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白猿狂吼,一拳轰在地面上,一身白毛炸起!
强大的震动波冲击四周,见我再次出现在远处山头,白猿猛然摸向自己额头的竖眼,竖眼睁开,天光横扫,所过之处山头毁灭,横切而断!
我皱眉,没想到白猿屡次打不到我被我惹毛了,它双目通红,魔眼狂扫,忽然,虚云禅师出现在它的视线中,白猿猛然抬头,魔光从虚云禅师的头顶掠过,切断他身后的一座山峰。
虚云禅师面色无波,说道:“灵心,这周围的山峰上都住着长白雪候鸟,它们是无辜的。”
虚云禅师这么一说,白猿当即羞愧地低下头。
“我跟你说过,你体内魔性未除,即便在我身边百年,依然隐有魔性,一日有魔性,你就无法见到我佛真谛,飞仙无望,张阳只是与你切磋,你何故会如此暴戾?”虚云禅师问道。
“大师,这事错在我,是我惹恼了白猿。”我说道,然后拍了拍白猿的肩膀,说道:“猿兄,你别生我的气,我也是刚刚学会了这一式,拿你练练手。”
白猿低头,双手打着哑语,意思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虚云禅师摇头,转身离开。
“快来吃饭吧,一会儿饭该凉了。”
白猿和我并肩而行,问我虚云禅师是不是生了很大的气,因为他毁了雪候鸟的巢穴。
“放心吧,虚云禅师没那么容易生气。”我说道。
我心中暗想,白猿虽然极通人性,但毕竟还不是人,修炼佛法多年,还是不谙人事的,体内多少还有魔性,白猿的真实战力无从而知,但据传它在百年之前就拥有非凡神力,连慈禧老佛爷都曾向它下跪求雪,跟随虚云禅师之后,一直修炼佛法,想要摒除魔性,因此它一直压制自己的实力。
入夜之后,我登临气海虹桥,见小奶猫依然躺在我的金色气海上呼呼大睡,头顶的金色元婴盘坐,依然有条不紊地向肉身输送金色道气,四十八道金色本源道气环绕在元婴周遭,将它衬托如天神。
此时我意识幻化在气海之内,因此和内视不同,元婴的个头极大,我飞身而上,站在元婴的手掌上,顺着元婴的身体,飞到它的面前。
元婴就是个婴孩模样的我,甚至都没睁开眼睛,此时兴许是感应到不速之客的到来,眉宇微蹙。
“我自己的元婴,总不会连我自己都排斥吧?”我心中暗想,此时的我面对元婴来说,如同一只苍蝇大小,我飞到它眼前,见他眼皮微微耷拉,里面隐约可见金光,就站在他眼睑上,想要把眼皮掀开。
元婴眉头一皱,眉心紧锁,一道金光射出,将我震飞出去,我又要飞上前,然而这时元婴忽然恼了。
“滚!”一声巨大且稚嫩的声响传出,我的意识被猛然震散。
我从入定中强行惊醒过来,一脸呆滞。
“啾啾?”气海之内,小奶猫也被惊醒。
“什么情况,我自己的身体还不能自己查看?”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被元婴这么一吓,我也不敢再进去了,只得稳住心神睡觉。
第二天清晨,我睡到自然醒,如今我身为道尊,地位尊崇,虽然只有通神境,但敢和我动手的人天下少有,我可以随意穿梭各派,茅山为天下门派之首,发展如日中天,颁布了各种道令来强大道门,都是我亲自参与制定。
我此时还年轻,不到三十岁就当上道尊,原本那些我想要除掉的敌人此时也不再着急,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也并不喜欢杀戮。
然而不知道是我当上道尊之后就没人敢来惹我了,还是我没有居安思危的觉悟,这世上很多时候,高高在上的人不知下层人的疾苦,有的人光芒万丈,有的人满身污浊,我所制定的道门新规都在维持大派利益的同时,尽量顾及散修的生存问题,因为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一个失败的道门领袖。
然而即便我如今神识通达天下,但却无法看穿人心,表面上的平静,往往都是灾祸来临前的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