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么,婆母是个有章法的,怎么怼人家都在心里打好草稿了!
有那眼尖的看着这架式,都忍不住吧唧嘴,这是娶回个祖宗,怀了个爹啊。
一屋子的女人,哪个不是能生会养的,要不要这么娇贵?也不怕一个个儿头上抹那些头油把她们家活祖宗给熏死过去。
何家主事那几个跟着太子妃就进了天字间,其他人一看没打起来,外面锣鼓点儿紧凑,响声震天,百姓的呐喊声都起来了,龙舟竞渡显然已经是开始了,也都各自回了房间。
如意楼往年是有下注的,都不是差钱的主儿,图个彩头,他们再从中赚一笔。
结果因为闹了这么一出,连注都还没下全呢,就已经封注了,谢家肯定是没下上了,有几家本想再打听打听,知己知彼,结果这么一耽误就都没押下去。
如意楼的掌柜直摇头叹气,祸是惹不了,背后有江夏王兜着呢,就是这一闹,彩头他们就少赚了好几千两银子。
说是彩头,小打小闹,可是哪个打闹出来都够普通百姓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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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进了黄字间后,谁也没有心情看赛舟了,他们这间屋子斜对着皇帝御览台,龙舟早就出发,她们想看也只是远远地倚窗遥望,看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
“是我给谢家惹祸了。”萧宝信本着坦白从宽,争取个主动。
尽管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要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谢母笑呵呵地全不当一回事,反而拉起她的手直笑。
“你呀,可别这么说,你还是祖母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那一茶盏砸我头上,砸不死我,连惊带吓也得去了半条命……得亏有你在身边,要不然我可要遭殃。你说你反应怎么就这么快呢?”
谢母越看越喜欢,“以后还得常把你带身边,可比这些个儿子媳妇有用多了,关键时刻能救命啊。”
袁夫人道:“阿娘说的是,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上面叫开了……宝信,你没吓到吧?抻没抻到哪里啊?”
就差上手往萧宝信肚子上摸,确定了。
“没事儿的,阿娘。”萧宝信摇头。
“既没事,阿娘看看我们是不是该去太子妃那边看看,也不好当没事发生了。”袁夫人起身,看样子她是打算亲自。
王夫人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天她带着谢婉学掌家这都无所谓,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可是谢家对外还是王夫人掌中馈的,越过她是几个意思,袁夫人这是要替怀了身子的儿媳出头,先将中馈要抢过去吗?
她现在有点儿魔障,什么事都往阴谋论想。
正要起身,便听谢母发下话来,便叫袁夫人去了。
王十二娘眼瞅着自家姑母屁股都抬起半边儿,还没出声儿就被撅了,笑着遮掩道:“要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扔的茶盏,有心的,还是无意的。都不是山野村夫,该当知道今日到得如意楼来的都是贵客,怎么就扔上了茶盏,这得是气成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