川这才确信,第二批参加会见的人,仍然没他。

监号里剩的人不多了,比刚才显得更静,静得让人心慌!刘川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肩,双手,都在发抖。筒道里静了很久,刘川不知不觉地,已经满头是汗。

孙鹏也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低着头,瞪眼盯着地面,等着门外的声音。

门外始终没人再喊,但突然自远而近,又有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刘川的神经高度紧张,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直到有人进了监号,他才知道是第批会见的犯人结束会见回来了。回来的人放好亲属送来的东西,重新回到小板凳上坐下,拿着《规范》各想心事。刘川呆呆地偷看他们的脸色,每个人的脸色各不相同,不同在哪儿难以说清。

第批人回来之后不久,筒道里又开始喊名了。从时间上算,显然是最后批了。第个喊的,就是孙鹏。孙鹏听到喊名,动作夸张地跳了起来,抱了准备让他老婆带回家的被褥衣服,快步走出监号。

第十七集3

队长喊名的声音路走来,从筒道的这头响到那头:“孙鹏段文奇卢焕青梁好武李平陈佑成李元德王志荣”喊声经过刘川监号的门前时,没有半步停留,就像风样地过去了。

“华彦斌刘伟强吴剑李京李玉章,都出来没有?好,把东西双手抱着,双手抱着,跟我走。”

又是踏踏拉拉的脚步,从筒道这头响到那头。刘川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他从小板凳上跳了起来,跑到监号门口,朝外喊了声:“报告!”

号里的犯人都愣了,筒道外面,无人应声。

刘川带着绝望的嘶哑,又喊了声:“报告。”

最先反应的,是同号的班长,班长起身问他:“干吗你刘川,你喊什么?”

刘川回头,他心里慌得几乎口吃起来:“没,没,没叫我。”

班长有些好笑,也有些好气:“叫你你就去,没叫你你就好好待着,没叫你就是你们家没来人,你傻呀!”

个值筒的队长闻声走到监号门口,问:“什么事?”

班长马上回答道:“报告齐队长,犯人刘川想问刚才为什么没叫他,好像他家里今天应该有人来看他。”

齐队长问刘川:“你们家今天有人来是吧,你先继续学习,我去给你问问。”

齐队长走了。刘川只好退回到小板凳上,发抖的手依然拿着那本《规范》,心绪不知该往哪儿搁。

监狱大院白天

孙鹏行走在前往会见楼的队列中,双手抱着准备让媳妇带走的被褥,脸上兴奋难抑。

第二批参加会见的犯人从会见楼那边迎面列队走来,与第三批犯人擦肩而过。

入监教育分监区白天

第二批会见的犯人回到监筒。

监号里,刘川坐在板凳上,姿势不动,双目发呆。

会见楼白天

第三批会见的犯人鱼贯步入会见厅,在玻璃隔断的另侧,他们的亲属已经坐在椅子上翘首张望。

孙鹏在妻子对面坐下,拿起对讲电话的第句便问:“怎么没把孩子带来?”

孙鹏妻子神色反常,看了孙鹏眼,欲言又止

入监教育分监区白天

负责送饭的犯人抬着午饭从食堂走进了筒道。

监号里,会见回来的犯人们彼此相看着亲属带来的生活用品,交流着见到亲属的感觉——家里有谁来了;孩子还叫我爸爸呢;我妈是从天津赶过来的,早上五点就出门了,等等。

刘川依然弓身坐在板凳上,对身边的声音充耳不闻。

监狱大院白天

第三批会见的犯人被带回来了。很奇怪的是,孙鹏把那包被褥又抱回来了。

入监教育分监区白天

孙鹏随队回到监筒,回到监号,他并未像其他犯人那样,饭前彼此聊聊家里的情况,他进了监号就坐在自己的板凳上,脸色阴沉地言不发。班长小心地看他,又看看他床边的那包被褥,那样子是想问问他怎么又把东西抱回来了,但知道这小子太浑,脸上的神态也正拧着,所以犹豫了下没问。

刘川和孙鹏样,也坐在板凳上动不动,因为齐队长说去给他问问,所以他还在根筋地等着齐队长过来叫他,所以也没注意到孙鹏的反常。

开饭的时间到了,能听到筒道端头午饭抬过来的声音。刘川听到值筒的杂务呼喊班打饭的声音,但他依然在等,他明明知道队长不会再来喊他出去会见了,他明明知道季文竹不会来了,可他还是像抽了筋骨换不了姿势似的,僵直地坐在板凳上等着。

外面叫到六班的时候,班长叫大家拿好饭盒起立站队,刘川的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是怎么走到门口站队的。外面在叫他们七班了,大家鱼贯走出监号,成列纵队走向筒道端头。今天吃的是鸡蛋汤和肉龙。鸡蛋汤由杂务负责给大家盛,人大勺,肉龙自己拿,吃几个拿几个。刘川木然地打完汤,拿了个肉龙,站在旁边的齐队长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叫住他说:“刘川,刚才我给你问了,今天你们家人没来。”

刘川手端着汤,手拿着肉龙,愣在盛肉龙的箱子前,有点傻掉的样子。这时,分监区长杜剑走过来了,说:“刘川,我跟王队长说了,你女朋友我们找过了,没找到。今天王队长没告诉你吗?”

刘川愣着,没答话。

第十七集4

齐队长对杜剑说:“王队长的小孩生急病了,今天请假没来。”

杜剑点头,问:“啊,小孩生什么病了?”又见刘川还站着不动,便说,“你回去吃饭吧。”

齐队长和杜剑说起了王队长小孩的病况,刘川机械地转身,咣的下,撞上从他身边路过的孙鹏,他手中的饭盆鸡蛋汤,大半洒在孙鹏的前襟上,孙鹏刹那间叫了声:“嘿!”刘川连对不起都忘了说,他的脑子片空白,步伐迈得虚虚飘飘,恍惚着继续往监号走去,耳朵里似真似幻,听见齐队长在身后叫他:“刘川,你洒了人家身怎么连声对不起都不说?”

刘川站住了,看着齐队长,嘴巴张开了,却没能说出声。

杜剑走了过来,站在刘川和孙鹏之间,严肃地说:“刘川,现在你把《罪犯改造行为规范》第四十九条,全文背出!”

打饭的犯人们全都停止了动作,目光迅速地向刘川集中,刘川把头略略低下,这个动作或许表明,他已被杜剑严肃的口吻威慑并且唤醒,尽管依然神不守舍,但终可张嘴出声:“第四十九条,有有求于人时,用‘请’‘您’等敬词;有愧于人时,用用‘对不起’‘请原谅’等歉词;有助于人时,用‘没什么’‘别客气’等谦词得到别人帮助时用‘谢谢您’‘麻烦您了’等谢词。”

杜剑说:“对照《规范》第四十九条,你做得怎么样?”

刘川把头彻底低下,说:“不够。”

“是不够,还是根本没做?”

“没做。”

“没做怎么办?”

“下次改正。”

杜剑见刘川每答句,都慢了半拍,不情愿似的,不由厉声喝问:“那这次怎么办?”

刘川不知说什么。

杜剑:“让你说声对不起,说声请原谅,就这么难吗?你比孙鹏比大家,都特殊吗?你觉得你比大家特殊吗?”

刘川这才抬起头,看了孙鹏眼,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又说了句:“请原谅。”

杜剑转头,看孙鹏,孙鹏脸色青虚虚的,除了两颊新起的几个疙瘩,从额头到下巴,没有点血色。

杜剑:“孙鹏,你是不是也想把四十九条背遍啊?”

孙鹏瞪着刘川,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没什么!别客气!”

这两句谦词,被他说得咬牙切齿。

杜剑看着二人,又看看周围默立的犯人们,说:“学习《规范》,是为了用!回号吧。”

刘川说了声:“是。”

孙鹏也说了声:“是。”说完率先向监号走去。

刘川跟在孙鹏后面,走进监号,刚刚在小板凳上坐下,孙鹏走过来了,脸狞厉,把手里的鸡蛋汤端至刘川眼前,往里啐了口唾沫,然后倒进了刘川的碗里。

孙鹏:“你大公无私,汤都给我了,我向你学习,也都给你。还多给你口,够不够意思!”

孙鹏倒完,看看盆里还剩了点残汤,又啐了口,然后滴滴哒哒地在刘川头上倒净。

刘川的头发短,汤水和唾沫存不住,很快顺着脸和脖子流了下来。班长看见了,冲孙鹏惊问:“咳,孙鹏,你干吗呀!”

孙鹏不理班长,冲刘川恶狠狠地说道:“对不起!请原谅!”

班长看刘川,刘川坐着,低头,没动。

大家都没动。

预料的情形很快发生,并没留下太多悬念。刘川在孙鹏转身的刹那快速跃起,速度和冲力让孙鹏重重地撞在床上,床架子立即发出了劈裂的声响,孙鹏的头部也结实地磕在床帮,但他的疯狂马上在秒钟内反超了刘川。他手脚并用,动作变形,口中嘶喊,面色赤红,头上的青筋鼓鼓跳起,脸上的疙瘩也冒出血光。这场双方都玩儿了命的殴斗让犯人们纷纷闪开,有好几盆鸡蛋汤被踢得盆飞汤溅,靠墙立着的书架经不住两人扭在起的大力冲撞,轰然倒下,书架上书籍和杂物成放射状般喷了地。犯人们谁也没能想到,身高体壮相貌凶残的孙鹏,竟然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厮打中渐处下风,渐显颓势,渐露败相。他们渐渐看出来了,刘川虽然身单体瘦,但这小子肯定练过,招式,都很实用,很占便宜,而且,他们也看得出来,这小子下手也够狠的。

至少有两个队长冲进来了,紧接着,分监区长杜剑也冲进来了,班长这才冲上去抱住刘川,另两个犯人也拉住孙鹏,这场打斗终被遏止。孙鹏和刘川,两人全都眼肿嘴破,从场面看刘川占优,从伤势看不分伯仲。

更多的民警从备勤区冲进筒道,手执钢铐和电棍赶来增援。刘川和孙鹏全被铐了背铐,前后弯着腰被众民警押出监号。分别被押进了两间管教干部办公室里。

第十七集5

管教办公室白天

半小时后,医生来了,给刘川孙鹏检查了脸上头上的伤势,上了药。又过了十多分钟,他们被押出了监区的楼门。

监狱大院白天

刘川和孙鹏前后,被反铐双手,被众民警押解着穿过操场,押到了禁闭中队,分别关进了不过三平米大小的禁闭监号。

禁闭队白天

禁闭队也叫反省队,设在监狱西北角。在天监的犯人中,禁闭队就俗称“西北角”。

间禁闭监号的铁门被打开了,随着个老民警的讲解声,可以看到监号门口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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