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讨厌的商人打了赌,赌注是一箱黑皮诺,赌我会首先叩开勒弗朗索瓦纸糊的大门,不让那些炮台朝海上丢一枚炮弹。”
“事关脸面和薪水,先生们,如果我输了,酒就由你们买单。”
莱恩瞪大眼睛,气得直哆嗦:“凭什么!”
莱希德痞赖地耸了耸肩:“凭这箱酒我一瓶不要,赢了都是你们的。”
交易达成,双囍临门。
搞定了自己好搞定的部下们,莱希德打了个饱嗝,骂了声娘:“谁有空么?把我们步兵统领桑德先生和骑兵统领拉查蒙先生请过来,这一场他们才是主力,得好好哄的。”
不一会儿,高大的黑人和精壮的印第安人就联袂来到莱希德面前,相隔五步,齐齐拜倒。
“救世主大人,您忠心的仆人向您问好!”
“说了多少次了,你们是朋友,是领袖,需要挺起胸膛,为你们的族人做出榜样。”
莱希德笑得如沐春风,却没有一点想接近或搀扶的意思。
“而且我的仆人是谢菲尔德少尉,像你们这种套近乎的行为,我不喜欢,少尉也不喜欢。”
“呃……”传说中的三脸蒙圈。
蒙圈的哈利走上去,把蒙圈的桑德和拉查蒙扶起来,跟着莱希德进了军帐。
军帐中铺着整个马提尼克的军事地图。
莱希德回过身,从桌边捡起指挥棒,在地图正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朋友们,你们的革命已经到了最重要的时刻。”
毫无新意的开场白,莱希德却说得矜持而富有激情。那压抑的微微颤抖的嗓音恰到好处,让帐内人等精神肃然,哪怕是哈利、莱恩这样的人也能感受到朝拜般的神圣。
桑德和拉查蒙激动得险些又要下拜,全靠拼命克制着才站直了身体。
“救世主大人,终于轮到我们出战了么?”
“别急,我的朋友。”莱希德温柔地点着地图,轻声慢语,“在领取任务之前,你们得像真正的领袖一样,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马提尼克有三大军事要冲,一个是我们已经攻占的拉特里尼泰,一个是我们即将攻击的勒弗朗索瓦,还有就是法兰西人邪恶统治的心脏,法兰西堡。”
“三大要冲布置了法兰西人在岛上七成的陆军和全部的海军,以及近五成的地区议员,四成的商会和六成的货物吞吐量。”
“拥有了它们,你们就拥有了马提尼克,拥有了它们,你们才拥有马提尼克。”
莱希德顿了顿:“所以,你们该干什么?”
“战斗!”两位领袖齐声大吼。
“是的,战斗。没有流血的革命不是你们的革命,不亲手执行的抗争不是你们的抗争!”
莱希德走过去,绕过他们,绕到军帐的出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的海风。
“今天入夜,在太阳下山,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的人会教你们最后一课,开炮。”
“200个战士分散在120门炮的后面,手把手教会你们开炮,然后,你们的战士将冲锋,去烧,去杀,从邪恶的法兰西人手上去夺取你们的自由和独立!”
“而你们的对手只是区区两个连,300个士兵和不到5000个乌合之众般的开拓民,这里还包含了老人、小孩和女人。胜利是你们的。”
桑德的鼻子喷着粗气,努力维持住最后的理智:“那个……救世主大人,我曾听种植园的管事说过,勒弗朗索瓦是马提尼克的两大海军基地之一,虽然我们应付得了陆地上的法兰西人,可是海上……”
“上帝派我来帮助你们。”莱希德打断桑德的话,吟唱着,“主指引着我和我的同伴来此,来奖赏你皈依的虔诚。所以,我们会助你,拼尽全力助你。”
“难道说?”
“正如你所想,勒弗朗索瓦的海军已经溃败了,你们只需要摧毁陆军的抵抗,拆毁炮台,伟大的不列颠海军就会助你们击溃那些开拓民的反扑。”
“然后,我和我的部下将登舰,指挥那支战无不胜的海上力量,助你们去毁灭法兰西最后的依仗,并把一个完整的马提尼克交到你们这些高贵而骄傲的自由民手中。”
“真……真的?”
“主的信徒生来自由,这是每一个英国军人愿为之舍生忘死的荣耀。”
莱希德盯着桑德,居高临下。
“现在,告诉我,你们愿意为了自由流血么?”
“愿……”桑德和拉查蒙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定,“为族人之自由,舍生忘死,我等……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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