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边上一名身穿棉甲的亲兵劝道,“这事是麻总兵发话,李副总兵也没有办法,何况虎头寨的事情本就没有证据,只凭大人一个人的话,很难让总兵府派兵来灵丘剿匪。”
“哼!”黄安一甩袖袍,冷声道,“这个郭斌昌,居然到巡抚大人那里告本官的状,说本官贪人家财,诬良为匪,简直岂有此理。”
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胸中窝着一团火。
边上的亲兵说道:“会不会是他嫌大人分润给他的好处太少了,才故意和大人您作对。”
黄安阴着脸道:“一年一千两银子还少吗?他一个知县,一年俸禄才有多少,而且本官也不要他做什么,只需照实把灵丘的事情上凑给巡抚便可。”
那亲兵低声说道:“属下听说,每个月虎头寨送去县衙的银子好几百两,一年下来三四千两总是有的……”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消息属实吗?”黄安眉头皱了起来。
“千真万确。”那亲兵说道,“消息是属下从后衙的一名衙役口中探得,那衙役亲眼所见。”
“看来这个东山铁场比咱们想象中赚到的银子还要多。”黄安搓了搓下巴。
那亲兵说道:“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虎头寨送来的三节贽敬,加起来也能有上千两了。”
“算了!没那么容易。”黄安转而说道,“派人去守备大营,把两个千户找来,本官要见他们。”
“是。”那亲兵应了一声,退走去守备大营。
过了一刻多钟,那亲兵带着两名守备大营的千户来到正堂。
“下官,见过守备大人。”
王同和陈玉胜二人同时躬身抱拳施礼。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黄安右手虚抬了一下,又道,“来人,给两位大人看座。”
“多谢大人。”王同和陈玉胜又一次施礼。
待座椅送上来,黄安笑着说道:“本官自打上任,苦于忙公务,到今时才有空暇时间,后厨已经准备了酒菜,两位大人今日就留下来陪本官共饮一杯。”
王同和陈玉胜对视了一眼。
以往这个黄安从没有给过他们什么好脸色,就连守备府都很少让他们来,可这一次却态度大变,完全换了一个人。
两个人从心底多了一丝防备。
陈玉胜开口说道:“不知守备大人传唤我等来有何要紧之事,若无紧要之事,下官营中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
王同也说道:“不瞒大人,下面的人半年没有见到饷,,营中不稳,还需下官在营中坐镇才行。”
听到这话的黄安脸色一沉。
哪里会听出来,这根本就是两个人的推托之词。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满,直言道:“灵丘匪患频生,我等身为朝廷命官,维护地方治安,这一次找二位大人来,是要商议东山剿匪一事。”
说完,他看向陈玉胜和王同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