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邝野等五人连忙躬身抱拳答应着,随后便跟在了曹吉祥的身后离开了金銮大殿。
五人一走,其它臣子是面面相俱,一时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其中的一些臣子,目光还向着礼部尚书刘德、工部尚书江渊的身上看了过去。
六部尚书中,仅是他们两位被留了下来,难免不遭人测目。尤其是礼部尚书刘德,他的身上更是留下了众人诸多的疑虑目光。
江渊是工部尚书,在战事上所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最多就是督促兵器打造的事情而已。但听说前一阵子就已经打造出了不少的可用兵器,可供大军随时调拔所用。如此一来,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经非常之小了。刘德不同,他可是礼部尚书,战争不仅仅只是打仗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有谈判以及舆论攻势,而这些都需要礼部来做。可他现在确是被留下了这里,在联想到前一阵子正是因为他的谏言才让邝野尚书回家养病的事实,才引来了这一场战事的大败,不由间,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便多了许多的问号。
对此,刘德自然是一早就感受到了,他也知道这一次前方军队大败,皇上是需要寻找替罪羊的。虽然不一定就会是自己,但适当的敲打总是需要的。刚才没有宣自己候驾便已经是一种明证了。
但即便是知道了这些事情,刘德依然还是站在那里没有露出丝毫怯意的神色。他太清楚这些臣子们了,你一旦得势的时候,那是什么样的好话甚至是肉麻话都能说的出口。反之,一旦你失势了,那也是什么样的难听话一样也说的出口的。
大殿之中,站在那里的刘德倍受着煎熬。里殿之内,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英宗朱祁镇已经座在了金黄的龙椅之上。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之外,其它的已并无什么不妥。
“众爱卿,都座下来吧。”看到五位大臣来到自己面前,朱祁镇指了指摆好的桌椅说着。
“谢皇上。臣等有罪,实在不敢座之。”五位大臣互视了一眼之后,皆是摇了摇头,说着自己有罪的话。很多时候,皇上对你越是客气,往往越证明着不是什么好事,这一点他们看的多了,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随意的座下。
“唉,你们有什么罪,有罪的是前方指挥打战的将军,与你等无关,座吧。邝爱卿,你年纪最大,前一阵子身体又不好,你还是带头座下来吧,对了,你的身体现在无碍了吧。”朱祁镇尽可能将关怀之意表现出来,说给邝野等人听着。
“谢皇上惦念,臣身体已然无事矣。”邝野一脸感激涕零般的说着。
“好,好,无事就好。朕身边缺不得你这样的能臣老臣呀,对了,你们也座吧。”一番的感怀之下,其它的臣子也是一个个面露着感激之意的各寻着座位座了下来。
待着大家一一入座之后,朱祁镇这便一声长叹而道:“众爱卿,前方大军战败的消息想必你们都知道了。都是王骥出的馊主意,害的我们在决策上失误,还有前方的将军们怕死畏战,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个局面,朕实在是后悔呀。”
一番自我批评之后朱祁镇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幅悔不当初的模样,接着就向着一旁站着的曹吉祥点了点头。
“是。”曹吉祥连忙间答应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金黄背面圣旨拿了出来,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左侍郎王骥畏敌而退,着即刻去除官职,拿回京都下狱定罪;锦衣卫钱亮督导不利,着降为锦衣卫百户,罚禄半年,以观后效。湖广总督王来、云南布政司杨信民等人罚禄一年,官降半级,留在军中效力,以观后效...”
圣旨之中,将一众云南的将军和官员们都处罚了一个遍。尤其是王骥,不过是刚刚去了云南不到月余,便由原本的风风光光变成了如今的阶下囚,时势变化之快,当真是让人无不感叹天威难测,官不好做。
处罚了一众的臣子,尤其还是拿下了一位兵部左侍郎,便等于将战事的失败之事划上了一个句号,接下来要说的就是眼下的局势了。
“众爱卿,逆贼朱徽煣等人如今已经祸乱了云南、广西、广东三地,接下来很快就可能会到达江西,尔等有何策教朕?”朱祁镇将充满着希望的目光落在了五位老臣身上,一脸期待神色溢于言表。
内殿中接下来就是一阵阵的沉默。南明的军队原本就不是很多,上一次邝野巡查卫所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吃空饷的现像,使得各卫所的人员都没有达到满员状态之下。当时大致的统算结果便是不足百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