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响起的钟声自然不会是召集大臣早朝,也不会是召集官员议事,如今的皇帝正病危呢,除了皇帝没有谁有资格下令敲响它。但也有例外的时候,譬如……
;;;;“景阳钟……是景阳钟响了……”
;;;;当钟声传入钱谦益耳中的时候,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高攀龙,发现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若狂的眼神。是的,就是欣喜若狂,钱谦益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看错。
;;;;不过高攀龙随后的动作却让钱谦益更加震惊,欣喜若狂的眼神只是一闪即逝,紧接着高攀龙的脸上立刻变成了一副哀痛的模样,接下来高攀龙又做了个一个钱谦益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动作,只见高攀龙突然扑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一声哀嚎。
;;;;“陛下……陛下……陛下啊……您怎么就走了呢?”
;;;;“嘶……”
;;;;看到这里,钱谦益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高攀龙能够成为东林党的党魁和创始人,而他只是人家的弟子了,光是这份反映和变脸的本事就够他学很久啊。
;;;;这时,周围的官员们听到高攀龙突然跪在地上陶陶大哭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少人也回味过来了。景阳钟除了召集官员上朝和召集大臣入宫紧急议事之外,他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皇帝驾崩的时候也会敲响,如今的天启皇帝已经病危,自然不会上朝或是召集众大臣议事,那么现在景阳钟既然响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天启皇帝驾崩了。
;;;;想到这里后,在场的官员们也对着皇宫的方向纷纷跪了下来,一个个痛哭起来。
;;;;“陛下……陛下啊……”
;;;;“陛下,您怎么就走了呢?”
;;;;不管这些官员是真哭还是假哭,但当数百人一起痛哭的时候声势还是蛮大的,一时间整个午门外到处都响彻着哭声。
;;;;钱谦益跪在了高攀龙的后面,跟着大伙一起放声大哭,对于一名合格的官员来说,什么时候露出什么表情,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那是官员们的必修课,其专业程度放到后世,即便不是影帝,那也绝对都是老戏骨级别的。
;;;;那些在午门外的侍卫和杨峰带来的家丁们看着午门前哭倒了一片的官员一时间反倒是没反映过来,几乎都愣住了。
;;;;一名家丁喃喃的说:“陛下驾崩了?不能吧?”
;;;;“怎么可能,咱们伯爷还在里头呢,陛下怎么可能驾崩?”
;;;;官员们的眼泪那是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感人,只是哭着哭着有人就觉得不对劲了。
;;;;“咦……景阳钟怎么停下来了?”
;;;;“对啊……”
;;;;陆续又有人发现了蹊跷,不禁问身边的同伴。
;;;;“陆大人,刚才景阳钟响了几下来着?”
;;;;“不知道啊,我刚才只顾着哭了,也没来得及数?”
;;;;“好像是响了二十四声。”一旁有人插了一句。
;;;;“什么……响了二十四声,王大人你没听错吧?你确定只响了二十四声,而不是五十四声?”
;;;;“你这是什么话,兄弟我今年还没老糊涂到连二十四和五十四都会数错的地步!”那位叫做王大人的官员有些不悦起来。
;;;;“可是……可是……”
;;;;众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现在他们发现自己这些人好像闹了个大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