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不忘看向龙榻旁的魏忠贤。
天启这么快就对大同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觉得十有八九是魏忠贤递的话。
听到韩爌的安排,天启眉头皱起,道:“连宣府和大同两支边军都没能剿灭虎字旗这伙儿乱匪,只靠太原真定保定三府抽调出兵马就能剿灭了乱匪?”
“这个,”韩爌迟疑了一下,旋即说道,“臣以为最好再从辽东抽调一支兵马派往大同去剿匪,有了辽东的兵马,配合太原真定和保定三府的兵马,定能剿灭大同的乱匪。”
“哼!”
天启冷哼一声,旋即说道:“韩爱卿可曾想过,若是抽调了辽东的兵马,一旦奴贼来犯锦州,又当如何?”
“孙督师在辽东的这几年,稳固了辽东的局势,奴贼已经很久没有大举来犯,相信有孙督师在,辽东便可无忧。”韩爌说道。
辽东有孙承宗在,他对辽东的局势十分放心。
天启撩起眼,瞅了韩爌一眼,道:“韩爱卿可敢保证辽东的奴贼不会趁机攻打宁远和锦州吗?”
“臣不敢做这个保证。”韩爌头往下低了低。
天启语气不好的说道:“朕倒觉得,一旦从辽东抽调走一支兵马,奴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大同的乱匪没有扑灭,反倒丢了宁远和锦州二城。”
“可若不早些扑灭大同的乱匪,很可能会使乱匪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一旦大同有失,乱匪便可从真定府直扑京城。”韩爌忧心忡忡的说。
天启冷着脸道:“当初对乱匪动手便是韩爱卿你的提议,为此宣府和大同扩增了兵力,即便如此,都未能收拾一伙儿小小的乱匪,韩爱卿你这个首辅很是让朕失望。”
“是臣无能,可大同的乱匪绝不能留,还请圣上允准臣从辽东抽调一支兵马去大同平叛。”韩爌恳求的说。
天启摇了摇头,道:“朕不放心奴贼,所以辽东的兵马绝不能动,不过,朕准许你从榆林镇抽调一支兵马去大同平叛。”
“榆林?”韩爌眉头拧在了一起,旋即说道,“榆林镇的兵马本就不多,还要抵御草原上的北虏,贸然抽调的话,一旦被北虏发现,难保不会引来北虏入边。”
天启脸一冷,道:“难道抽调辽东的兵马就不会引来奴贼了吗?”
“这,”韩爌语气一噎,随后说道,“臣相信有孙督师在,辽东一定能够稳住,就算奴贼来犯,孙督师也能够把奴贼阻拦在宁远和锦州之外。”
“行了,朕说过了,辽东的兵马不能抽调去大同,韩爱卿要是觉得去大同平叛的兵马不够用,就从榆林镇抽调一支兵马出来。”天启再次拒绝了韩爌想要从辽东抽调一支兵马的请求。
“是,臣记下了。”韩爌见天启绝不会允许他打辽东兵马的主意,只好断了从辽东抽调兵马去大同平叛的想法。
没有了辽东的兵马,他心知自己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多凑一些兵马出来,送去大同平叛。
天启感觉嘴里有些干,端起桌上团龙的盖碗喝了一口,润了润桑子,又道:“大同平叛的事情就希望韩爱卿不要让朕失望。”
“请圣上放心,臣定能平灭大同的乱匪。”韩爌保证的说。
天启并没有把韩爌久留在乾清宫,问了大同的事情后,便让韩爌回去想办法早些解决大同的乱匪。
韩爌说道:“你亲自跑一趟兵部,让兵部抓紧调动太原,真定,保定,这三府的兵马,一定要快,我担心李广益会坚持不住,丢了大同。”
“我现在就去兵部,可圣上那里是不是也要告知一声,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瞒着圣上。”朱国祯说道。
韩爌道:“就算我想瞒也瞒不住,这会儿怕是大同求援的事情已经传到乾清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