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刀一听这话气急败坏的朝她吼道:“你他娘给老子闭嘴,还想不想活了?”
“呸,臭男人,天底下最不靠谱的就是你们男人!”顾少棠却狠狠地剜向风里刀。
风里刀一呆。
“管我什么事?咱们当初分手的时候是不是说过约法三章,只做买卖,不谈感情!”
苏青深吸了一口气,竟真的收起了剑。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唉,何苦来哉!”
那人巧笑嫣然,眼中泛着水光,脸上虽有风尘,只是面容依旧如初,就是清减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脸色微白。
“我只以为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时间抹去,可最后才发现,你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可能只要几天,几月,但要忘一个人,却是千难万难。老天爷真是可笑,竟然给了我一见钟情的戏码!”
“当年我离开后,本以为也能忘记,可心里总是日夜担忧你的生死,只以为你去了别的地方,这三年我到处找你,以前总向往江湖,可当我离开了这里才发现,江湖真的好大,大的无边无际,大的想找个人都如同大海捞针,我更发现,没了你,这所谓的江湖便再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突然好羡慕你欠下的那个人!”
却说这女人是谁啊?非是旁人,正是金镶玉。
三年,宛如磨去了她的泼辣与娇蛮,如今目中含泪,说的凄婉。
“可当我走了一个大圈,却又发现,原来你一直在这里,阿青,你、你是在等我么?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我一直幻想着你能来找我!”
“现在,我终于可以把从你这拿的东西亲手还给你!”
她取下那枚扳指。
可这话刚说完,身子便一软。
苏青眼疾手快,忙把她扶住,又呆呆看了看手里的扳指,眼波晃颤,替她捋了捋耳际的青丝,拭着泪,轻声道:“唉,人活一世,多有相欠,随波逐流如我,心如无根浮木,身如不系之舟,最怕的就是面对生离死别,故而也最怕欠下什么!”
他摇头苦叹,心道看来天下万般,唯“情”之一字最难,唯情债最难还。
“我只以为不曾得到,便无失去之苦楚,不曾得失,便无相欠,没想到,得失已非咱们所能控制!”
金镶玉哭的厉害,埋头失声,身子轻颤。
“他妈的,天底下的男人,全都这么自私!”
顾少棠与风里刀本是青梅竹马,可如今二人亦是断了情愫,眼见这一幕,不由心中苦楚至极,只似感同身受,怒从中来。
“啪!”
反手对着风里刀就是一巴掌。
“呸,臭男人!”
卜仓舟正出神看着,不像突如其来挨了这么一下,疼的龇牙咧嘴,一捂脸,茫然怒道:“你打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没去理他们,迎着金镶玉凄迷的眼神,苏青沉默稍顷,又道:“我其实从没想过离开!”
金镶玉听到这话哭的是泣不成声,心绪大起大落,加之受伤,竟然晕了过去。
“那你不去找她?你让她苦等了三年,浪费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间!”
一个声音愤愤然的开口。
又是个女人,那人气质柔弱,相貌不俗,乌发雪肤,此刻正盯着苏青。
苏青并未瞧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金镶玉放在地上。“找到又能如何,再回到这片无情无义的地方?生命不易,为什么不好好活呢?”
“这世道,你觉得谁能好好活?你不光自私而且还虚伪!”那女人言辞激烈,语带机锋。“你说的这些都是给你自己找的借口,好掩饰你心中的亏欠!”
“你就是素慧容?”
苏青终于看向她,那女人眼神躲闪,身子一颤。
他也没反驳,更是沉吟道:“也许吧,可惜,我现在手段不够,如果有机会,若再遇这天道不彰,善恶不明的世道,那我索性就为恶,穷凶极恶,我要让所有人都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苏青说的随意,又瞧了瞧金镶玉发白的脸,起身朝外面走去。
“说远了,帮我照顾她,我上去拿药!”
“顺便,把那群西厂番子解决掉,他们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