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姚英俊闻言是仰天般大笑,就在姜五庆一头浆糊,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时候,他嘎然而止般的突然间说道:“怎么?将军认为凭着三省王的手段可以留下我主不成?实不瞒将军说,即然我主敢于进入到云南府,自然是早就做好了万般的准备了,又怎会轻易的受人所制?若非有如此的手段,岂又会有今天的这番成就呢?”
对于姚英俊之言,姜五庆打心底里还是相信的。他也不会相信一向战无不胜的杨晨东会冒此风险,但他就是想不到会有什么办法来破此局,出于好奇之心,他忍不住出声问道:“哦?但不知武南王可有什么手段呢?”
“呵呵。”轻摇了摇头,姚英俊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回答。事实上他本人也不知道杨晨东留有什么后手,那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又何来为别人解惑?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姚英俊只是以一句,“将军且看结果便是”而结束。但随之他又提出了自己所来的目的,那就是劝降姜五庆。
“将军,即然我主来到了云南府,想必那里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且在下可以肯定的说,最终输的一定是朱徽煠,那么请问,三省王一旦被俘,将军要何去何从呢?”说完这些话,姚英俊便一直盯着姜五庆的双眼,似乎是想从中找到自己所要的答案。
何去何从?
这正是姜五庆心中需要考虑的事情。
大明的体系重文轻武,注定着武将的社会地位不会太高。
打一个比方吧,一位文人如果是犯了什么错误,往往会高举轻放。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什么同窗、同乡、同届、同僚,便是本着有一天自己犯了错误,留一个退路的想法,他们都会站出来说话的。
反之,若是一个武将犯了错误的话,那往往就会被打入到万丈深渊,便是下十八层地狱都是有可能的。尤其是那些文官集团们,为了扼制武将的地位和发展前景,更是会不遗余力的用上全部的力量,这也是为何同是为臣,武将的待遇和名声要远远不如文官的原因所在。
姜五庆,便是武将出身。在以前他更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武将先辈们被文官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是家破人亡的事情。
这些人里,有的是真犯了错误,有的则是得罪了人直接被冤枉的。而就算真是犯了一些错误,罪当诛吗?
还有这些武将的家人们,也应当受那么重的连累吗?轻则流放,被充为奴隶,重则而死吗?
只是因为话语权掌握在那些文官的手中,一些个武将即便是心中有着不同的想法,也只能忍于心中罢了。所以说,同样为官,武将做起来原本就比文官要小心谨慎许多。
而现在,姚英俊问自己要何去何从,这可是难坏了姜五庆。他的确是被朱徽煠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此之前,他不过就是一个千夫长而已,现在却可以统兵五万,成为一省的大将军。凭着这份恩德,他的确是要感谢对方的。
可千不该万不该,朱徽煠不应该去招惹武南王。那是什么人,是连草原狼都轻易可以灭掉的存在,这样的人又岂是他们这些地方军队可以相比的呢?
就算是这一次武南王入了云南府,出了事情。但杨系的其它人呢?他们会不会报仇?更不肖说他已经听说了,武南王已经立下了王子,也就是接班人,那他们真的会垮掉吗?
退一万步来说,武南王的杨系垮掉了,那与自己又有何好处?就凭着自己曾效力于朱徽煠这一点来看,怕是不仅杨系的人不会饶了自己,就是南明朝廷中的那些文官也一样不会轻饶自己。
运气好便是罢官,运气不好,那便是自己包括家人都是要死的。想着自己的四个孩子,其中最小的一个还只有四岁而已,姜五庆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呢?
不知为何,此时的姜五庆心中生出了一种凄凄然的感觉来。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家人都要受连累而死,他就感觉到有一股怒火在胸腔之中己欲喷发,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气不畅,心急跳。
姜五庆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而这一切都清楚的落在了姚英俊的眼中。他便感觉到事情可为,当下呵呵一笑而道:“将军,你的处境想必不用我说多了吧。这一次三省王欲与我家主人为敌,便已经注定了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而像是这样的不智之人怎么值得你去给他卖命呢?倒不如现在就回头,武南王说了,只要将军肯投诚的话,不旦无过且还有功,就算看在大家同是汉人的份上,也会送你一场富贵,保将军和你的家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