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谢婉在内,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家兄长在朝中的权威。
她不是不曾听闻当时太极殿发生的一切,以及……那殿后藏起来的遗诏,还是诸葛术亲自藏到后面去的。
舅兄在主导新帝的废立!
诸葛术看的比旁人更多,更深远。
他很清楚,未来至少十年、十五年内,谢显的势头无人可及。
甚至他有更深层的恐惧,总感觉舅兄还有更高远的追求,他的目标可能是……星辰和大海啊。
当然这些不能瞒着自家夫人,他不想一个人憋死。
结果就是,俩人憋的够呛。
有些话甚至不能和萧宝信说。
谢婉都不知道自家大嫂这性子太直,能不能一不小心就给漏了,她就不知道其实世界上知道最多人秘密的就是萧宝信,嘴最严的也就萧宝信,否则建康城已经丑闻满天飞,家家不得安生了。
这家夫人是个爱鲜肉的,虽说没出那个轨,可日常喜好看颜色好的小郎,谁家的子侄兄弟也跑不了她的双眼镭射;那家小媳妇有难言之瘾,他家夫君有怪癖,天天要舔着她脚才有感觉,害的她有妄想症,总感觉这些个男男女女衣冠楚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私底下说不准都见不得人;另外……
自家三房那位王夫人,三婶一次醉后乱那啥,和谢三爷又有了崽儿,现在肚子里已经揣了一个月有余的崽儿,不敢声张,捂着正热乎。
背着褚令姿说完褚家闲话,祖氏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听你阿兄说,路家大郎可能要往上升一升了。”萧宝信冲谢婉点头。
“阿兄和路大郎肯定能合得来,都是一路人。”谢婉吃吃地笑,就说吧,自家阿嫂的嘴没把门儿的,这话也能往外说——呸,她不是外。
“都惧内。”
萧宝信捧着肚子笑:“说什么呢,我惧你阿兄。”
王蔷:果然,谁不在场都免不得被人说。
左等右等谢婉没有要走的意思,王蔷倒是起身要告辞了,萧宝信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拉着她也不说让她走,也不说让她留。
连谢婉看着都有鬼了:“阿嫂这是有话啊,要不……我先避避?”
这是当着她的面儿不好说啊?
萧宝信:“其实也不是非避开不要,没啥见不得人的。”她豁出去了。
“你们可知道阿郎身边有个姓靳名斤的将军,护卫他的安全?人长的高高的,一表人材。”没说瘦,自从进了谢府敞开了吃之后,已经不像个竹竿子似的干瘦了。肉一长起来,人也显得精神了,长的还挺周正。
“人很实在,功夫又高……”
谢婉看看萧宝信,看看王蔷,好吧,她知道了。
怪不得褚令姿说起王蔷再嫁的时候,阿嫂脸那么僵,原来是提前破题了。
都不是傻的,听话听音儿,王蔷也立马品出意思了,脸腾地就红了。
“他是在府里偶然见了十五娘一面,然后……一见倾心,打听了你当初与褚家四郎的传闻,对你的人品更加敬重,所以就求到了我与玄晖跟前,想要问一问你的意思。”
萧宝信半句虚言也没有,只是不曾把褚安给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