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彪,这猪头里注水了没有啊?"
黄彪恭敬地说:
"韩站长,这是我们厂长特意安排我去南山采购的野猪,注水没注水,您老一尝就知道了。能瞒过您的眼睛,也瞒不过您的嘴巴。"
"说的挺好。"
"您是真正的行家,黄彪不敢在您的面前卖弄口舌。"
"好吧,让我尝尝,"老韩拿起一根筷子,往猪头上一插一搅,猪头上的肉就纷纷地离了骨头。他夹起猪腮帮子上那块像小老鼠一样的瘦肉,一口吞掉,自己的腮帮子鼓起老高,眼睛时睁时闭,咀嚼一会,咕噜一声咽下。然后他用餐巾纸擦擦嘴巴,说:
"还不错,不过,比起野骡子的猪头肉,那还差点味儿!"
我看到父亲脸上出现了尴尬的表情,母亲脸上也不太自然。老兰大声说:
"吃肉,吃肉,趁热吃,凉了就不是味了。"
"对,趁热吃肉。"老韩也跟着说。
在众人的筷子对准盘中的猪肉伸出时,黄彪悄悄地溜了出来。他没有发现藏在窗外的我,但是我能看到他。我看到他一出门,就把满脸谦恭的笑容收敛,换上一副奸邪凶狠的笑容。他的表情变换之迅速让我大吃一惊。我听到他低声说:
"孙子们,吃了老子的尿了。"
我觉得黄彪往肉里撒尿的事情已经发生在很久以前了,很虚,很幻,仿佛一个梦境。我还感到,那盘色彩鲜艳、气味芬芳的猪头肉,即便是被黄彪的尿浇灌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父亲吃了它,我的母亲也吃了它,都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根本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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