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喜鹊?”
“是郎主。”
喜鹊哭丧着一张小脸,说好的让她开口呢,她想啊,几次三番都被太夫人给抢了啊。
“郎主吩咐奴婢和奴婢在外面的阿爹演的这么一场戏——奴婢阿爹好赌,又总是输钱。郎主便以此为由,让奴婢阿爹刻意接近江潜,一来二去,阿爹就和江潜熟了。”
“大概是四个月前吧,江潜借给阿爹很大一笔钱还‘赌债’——当然,那是郎主设下的套。不过江潜不知道,他又找了赌坊的人坑了阿爹一大笔,又想让阿爹向他借钱,所以趁机就提出……想让奴婢这边看什么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动向。”
“大夫人去世后,太夫人便接夫人接到了易安堂,江潜很高兴,想让奴婢阿爹叫我趁机下手,奴婢依照郎主的吩咐回绝了,只道等到生产时人多混杂,待到那时好下手。并让他们想办法传进府里毒药。”
“江潜就应下了。”
“本来一切照计划行事,就是想拖住江潜的,可是不成想太夫人察觉到了谢宁的狼子野心,顺势查了下去,把奴婢的阿爹给抓进了府里……”
说到这时,说的人欲哭无泪,听的人何尝不是同样的感受。
萧宝信这时理解了刚进屋里时,那股子荒唐至极又无奈至极的情绪了。
她现在也是。
感觉好荒唐好无奈,又……好有爱啊。
谢显不在身边,身边却处处都是他的传说啊。想的也太周到,行的也太缜密了。
“你是说,郎主为了保护我,假意那你阿爹接近江潜,就想拖住他不让他跟我使坏是吗?”
谢母倒抽一口凉气,请不要这么欢喜的表情,她老了,受不住这么个秀恩爱的模式。
不荒唐吗?
还……甜……
齁死她老人家了好么。
喜鹊点头如小鸡啄米:“奴婢认为是的。”
“这是郎主指使的,郎主可以作证的,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太夫人。”
这是喜鹊现在关注的。
秀不秀恩爱的,跟她没一文钱关系,不能因为郎主和夫人秀恩爱把他们爷俩往死里秀啊,他们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萧宝信这才反应过来,这里面还牵扯进一个无辜的——赌徒。
“你过来,喜鹊。”
萧宝信挺着个大肚子冲喜鹊招手,喜鹊拖着膝盖几步就到了萧宝信跟前。目瞪口呆中被拉起了小手:
“你没撒谎?”
‘我手脏啊,主母。’
‘你是真不讲究,没看到我刚才是手脚并用爬过来的吗?’
萧宝信:“我看你还不是十分急切地想洗清嫌疑啊,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话。”很有些不满,恼羞成怒。
她为了谁啊!?
喜鹊:哈?
一张平平无奇的小脸惊诧了,没想到萧宝信突然有此一说,小脑袋顿时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其实她并不是不急,而是深信郎主的为人,和主母,并不是那种不拿下人当人,草菅人命的人。
所以,她相信只要说清楚,太夫人也好,萧夫人也好,都不会再为难她。
难道,她错了?
“夫人恕罪,奴婢真的半句谎言也没有,请夫人,太夫人高抬贵手,哪怕给郎主去封信问一问,核实一番呢。”
当然,喜鹊可不认为郎主不是坏人,就会轻易放纵了有伤人之心的江潜。
毕竟他们连呈堂证供都串好了,只等时机一到就伺机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