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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已千钧一发。
电光火石之间。
苏青与白玉京二人已同时动了,一人似虎扑猿窜,一步奔出三四丈,另一人如迎风而起,白衣飘然,运剑如一,就似一支离弦之箭,携霹雳雷霆之势射来。
他们已在出剑,出剑的同时,更是齐齐掠向袁紫霞。
两虎相争,焉能留他人环伺在侧?
答案肯定是不能。
这也是他们没有人选择与这个女人联手,因为到了这个生死抉择的地步,谁又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倘若厮杀正酣,背后突然给你来上一刀,那岂非死的太冤,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想坐青龙老大的位置呢。
何况还是个善于心计的女人。
所以,与其防过来防过去,倒不如光明正大点。
江湖嘛,说到底不过一竖一横。如今该死的都死了,就剩下他们三个,阴谋诡计,已无效用,自然就得论一论彼此为之依仗的底气。要知道强者与卑鄙小人的区别,就是在于他们也许会喜欢躲在暗处享受着操纵一切的快感,但却从不会恐惧直面敌人,他们懂得区分什么是自身赖以生存的根本。
那就是实力,以及信心。
苏青如此,白玉京如此,连袁紫霞也如此。
她现在不笑了,也不说话了,因为她很聪明,到了这般地步,说再多,也都不过废话罢了,而且眼前的二人,已非言语所能动摇本心。
那只纤长白腻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一柄刚刀,娇艳如花的脸上,露出的是一种兴奋,兴奋到她几乎颤栗难控,因为说不定过了今天,她也能一步登天,成为叱咤风云,号令黑白两道的“青龙会”总瓢把子。
只要,活下来。
“杀!”
娇叱落下。
她也动了,与其被动的等到两人同时逼过来,她还不如自己迎上去,三人彼此牵制,胜负尚且两说,她藏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到一个关键的时候,扭转定局,亦或是改命么,如今,不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紫衣如霞“哗”的飞掠而上,如一朵飘起的紫云,一条雪亮刀光更是横空挂起,将二人同时刺来的剑势悉数卷了进去。
好惊人的刀法。
很难想象,一个娇小妩媚的女子,小小手中竟能提着一柄三尺来长的阔背厚脊大砍刀使的刀光霍霍,大开大合有若风雷之变。
“我这十二堂主本就为暗杀所设,真以为我这些年只学会了怎么哄骗那些臭男人么?”
三个人,已然斗在了一起。
苏青左手使的乃是软剑,他刺的是袁紫霞,右手使的照胆,攻的是白玉京。
而白玉京尽管只有一柄剑,可论剑法之快,却已达一种匪夷所思的境地,他只挥剑,挥出的剑像极了一团散开的水银,剑光灿目至极,若星河云霞,一柄剑能同时对两人出手。
青铜面具下,他那张脸已瞧不见,唯有一双自那龙目里露出的眼睛,泛着不可描述的光华,似是成了两颗缀上去的星星。
三个人,每个人都在不停的朝另外两个人出手,又不停的抵挡着两个人的攻击。
剑风嗖嗖,刀光嚯嚯。
苏青双剑飞舞,一心二用,刚柔相济,他心知绝不能僵持过久,三人斗终是比不过两个人来的放心,两人斗,到底比不过一人安全,再说了,谁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青龙会”的帮众,当速战速决,以防变故。
倏然。
他左手笔直雪亮的软剑被他催动内力,振臂一抖,狭长剑身霎时似游蛇般起伏游走,剑尖寒芒吐露,犹如窜出的毒蛇。
这虽是剑,却已算的上是奇兵了,剑势与寻常剑器截然不同,犹如风中细雨,飘忽不定,非常理可以揣测,以奇克正。
果然,袁紫霞微微一变脸色,她手中钢刀乃大开大合的路数,可一遇到这软剑,偏偏刀锋之下就好像遇到的是泥鳅一样,从不与她正面相抗,灵巧狠辣。
“噌!”
斜斜劈出一刀,眼看软剑被拦腰劈中,不想那剑身竟是应力内弯过来,剑尖转出一弯弧,已翻过了她的钢刀朝心口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