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六娘子何至于瞒着旁人一个人支身前去后山,其实根本就无须深究,那定然是有人用新安王的名义诓了去,徐六娘子心仪新安王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她身边必须有王家的人在……”
“这回她不去,总还会有下回,还不去,大不了在外面动手将她给掳了。毁了她的名节,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徐六娘子和宝树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说他们有私情也得有痕迹,没有怎么办——就这样,都诓出去扔到一起啊。”
萧宝信:“所以你是以这根据来定论,宝树没有过错?”
他是这样定论,但不代表世人也会这样看。明明知道这不是他的黑锅,但总会扣到他的头上,因为需要有人个背锅。
“既然他没有错,你又要给他出怎样的主意,令他心甘情愿的听你摆布?”
娘子火药味十足,又看透了他心底里的算计。
“于萧府徐府都有利。”
“——还有新安王。”她可没忘了昨晚上两人才结的盟,新鲜热辣滚烫的。如今隔了一天,投名状就拜上去了?
“不,”谢显摇头,“是皇上。”
徐六娘子一死,怎么都不会于新安王有利,他再力挽狂澜也挽不回玉衡帝千转百回给新安王搭出来的三角铁盟。他使计,也不过是不让这个铁盟裂成碎片,尽力弥补。或者有功,但绝回不到之前了。
王朗这招出的好,徐家也就六娘子和新安王年貌般配,除了徐六娘,徐家的嫡女还有一个,才六岁,让她继承六娘子的遗志嫁到新安王府,那是太丧心病狂了,谁也干不出。
便是干得出,也得让人戳脊梁骨。更不要提其他庶女,那是给新安王找助力呢,还是糟践新安王?
一招就将和徐府联姻的路给堵的死死的。
萧宝信的好奇心已经被他高高吊起,“到底是什么?”
谢显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之后她又是什么反应,可他不想瞒着她,再者她迟早也会知道。
可把心里那点子阴谋算计到里头摊到萧宝信面前,还是有些许的心理障碍,怕她觉得他为人冷情,满腹计算。
才新婚,他真不该这么早什么都暴露出来。
其实更该给她看的是温暖纯良那一面,只可惜时不我待,事儿赶事儿没等他们培养出深厚的感情来就让她直面惨淡的人生真相了。他拿捏不好萧宝信的度在哪里,可别踩到她底线上。
“你不是也觉得宝树该负起责任么,不管是为了徐六娘子也好,还是萧家,他总不能一直这样作下去?”
“所以,重点是?”
他越这么拖,她越是急躁,总感觉没好事。
否则何不一是一二是二跟她坦诚相对,他之前可都是这样什么都摊在桌面上。
谢显抿了下嘴唇:“我和宝树建议,若真是想弥补徐家,不若……迎了徐六娘子过门。”
车厢内顿时一阵死寂,萧宝信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只这一句话她已经知道他真正的谋算是什么。果然是玉衡帝身边心腹的谋臣,把人算计到了骨头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