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class="tp"></dt><dtclass="rd"></dt>;;;;阳春四月,草长莺飞。
;;;;洛林手持着刺剑站在庄园前的茵茵草场。
;;;;他穿着浆熨如纸板的白衬衫,外面是黑色的马甲,下面是马裤,马裤外套着纯白的马靴,手上戴着镶金边的手套。
;;;;他站得笔直,神情严肃。左手向后背在腰上,右手向前高举刺剑。
;;;;细而长的剑身与身体的中轴重合一线,剑尖恰好挡住眉心。
;;;;锃亮的护手弧面朝向对手,攥紧剑柄的拳头则收在胸前,这样就可以藏住因为用力而略有些发白的指尖。
;;;;这是一堂击剑课。
;;;;他的老师和对手是对面那个留着漂亮八字胡的中年绅士,也是他这一世的父亲,艾利亚.德雷克男爵。
;;;;洛林向艾利亚微微颔首。
;;;;艾利亚扬起剑回礼,说:“别留手,我与海校那些庸才可不一样。”
;;;;“是,父亲。”
;;;;轻轻应了一声,洛林猛然出剑。
;;;;他重重一脚踩在地上,刺剑像毒蛇一样昂首刺往对手的咽喉。
;;;;艾利亚轻描淡写拨开剑,踩着侧旋绕到洛林身边,扬手一甩。
;;;;这一剑的目标在洛林的手臂,洛林只得回身收剑,横挡,反攻。
;;;;艾利亚当即后撤了一步。
;;;;一退一进之间,不仅避开了洛林的第二剑,还像弹簧似骤然起速,剑尖直刺向洛林眉心。
;;;;好快!
;;;;洛林心里一惊。
;;;;危机关头,他侧开脖子,任凭烈风擦过脸颊,同时抬肘架起了艾利亚的手臂。
;;;;这根本不是击剑的动作。
;;;;措不及防的艾利亚中门大开,洛林趁势欺身近前,扫地就是一记侧踢。
;;;;嘭!
;;;;两人的胫骨重重撞在一起,一触即分。
;;;;洛林后跃点地,旋即反冲,就在将要出剑的当口,艾利亚突然说:“就这样吧。”
;;;;洛林好险没刹住车……
;;;;他狼狈停下来,连喘了两口大气,这才站直,扬剑,如一开始般向着艾利亚颔首致意。
;;;;仆人们走上来,奉上毛巾,也接走了两人的剑。
;;;;艾利亚擦着额头细细的汗珠,不满说道:“洛林,你心不在焉。”
;;;;“我在想亨利先生的宣言。”
;;;;“亨利先生?新大陆那个自以为是的乡巴佬?”
;;;;“不自由,毋宁死,乡巴佬说不出这样的话。”洛林苦笑了一声,“北美做好了流血的准备,可听您的意思,英格兰却没有类似的觉悟。”
;;;;“因为他们还不值得被当做对手。”
;;;;艾利亚不屑地笑了一声,手指向不远处的太阳伞:“去吧,海伦娜在等你。”
;;;;洛林循着艾利亚的手臂去看,看到太阳伞下正站着一个蓝色礼服的贵妇人。
;;;;她有着和洛林一样的黑色卷发和褐色眼眸,神色温柔,正向洛林轻轻招手。
;;;;她叫海伦娜,海伦娜.亚纳逊,洛林这一世的生母,维京人,也是个信仰先祖的异教徒。
;;;;她是冰岛征服者殷格.亚纳逊的后人,原本是冰岛的渔民,后来与艾利亚在海上相识相爱,勇敢地搬到英格兰,成为了贵族圈中那个【最不受欢迎的野蛮人】。
;;;;英格兰的贵族们对不愿放弃先祖信仰的海伦娜很不友善,哪怕她与艾利亚忠诚相爱了十七年,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们主持婚礼。
;;;;所以从法理上来说,洛林还是一个私生子,一个备受家人宠爱,从来没有因为身份受到过委屈的奇特私生子。
;;;;洛林佩服海伦娜追求爱的勇气,也敬佩艾利亚对爱人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