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李鑫,见过老爷。”青壮汉子一进门,当即跪倒在地,朝范永斗所在的位置叩头。
范永斗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鑫,淡淡的说道:“你是从城外庄子过来的?”
“回老爷的话,小人是庄子里王庄头派来的。”李鑫解释了一句。
站在范永斗身边的范管家这时低声说道:“此人曾经是范记的小伙计,后来商队不再去草原了,这个人就被安排在城外的庄子里做事。”
听到管家的解释,范永斗点了点头。
自从虎字旗掐断了范记与草原之间的生意往来,范记的很多活计都没有了活计,一部分伙计离开范记,还有一部分伙计去了范记的几个庄子里做事。
眼前这个李鑫,就是在范家庄子里做事的范记活计。
“是不是庄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对于李鑫这样在庄子里做事的范记伙计,范永斗天然觉得亲近,语气也不在像之前那般生硬。
跪在地上的李鑫抬起头说道:“不敢欺瞒老爷,庄子里确实是出事了,本该收上来的粮食,庄子的佃户却不给,并且纠集了少人与庄子里的护卫对峙,王庄头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把小人派来见老爷您,请老爷您拿个主意。”
说完,他看向书桌后面的范永斗。
一旁的范管家低声对范永斗说道:“老爷,如今咱们范家都指望几个庄子的收成过活,要是收不上来粮食,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范永斗眉头微微一蹙。
范家在各地的铺子已经卖的差不多,就算没卖,也没有生意可做,多开一天就多赔一天,而张家口的几间铺子生意又不太好,范家族人又多,所有的开销,几乎落在了这几个庄子的收成上面。
就像管家说的那样,城外的庄子出了问题,范氏一族都会受到波及,以后的日子也会更难过。
“老爷,不如让小人去出城去庄子里看看。”范管家见范永斗不说话,便在一旁提议自己去城外庄子。
范永斗轻轻一摆手,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佃户又为什么突然不愿意交粮。”
往年庄子里的佃户都是按时给范家交粮食,加上现在正是夏粮刚下来的时候,庄子里的佃户手中并不缺少粮食,不会有拿不出来的情况。
他觉得庄子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要不然小人问问他。”范管家小声询问道,同时目光在跪在地上的李鑫身上撇了一眼。
范永斗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问问他庄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庄子里的那些佃户不愿意交粮,并且还与庄子里的护卫对峙。”
范管家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向跪地的李鑫,问道:“庄子里的佃户为什么不愿意交粮呀?”
“回大管家的话。”李鑫说道,“今年庄子里的收成不好,交了黄榜和白榜就剩不下什么余粮了,加上不知谁听说了大同虎字旗的佃户用水车灌溉,年年丰收,而且水车都是虎字旗出银子修建,白给他们庄子里的佃户用,咱们庄子里的佃户听到这些事情,一个个都闹着不在给咱们范家交粮,除非咱们也给他们修建水车。”
书桌后面的范永斗听到这话,脸色一沉。
没想到自家庄子闹起来的事情居然与虎字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