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宴会就恢复了气氛,该说说该笑笑,又一切如常了。
憋屈的也就萧太后。
由此就看出来了如今皇室的地位有多尴尬了,搁以前上位者气不顺,下面还不紧张着,一个个提心吊胆?
怎么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后宫都快掐到一处去了,撕破老脸,招呼对方祖宗八辈儿了,结果一众外命妇跟没事儿人一样,说说笑笑,气氛简直不要太融洽。
何曾把她放在了眼里?
好不容易撑到筵席都散了,萧太后回到椒房殿,一片冷清。
不由得也是想起了永平帝。
永平帝虽然死了,可新继位的小皇帝年纪还小,寿康宫又是在皇宫的边角,不及椒房殿居中位置好。再者,萧太后住惯了,一时也未搬离,就这么住下来了。
现在想明白了,永平帝再不好,那也是自己夫君,夫贵妻荣,永平帝在时她是一国之母,现在她不过是康定帝的嫡母,人家还有亲娘在。
康定帝还小,现在倒恭顺,只怕人大心大,以后便不拿她当回事。
她也只仗着有个嫡母的名份,无依无靠,娘家都在益宁两州。远水救不了救火,她也不能大事小情都千里迢迢往回传话。
偏她就是被谢显架到上位的太后,也就能管管后宫这一亩三分地,想把娘家人往建康调,使不上力。
单独召谢显进宫,人家有一万句话堵着她,男女授受不亲,后宫不得干政——根本不搭她这茬儿。
褚九娘敢当着众人的面一再给她下脸子,何尝不是欺负她娘家没人,谢家不使力呢?
否则她何至于就敢?
萧太后一晚上没吃上几口饭,气的胃生疼。
桂枝有心劝都不知如何劝,她都跟着没脸,心里骂褚太妃欺人太甚。
“太后娘娘早些安歇吧,这几日您就没歇好,眼下都青了。”吭哧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安慰的话。
萧太后深吸一口气。
“褚太妃殿上失仪,明早你传我口谕,让她禁足两个月,好好反省吧。”
桂枝:“是。”
人家遵守不遵守就不知道了。
不过,先皇也没剩下几个妃嫔在宫里了,不曾生养的都被撵到了城内外的庙里剃发修行守活寡,也就那几个生养的还在宫里,都住着原本的宫殿不曾搬离,满打满算就太后,褚太妃,陆太妃和潘太妃。
就这几个谁也不待见谁,掐的跟乌眼鸡似的,彼此不走动。
禁不禁足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萧太后既然拿这说事儿,那就是个事儿。
萧太后一晚上没怎么睡,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些日子以来褚九娘给她找堵。
隔天桂枝把太后的令传下去,褚九娘倒是冷笑几声不曾反驳,第三天就怒气冲冲找上椒房殿了。
五皇子得了风寒,她一心指认萧太后背后没安好心思,很是闹了一通。
“——以下犯上,给我打!”萧太后忍无可忍,扯高了嗓门怒吼。“你既不要脸,那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