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板升城这一路,范永成可以说吃了不少苦,身上的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抢走,人也险些被打死。
可对他来讲,只要虎字旗能倒,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素囊这时候说道:“你们明国自己的官要上奏虎字旗的事情给你们明国皇帝听,跟本台吉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有很大关系。”范永成急忙说道,“小人找的那位大人虽然有心上奏虎字旗的事情,可这种事情口说无凭,加上大同不少官员都包庇虎字旗,所以光凭那位大人自己的奏本根本搬不倒刘恒和虎字旗,还需要台吉这边能够出手相助。”
说着,他看向素囊。
素囊眉头一皱,道:“你要本台吉帮他什么,他是你们明国的官,又不是本台吉治下的汉人。”
几个板升地有不少汉人为他种地,板升城内又有汉商为他赚财富,所以他的板升城才是整个土默特最富裕的地方,他的部落也是最富足的部落。
“台吉一定能帮这个忙,而且不需要太麻烦,只要台吉率大军入边,多杀些我朝边地的百姓,那位巡按御史大人就有足够的把握使朝廷降罪刘恒,而刘恒一倒,和他有关的虎字旗自然也就不复存在,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筑的那些墩堡也都任由台吉处置。”范永成说道。
听到这话的坎坎塔达嘴角一挑,嘲讽道:“这些汉狗,对付起自己人还真是狠毒,自己的百姓说杀就杀。”
为了对付对手而杀死自己的百姓,这种事情连他们草原上的人都不会做,而明国人不仅要做,还堂而皇之的找他们蒙古人来帮忙。
这让他对明国的汉人越发的鄙夷。
“死的又不是咱们的牧民,明国百姓死在多也用不着咱们蒙古人心疼,顺便还能抓些明国百姓回来做奴隶。”素囊不以为然的说。
杀明国百姓,他并不当回事,他们蒙古人去明国打草谷的时候没少杀过明国百姓。
范永成恭敬的说道:“台吉说的极是,明国百姓人多,死一些人少一些人,都无关紧要,下只要能够收拾了刘恒和虎字旗,死上一些百姓也是值得的。”
只要死的不是他范家的人,其他人死在多他也不在意。
坎坎塔达撇了范永成一眼,说道:“这么说只要我们蒙古人的铁骑到你们明国打草谷,你找的那个明国小官就能够让你们明国皇帝降罪刘恒和他的虎字旗?”
“台吉说的极是,只要蒙古上国的大军来到边地,杀一些边地百姓,小人找的那位巡按御史大人就能借此对刘恒和虎字旗发难,通过朝廷来处置他。”范永成用力的点了点头。
范家已经被虎字旗逼上绝路,就连范家的家主都被虎字旗的人杀害,对他来说,任何能除去刘恒和虎字旗的办法,他都愿意去做,去尝试。
坎坎塔达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又道:“回去告诉那个什么御史,他想借我们草原勇士的势来对付刘恒和虎字旗我们可以不管,但虎字旗的财富只能属于我们草原上的勇士所有。”
“台吉放心,那位巡按御史大人只为了对付刘恒和虎字旗,对于虎字旗的那些财富分毫不取。”范永成保证道。
心里十分清楚,蒙古人就算入边抢掠,也不会长久留在大同,最多带走一些浮财,虎字旗真正贵重的东西,蒙古人根本无法带走。
“行了,你起来吧,别跪着了。”坎坎塔达示意范永成可以不用跪了。
自打范永成进屋,人一直都跪在地上,哪怕回话也都是跪着和坐在矮桌后面的素囊与坎坎塔达说。
“小人谢过二位台吉大人。”范永成又磕头行了一礼,这才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