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欺瞒大人,信里的内容全数属实,并无任何诬陷之词。”周巡面色不变的说道。
韩爌目光盯着眼前这个周巡的脸上下打量,最后说道:“信你拿回去吧,回去后告诉杨国柱,让他安心做他这个大同副总兵,不要有任何不瞒,否则就算有人保他,本官也要夺掉他的乌纱帽。”
“韩大人明鉴,大同东路游击将军刘恒通过虎字旗这家商号得罪了顺义王,蒙古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南下,那时大同百姓将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还请大人以大同百姓为念,惩处大同东路游击将军刘恒。”周巡朝韩爌深施一礼。
韩爌眉头拧在一起,脸上露出不满之色,道:“你所言之事都是一家之言,若你口中的大同东路游击将军真如你所说,也应该有大同巡抚和总兵出面,什么时候由一个副总兵越俎代庖了,莫非杨国柱在大同嚣张跋扈到连本地巡抚和总兵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他作为内阁大臣,对杨国柱这种越过上官的行为心生不满。
在他眼里,若那个刘恒和虎字旗真的像杨国柱信里所写的那样,也应该是大同巡抚或总兵出面,而不是由一个副总兵写信来告知他这些。
“大人,非是我家大人不愿,实在是大同巡抚和总兵都已被金银收买,与那刘恒沆瀣一气。”周巡为杨国柱辩解道。
啪!
韩爌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站在下面的周巡一哆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韩大人是东林党大佬,更是朝廷内阁辅臣之一。
韩爌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生员敢如此诋辱朝廷重臣,来人,把他赶出去。”
屋中的下人急忙上前,用手一推周巡,同时说道:“走,走,走,什么东西,居然敢惹我家老爷不快。”
下人推搡着周巡。
这个时候周巡知道自己之前得言语惹怒了这位内阁大臣,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任由韩家的下人驱赶他离开。
周巡被下人赶出去之后,书房重新安静下来。
韩爌瞅了一起桌上的那封书信,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丢掉,而是把信装进了信封里。
信虽然没有扔,可杨国柱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心生不满,认为杨国柱是因为降职为副总兵,才弄出这么一件事,想要借此重新回到总兵的位子上。
越是如此,他觉得越不能让杨国柱复任总兵,若不是不好给杨国柱降职,他都想把杨国柱安排去卫所做个指挥使。
过了半个多时辰。
韩爌在书房里吃了一些点心,感觉不再像刚下朝时那样,肚子里空落落的不舒服。
“大人,赵大人和杨大人来了。”管家来到了书房。
韩爌喝了口茶水,顺下嘴里点心留下的残渣,这才说道:“快些请过来。”
时间不长,管家带着赵南星和杨涟从屋外走了进来,同时还有另外一名男子与他们一起来到韩爌的书房。
“韩大人。”
赵南星和杨涟还有最后进到书房的那名男子拱手行礼。
韩爌不敢拿大,从座位上站起身,笑着说道:“赵大人,杨大人,还有汪先生,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