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谢宁问傻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醒醒啊,阿爹!有人要弄你儿子!
王夫人一口茶水呛嗓子眼,没忍住喷了谢三爷半边身子。当时就把谢三爷给喷的满脸铁青,忙着起身掸衣服:
“王氏!你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
这还有何威严可言?!
王夫人抽出帕子擦擦嘴,“哟,我竟不知我是如何令你难堪的?我再做错事,还有你这俩儿子做的令你难堪?你,是不是分不出重点来?”
谢三爷气的手直哆嗦,太打脸了。
以前王氏和他夫唱妇随是有多合拍,现在捅心窝子就有多准。撕破脸以后,她是再装不下去了,整个人以寒碜他为己任了,人话不会说,尽呛着他来。
“王氏——”
谢宁生无可恋脸,咱就不能直接进入正题吗?
在这里还要看他们这对貌合神离夫妻现场撕吗?他现在是被人摊在了砧板上了。
谢宁从不觉得谢三爷是慈父,他们就是谢家三爷养的外室,从小他就知道得讨好才能得到关注。但凡有点儿真心,当初就不可能那么放他们娘几个走。
他娘早早就跟他们陈清利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至于回到建康城,进入谢府,不得不承认是谢三爷出了力,可在那之后他被王氏拿捏,被全府瞧不起,甚至还要受王氏那几个闺女的冷言冷语,连贴身仆人都是容安堂派过去盯着他们,防贼一样的防他。
在这中间谢三爷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啊。
所谓一片慈父之心,在谢府人口中就是嘲讽,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时心血来潮,谢三爷感动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沉浸在自己是慈父的想像中不可自拔,但真正慈父的事却没干几件。
当然谢宁知道,这府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谢三爷,现在这场面唯一帮他们说话的也就是他了。可……今天是怎么着了,句句不在点子上,以前也不着调,却也没这么不着调啊。
谢宁心里咯噔一声,想明白了,还是刚才谢三爷问的那个问题,亲娘是不是跟人跑了。
这是触了他的忌讳了?
可他,甭管亲娘死前还是死后,他身边也没少了旁的女人啊。
“阿爹别是听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胡嚼,我阿娘与童掌柜清清白白,哪有什么私奔,不过是阿娘想去南阳郡重操旧业,再开酒楼——”
王夫人笑了:
“你是真当你阿爹是个傻子。”
“王氏!”
谢母将早准备好的热茶晾到几乎拿起来不烫手的程度,顺手抄起来就往下砸了过去。这回没留手,冲的就是谢三爷去的,王夫人喷了他半条袖子,谢母溅了他半边的衣裾。
“你们都给我住嘴!”
“老三,这就是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任他们狡辩也歪曲不了事实。我谢家不是公堂,本不需要证据确凿,可我念在你一片慈父之心,也算是为了这谢宁和江潜费了不少心,所以把你叫过来,让你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