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临河驻防除了硬打硬拼别无他法,三人议定之后立刻率部前去不多时便至河畔,对岸贼军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千之中,其身后数里便是安庆城。
贼军同咱们初遇时才二千余几番厮杀后仅剩千余怎么突然间增兵这么多,难不成从其城中调来新援?高杰皱眉嘀咕着,如此之多强攻难度太大!
“看这阵势不只是从城中调了兵,便是那股堵咱们后路的贼军也调到此处了”刘泽清咬牙切齿,这贼将用兵倒是灵活机动,或许咱们一直都被他牵着走的。
说的还真没错,程年东从得知官兵前来便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御敌方案,从北边到安庆就两条路,一条山路一条江湖路,山路险峻难行又绕远官兵大几率会选择从江堤行军,于是他便兵分两路,东路阻敌,西路牵制又能成前后夹击局面。
程年东最先以为官兵可能一击不成便会撤走,然则出乎意料的是这支官兵实属狠辣,几番血战之后竟还愈战愈勇。
他出城御敌的初衷是消耗官兵,若与其硬拼则是消耗自己了,那可就得不偿失,而且完全没有必要,回去守城多舒服。于是在当晚及时撤走,开始实施第二套方案,撤回第二阵地,也就是城外这条河道。
仗打到这个时候结果已是很明显了,程年东虽不知这支官兵为何发了疯的往前冲,但他知道再消耗他们一场硬仗,就是让他们摸到城墙也只能望城兴叹了。
近万人看似浩浩荡荡,然则都是骑兵又无辎重,加上这几番厮杀起损伤不小士气低迷,待着临门一战后其必然伤亡更大,那时他们还指望什么来攻城?耗也能将耗死他们了!
所以面对高杰三染气势汹汹冲来,对岸观战的程年东表情非常轻松甚至还面带微笑。
可高杰三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南边是滔滔长江,北边是一望无际的菱湖,两水之间一条宽三丈有余长约二三里的河流相连,河面虽不算太宽但水流湍急深不知几许,若有船只渡水强攻或许还不算太难,眼下要船没船要舟没舟就指望士兵凫水登岸?
对岸贼军岂能轻易如你所愿,何况他们在岸边伏以数百弓箭手虎视眈眈,很显然贼军昨日从城中补充了军备,可高杰他们一路厮杀过来军备已剩寥寥,很多士兵的箭囊都空了!
若有充足的火力压制倒也还有强攻成功的可能,可现在……火力不敌贼军,就连兵力也不占优势!
三人愁的眉头成了麻花,刚才还发了狠要强攻,但一看这阵势若要强攻损失的代价将会极其惨烈!
这让三人纠结不已!
刘良佐勒马湖边四下张望:“不若遣一支人马渡河北去绕到敌后?”却遭到高杰和刘泽清的反对,首先石塘湖连着菱湖的那条河很宽虽无贼军防守渡水也不易,其次绕路实在太远而贼军也绝对会有防备甚至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既是如此,那咱们准备强攻吧,临门一脚生死天注定!”刘良佐长叹一口,刘泽清和高杰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下令麾下备战,没船就砍树造木筏,只是这一折腾晌午前推到城下是不可能的了,最快的也要得傍晚,前提还得是冲的过去!
就在将士磨刀霍霍伐木造筏准备强攻时,有亲兵来报后方李岩部的几个大佬到了,高杰三人脸色变得极度难堪,一时间相视无语!
来的神机营和亲卫军领兵的是吴惟英,刘文炳,卫时春,张庆臻,这几人虽无什么赫赫战功,但身份尊贵两伯爵俩侯爷,三人只得硬着头皮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