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传来轻微的震颤,两艘船被连结到一起,观察员好奇地问迪伦:“提督,这艘船是?”
“这是我们舰队的通信船向阳花号,和海军一样,德雷克商会在远洋配置上都有专业的通信船,她们的高速是整个商会得以保持通讯畅达的不二法门。”
“专业的通信船?布里根廷?”观察员们心里只有叹为观止。
向阳花号上过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英国绅士,其次是美丽的东方小姐,最后是沐猴而冠,强把自己穿成绅士的黑皮野人。
美丽的东方小姐走得最快,在狭窄的船板上就对绅士完成超越,娉娉婷婷踩到老迪伦面前:“少爷呢?”
迪伦理所当然地指了指艉舱。
“再见!”
任性的女人说走就走,把甲板的重心让给风度翩翩的男人们。
法拉明和哈希姆联袂登船,一齐走到老迪伦和观察员们面前。
老迪伦抬起手介绍:“哈希姆.因.里奥.迪斯普拉,我们的领航员,伯尼尔大学天文学硕士,瑞士联邦洛维斯登伯爵的天命教子。哈希姆,他们是来自法国、西班牙与荷兰的商业观察员,此来和我们一起考察东非航线的商业环境,还会探讨四个商会联合向亚洲进展的可能性。”
哈希姆向观察员们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哈希姆.迪斯普拉向诸位先生问好,愿上帝照耀你们的人生。”他用字正腔圆的拉丁语说道。
观察员们遭到了比肖三妹飘然来去时更强烈的重击,荷兰的梅利多里先生张着大嘴:“洛……洛维斯登伯爵的教子,天文学的硕士,一个黑……”
西班牙的蒙巴迪先生一肘子戳断了梅利多里没说完的话,摆出如沐春风的微笑,用诡异的着重音一字一顿。
“多久没听到如此正宗的拉丁文了,迪斯普拉先生的口音让我想起马德里教会图书馆中那些老学究们,为了对三位一体的解读,我差点被他们轰出图书馆的大门。”
梅利多里的嘴张得更大:“教会图书馆?拉丁文?不是野人语?”
匹配的同伴愚蠢如斯,法兰西的伊利奇先生觉得自己再难忍受。
他撇开同伴走到法拉明面前:“不知这位年轻的先生?”
“法拉明.斯纳普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老迪伦哈哈大笑,“法拉明,这位是伊利奇先生,来自法兰西罗瑟塔里商会。”
法拉明笑着向伊利奇以及另外两位问好。
寒暄至毕,西班牙的蒙巴迪试探着问:“提督先生,难道在环礁带中汇合也是本次航行的计划之一?”
“我猜您还想加上一个词,鬼鬼祟祟。”
迪伦的坦率让三位观察员呐言。荷兰的梅利多里性子最为直率,当即接口:“是的,先生,鬼鬼祟祟。”
迪伦命令向阳花号分离,领着哈希姆和法拉明,陪着三位观察员一直来到舰艏。
“德雷克不会对自己的盟友隐瞒任何事,我的儿子比我们早了几天出发,目的地是蒙巴萨。肯尼亚是我们开拓亚洲航线的关键中歇,身为此次联合勘察的组织人,德雷克有义务让我们前路顺畅。”
法兰西的伊利奇皱了下眉:“您是说……打前站?”
“一点小礼物,我们将在蒙巴萨受到朋友般的欢迎,这才是尊贵绅士该有的待遇,伊利奇先生,您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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