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都是专职的军卒,而莒国士卒,却是征召的国人,如此一来,好戏就上演了。
;;;;莒国君主己狂,见到齐人只是在高密驻扎,既没有递交战书,又没有越界偷割他们的粮食。
;;;;更何况,他能够坐稳莒国君主的位置,就是足够的隐忍。
;;;;不管齐国还是鲁国,己狂都小心侍奉的。
;;;;再加上,之前的时候,田白帮助杞国拨乱反正。
;;;;己狂相信,齐国两位小君子,本就是避祸而来,自然不会多生事端的。
;;;;史官柱厉叔却不这么认为。
;;;;柱厉叔在莒国素有贤名,他有见识,能直谏,是以,不被胸无大志的己狂看重。
;;;;柱厉叔站在莒国大殿之内,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己狂:
;;;;“君上,防微杜渐,才是国家之幸,齐国大军在侧,就算彼等不攻略我国,君上也该防范于未然啊!”
;;;;己狂皱紧了眉头:
;;;;“史官言重了,齐国君子不过是来避祸罢了!”
;;;;他摆摆手:“齐侯新亡,田氏子和鲍氏子避祸外国,这是历来的传统!”
;;;;“当年齐恒公小白,便是避祸我莒国,然后有了勿忘在莒的故事,彼等卿子,避祸杞国,又有何不妥呢?”
;;;;公子铎开口道:“史官却是不知,此时正是秋收时节,黎民们正在抢收秋作物。”
;;;;“这一年之计在于春,半岁之粮在金秋,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我们耽误了农时,来年国人吃什么呢?”
;;;;柱厉叔皱紧了眉头,公子铎乃是莒国执政,连他都是这个态度,他想要征召国人入伍的事情,怕是不可成啊!
;;;;己狂挥挥手,对着柱厉叔道:“史官且安心,无事的!”
;;;;柱厉叔只得退出了大殿。
;;;;走出了大殿,柱厉叔扭头看看正在欣赏歌舞的莒国君臣,他叹息一声:
;;;;“天亡东夷啊!”
;;;;莒国已经是东夷人的最后国家了,若是莒国被人攻破了,那么他们东夷一族,可就没了故国了啊!
;;;;奈何……
;;;;他人微言轻,说的事情君主不相信啊!
;;;;回到了居所之后,妻子耿姬迎了上来:
;;;;“良人,这是怎么了?”
;;;;柱厉叔叹息一声,将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并且说了自己的判断。
;;;;耿姬轻笑一声:“良人何必苦恼,国君不理解你,我们离开便是!”
;;;;柱厉叔叹息一声:“只是可惜了莒国黎民,彼等今后再无故国啊!”
;;;;“嘻嘻!”
;;;;耿姬捂嘴轻笑:“良人多心了,那黎民只要能够生活下去,哪里会顾忌朝堂之上是何人呢?”
;;;;“彼等,只要衣食无忧,那就会安分守己,说句不好听的,城外的那些野人们,可知道自己是什么种族的吗?”
;;;;耿姬是莒国耿地出生的女子,实际上,她与柱厉叔是配不上的!
;;;;耿姬出身太过低微,原本只能作为柱厉叔的縢妾的。
;;;;但是,柱厉叔欣赏耿姬的才能,就让她做了正室。
;;;;耿姬的话语,让史官柱厉叔愣住了。
;;;;他是公族远支,历代都是既富且贵的人家,自然不知道民间生活的困苦。
;;;;但是,耿姬正好相反!
;;;;她虽然是国人之女,但是,却也是一个做过农活的,是以,知晓民间的辛苦。
;;;;听闻了妻子的话,柱厉叔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