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城头,立即有辅兵端着热水上前。
;;;;弓手们纷纷取下扳指,卸下甲衣,露出比左臂粗上一圈的右臂。
;;;;老张头轻轻揉捏着右臂,已经红肿了,看起来如有病态的红肿。
;;;;一名辅兵上来,拿着粗布,浸上热水,帮老张头轻轻拍打着右臂。
;;;;手指上的皮制扳指也已经取下来了,不能用了。两条细细的勒痕,已经显得紫黑紫黑。
;;;;揉搓了约莫半个时辰,老赵头这才感觉好上不少,右臂也能使得上气力了。
;;;;“所有人,立即准备上城!”
;;;;嗯?
;;;;老赵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匆忙走过来高呼的校尉,有些不解其意。
;;;;他们这一曲人均已经发了三十余矢,臂力早已耗尽。休息的这一会,也根本不足以再发几矢啊!
;;;;“张校尉,怎么回事?”
;;;;军中军务队队率也刚在场,慰候诸军士,闻之不由问道。
;;;;“李校尉所部,发不及二十矢,其麾下便已损失七成,伤患众多。所以,将军命吾等立即上城,接替李校尉所部。”
;;;;张校尉讲诉了一下事情的原因,可军候却不乐意,直言说道:“校尉,俺麾下弟兄再上城发矢,日后必不能再张弓了!”
;;;;“军令已下,本校尉不管这么多,死也要给乃翁死在城头上!”
;;;;张校尉有些恼火,虽然新的条例中,允许弓手发三十矢后,准许退回休整。但,军令就是军令。
;;;;军候咬着牙,望了周围光着右膀子的兄弟,叹了口气,大声吼道:“整顿甲弓,准备上城!”
;;;;“诺!”
;;;;麾下众人齐声应喝。
;;;;军令如山!
;;;;谁都不敢不从!
;;;;更何况,此乃战时,宪兵队都盯着他们呢。不去,就是枭首示众的下场。
;;;;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城头,还能挣一份抚恤!
;;;;老赵头重新披上甲衣,拿着刚刚褪下指套,又戴了上去。
;;;;取来制弓,从辅兵手里接过重新装满的箭囊,挂在腰间。
;;;;“走!”
;;;;一曲弓手,飞快跑向城梯处。
;;;;那里,早有一屯刀盾兵等待。
;;;;“军候,吾等伤亡不小,现在只能凑齐一屯之兵了!”
;;;;“无妨,足够了,多谢兄弟!”
;;;;屯长点了下头,朝着身后弟兄吼道:“快,护住左右,吾等上城!”
;;;;很快盾兵与弓兵混杂一起,高高举起的盾牌,倒也将这数百人遮的差不多严实。
;;;;刚走到半途,就听到有人高呼:“贼兵上城了!”
;;;;一群人都抬头往前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看来离吾等很近,短兵相接,贼兵弓弩不敢轻放,汝等先去支援!”
;;;;“好,那汝等小心!”
;;;;刀盾兵迅速上城,弓手也紧随其后。
;;;;再次回到城头,老赵头就吓了一跳。
;;;;只见两架吕公车正搭在城头,其内源源不断涌上贼兵。城头上将士正在奋力抵抗,将那些跳到城头上的贼兵,一一杀死。
;;;;刀盾兵的加入,让这处出现漏洞的城头,稳定了下来。
;;;;“上弦,放箭!”
;;;;军候令下,老赵头匆匆挂上弓弦,捏出一支箭矢,朝着吕公车上拥挤的贼兵欲射。
;;;;谁成想,这一下拉弓,居然没拉满,箭矢晃晃悠悠的飘落城下。
;;;;身在侧面,本就容易被吕公车上的木板所挡,自己居然还没能拉满弓。
;;;;缓了口气,老赵头忍着右臂的酸痛,将弓拉满,冲着站在踏板上的贼兵射去。
;;;;这一箭,自侧面,斜着射穿了那贼兵的脖颈,鲜血横流。
;;;;两拨箭雨,让最近的这个吕公车上的贼兵损失殆尽。城上将士,竖起盾牌,也跳上吕公车踏板,冲进吕公车里。
;;;;将其内正在攀登的几名贼兵砍死后,纵火焚烧吕公车。
;;;;少了一架吕公车输送兵力,这段城墙上守军的压力,顿去半数。没过一刻钟,另外一架吕公车,也被点起大火。
;;;;老赵头这一曲弓手,也终于能穿过这段城墙,朝着预订位置行进……
;;;;……
;;;;站在门楼上,总览四方的高诚,眉头紧锁无懈。
;;;;城外的贼兵,依旧在源源不断上前,众多的攻城器械损毁了不下五十架,可依旧不能阻拦其心。
;;;;长宽数里的关墙,到处都是烽烟,遮天蔽日。
;;;;城上城下,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