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宣城和萧凝都快瘫桌案底下了,太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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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王到太极殿外的时候,正遇到太子出来,眼角还挂着两滴泪没擦干净,鼻子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直到看见他,太子嘴角挂起了嘲讽的笑,眼神极尽轻蔑,好似看一坨屎。
“大兄。”新安王垂眸拱手。
太子冷哼一声,一眼一眼瞅死新安王的心都有。
死了亲姨,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左右父皇,这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刘贵妃一死,宣城和新安这俩货也跟着歇菜。
再想动手除了这俩货,却是晚了。
不只皇后,他舅父都不干了,说什么太惹眼。死了,再惹眼又能怎样,左右都死了,反正他又不亲自动手。
他不怕皇后和王朗,一个在深宫里锁着,一个都被免官去职了,他怕的是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只要皇帝看上他一眼,他就浑身发抖。自小做下来的病,改不了了。
“小子。”太子拍拍新安王的肩膀,其实是想拍头,可是一看新安王头上那玉冠还挺扎手,就算了。“又来给父皇请安?”
“是的,大兄。”新安王多一句话也不说,他心里明白,怎么说怎么落不着好。
“可好好的,别惹父皇生气。”
太子往前走两步,又原路退了回来。“你这小子嘴馋,又住在宫外头,什么好吃的吃不着……可是,也得注意着些,可别像你亲姨一样,嘴馋,然后不小心就被毒死了。你说做饼店的上上下下陪葬了那么多人又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新安王蓦地握紧了手,脖间青筋都露出来了。
他知道,太子这是故意激他,引他发怒,以令他失了方寸。
他不能中了他的激将法!
“小子。”太子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伸手拍了拍新安王的额头,早晚弄死你。
甩着衣袖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新安王见到玉衡帝时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至少面上看不出什么,倒是玉衡帝看着心情萎靡,着实不大好。
尤其自从刘贵妃死了以后,他又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一天不把自己喝醉都觉得没喝透,喝的气色都不好了。
今天还好,身上没沾着酒气,已是难得。
令新安王心里发堵的是皇帝眼睛发红,显然也是刚哭过。到底是什么令皇帝和太子哭到了一块儿去,这不是个什么好的信号。
“怎么样,相看的如何?”玉衡帝勉强提起精神来询问。
新安王笑道:“萧家娘子端庄秀丽,仪态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