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萨都剌,万俟弱水这位忠徒义子自然知无不言,她将花雨斋遭难之后自己如何秉承师命进入凌家以及后来在琅玉迷境中遇到风绝羽等经历详详细细的复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万俟弱水道:“其实那位风副宗主,曾三番两次救我助我,这次又冒着极大的风险向陌西城进言,才保下恩师一命,徒儿愧对于他,此前因为形势所迫,徒儿不得不威胁他,如今恩师脱险,那徒儿自当负荆请罪。”
“你还要去灵洲啸月宗?”萨都剌讶异的问了一句,旋即幽幽一叹,摇头道:“不必了。”
万俟弱水一愣,道:“为何?”
萨都剌脸色变得异常的凝重,一字一句的叮嘱道:“弱水,从现在开始,你要认真听为师跟你说的每一个字,七霞灵洲那位风副宗主,你不要再见他了,记住,离他越远越好,日后即使为师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要求他,千万要记住。”
“为什么?”万俟弱水看似经历颇多,但为人却是十分正直,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命是风绝羽救的,自己不知答谢,还威逼胁迫,最后救了师父萨都剌,想去负荆请罪,师父却不答应。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我说的话,这是为师对你唯一的要求。”萨都剌没有解释,反而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话落之后,萨都剌不再给万俟弱水说话的机会,斩钉截铁道:“行了,为师如此已无性命之忧,以后的时间,你就随为师修行吧,为师会想尽一切办法,提升你的修为,然后,把花雨斋真正的交给你。”
万俟弱水,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北疆,花雨斋外,李慕白望着那朦胧在山岭中的磅礴大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他转过身,对着正在林间一条小溪中钓鱼的陌西城道:“帝尊大人,萨都剌并无可疑行径。”
“他能有什么可疑的行径,这几仗下来,他的亏吃的还不够多吗?”陌西城脸色无比的平静,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些许鄙夷的味道:“萨都剌这个人看着光明磊落,实则自私自利,他能毁了寒跋玉,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敢联系,便已充分说明,此人毫无底限可言,他这辈子,也就是这么回事了,想成神?做梦都没有机会。”
李慕白呵呵一笑,摊开掌心亮起一块寒跋玉道:“帝尊大人,风小友适才给属下传信了?”
陌西城一提简易钓竿,钓起一尾红花锦鲤,笑道:“他不是担心萨都剌的死活,他只是想看本帝的态度,会不会给他那个面子,哈哈,这小子,有点意思了,不告诉他,让他自己猜去吧。”
……
摩罗地下古城的小院里,风绝羽坐在藤椅之上,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上官若梦的按摩手法,但他的心,一直没能平静下来,那块可以联络到李慕白的寒跋玉,就摆在他的双腿上,时不时睁开眼睛看一眼。
“夫君,你有心事?”上官若梦见风绝羽有些心不在焉,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陌帝尊那边有没有找到萨都剌,如果找到了,现在两个人在干什么?”风绝羽没有隐瞒的回答道。
上官若梦从他身后绕了过来,蹲在地上轻轻的锤着风绝羽的腿,眼角频频眨动道:“看来夫君还是很关心那位大世第一美的啊。”
“腾!”
风绝羽闻言从椅子上坐正,急道:“若梦啊,你不能总拿这件事来消遣我吧,我只是想知道,我在陌西城心里,处在一个什么位置上而已,跟万俟弱水有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吗?”上官若梦不为所动,依旧像一个忠实的仆人一样敲着腿道:“那另一个呢?”
“什么另一个?”风绝羽眨了眨眼,意识到不妙。
“巫映雪啊?我们的风副宗主,不会把自己的红颜知已给忘记了吧。”
感受着上官若梦语气中满满的酸意,风绝羽尴尬的老脸通红,干咳了好几声道:“啊,巫映雪啊,她,她怎么了,什么红颜知已啊。”
“你还敢狡辩。”一直很是温顺的上官若梦站起来就揪住了风绝羽的耳朵,使劲儿一拧,把脸凑过去阴测测道:“我的风副宗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哎?哎?夫人,您可是副宗主的大夫人,再叫人看见了,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