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财没想到知县会不见他,这让他脸色异常难看。
之前的两任知县,哪一个敢把他拒之门外,一听到徐家两个字立马奉为上宾,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被拦在县衙外面。
徐管家说道:“老爷,咱们还是先回去,从虎头寨回来的人不少,总有人知道官军去虎头寨发生的事情,不如先弄清楚徐老四的事情,再来见知县大人。”
徐有财憋着一肚子火回到马车上。
“回徐家。”徐管家对车夫吩咐一句。
车夫一扬马鞭,驱赶拉车的马匹,一路返回徐家。
马车停在徐家院门外。
徐有财从马车走下来,对身旁的徐管家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官军去虎头寨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弄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去往虎头寨的人不少,有捕快差役,也有守备大营的营兵,想要打听清楚官军在虎头寨发生的事情并不困难。
徐管家在宴宾楼请一名守备大营的总旗官吃了一顿,很快从对方嘴里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整个徐家大院静悄悄,下人和丫鬟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太大声音,惹来自家老爷的怒火。
掌灯后,徐管家从外面回来,径直来到北院的书房。
见到徐有财后,他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咱们铁场的人是虎头寨土匪杀死的?”徐有财皱起了眉头。
虎头寨土匪比他预想中要厉害,连灵丘守备大营都奈何不得这伙土匪。
徐管家说道:“这事只能怪徐老四自己蠢,带着咱们徐家的人替守备大营的人送死。”
那总旗并没有告诉徐老四是死在李怀信的家丁手中,徐管家以为徐老四也是被虎头寨的鸟铳打死的。
徐有财捻了捻下巴上的胡须,道:“李怀信和郭斌昌两个人一定与虎头寨土匪有了什么约定,不然郭斌昌不会不见我,李怀信更是把咱们铁场的人头带回来,算作自己剿匪的功绩。”
徐管家说道:“老爷,咱们要不要找一下二爷那边,让二爷从官面上想想办法,逼迫李怀信再去一次虎头寨剿匪。”
“不妥。”徐有财摆了摆手,道,“现在就算借李怀信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去虎头寨,而且他完全可以说虎头寨的土匪已经被他剿灭,别忘了,他带了一车人头回来。”
“那咱们就放任不管?任由徐老四白死了。”徐管家道,“听说虎头寨的那个铁场新建了两个铁炉,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铁,只要新增的两个炉子出铁,肯定会影响咱们徐家铁场的生意。”
徐有财冷声道:“虎头寨的土匪不能留。”
站在一旁的徐老爷提醒道:“老爷,咱们可以让二爷出面,想办法调来边军去虎头寨剿匪,虎头寨的土匪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官军还厉害。”
徐有财摇了摇头,道:“边军主要防备北虏,轻易不会动,除非老二是大同巡抚,还有可能调动边军,不然边军是不会跑到灵丘来征剿一伙土匪的。”
徐管家说道:“听守备大营的那个总旗说,虎头寨有上千土匪,比灵丘守备的兵马都多,有这么多土匪在,巡抚大人要是知道,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没用,郭斌昌和李怀信不会承认的。”徐有财说道,“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在搂银子的时候才积极。”
徐管家低头不语,沉思一会儿,忽然说道:“范家,对,老爷,咱们可以找范家帮忙?”
“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