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三字,自己数年之功,都将伴随着这句话,成为过去。
;;;;姚琼面色一暗,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般局面,可一时间难以接受。
;;;;“杜兄,咱们还有近三万人马,或可博上一博!”
;;;;转瞬过去,姚琼面色一狠,喘着粗气,与杜畿沉声言道。
;;;;杜畿摇了摇头,姚琼的念头,自己部署没有考虑过。只是,轻兵孤进,十死无生。
;;;;别的不说,等自己赶到德阳,那也得半个月了。沿途道路不畅,渺无人烟,毫无补给。而且,绵竹就算蜀兵不设防,后面还有雒城,那是赵岐的老巢,岂会不留兵马作防。
;;;;太难了,除非大都督攻破葭萌、剑阁,为自己后续,否则必死无疑。
;;;;“姚将军,此次虽败,不代表吾大周日后不再伐蜀。伐蜀一事,乃是国朝未来数年之重。将军久居西凉,谙熟山路,必为大王重用。”
;;;;杜畿劝言姚琼一句,效果也有。
;;;;姚琼不再作声,稍后拱手一下,默然退出大帐。
;;;;既然决定要退,杜畿心神也复苏一些,一道道军令,自中军传出,入诸将校之耳。
;;;;……
;;;;而在杜畿旁边的板楯蛮大营内,杜濩、朴胡、李虎等人,也聚在一帐。
;;;;“怎么样,要不要干?”
;;;;杜濩盯着帐内几位头领,厉色尽现。
;;;;旁边朴胡皱了几次眉头,心中还是担忧,言道:“不妥,杜指挥使谋略非凡,吾等若是有异动,岂能逃的调查司的耳目。再说了,族人们士气不高,周军又是精锐兵马,若不能胜,只怕会连累宕渠的妻小。”
;;;;“是啊,那张松口若悬河,说了那么多,结果不还是要靠咱们自己。垫江城里的那点蜀兵,如何出城协助咱们?”
;;;;“还有,众所周知,周王信重如山,杜指挥使既然答应了咱们,那周国肯定不会食言。可那刘璋呢,杀夫囚兄之辈,无信无义,如何信之?”
;;;;“就是,那张松,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能用这般阴损之辈为官,依某看,刘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是反驳之意。
;;;;正如前些时日杜畿所料,板楯蛮几位头领,确实对汉中王的统制有很大的不满。可这还不足以让他们舍弃家小族人,与强大的周王对抗。
;;;;面对帐内的驳意,杜濩也不是孤身一人。只见袁约起身言道:“诸位莫非忘了当年葭萌之暴行,忘了今日氐人之行止?葭萌关外,尚有七八万族中先辈在看着吾等。尔等欲与氐人一般,着汉服,言汉话,习汉俗?”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依周王残暴之性,岂能容吾等存之。五溪蛮、南中诸夷部,缘何纷纷响应刘璋,还不是为了阻挡暴君南下!”
;;;;“依约看来,张松所言不差。周王性残,天下共知。其若统巴蜀,必诛各部,以稳其境。骤时,横征暴敛,苛政如虎。而刘使君仁义,汉夷自治,吾等治族民,不再受汉人欺压,何不美哉?”
;;;;袁约一番话,让几位板楯蛮头领,顿时陷入踌躇。
;;;;刘璋给的条件确实不错,以雍慎为南中都督,治南中数郡。以宋建为护羌都督,治益州西部诸羌。以沙摩柯为五溪都督,治武陵诸蛮。
;;;;若是他们响应,自然也会有一位都督存在,治诸部部民。
;;;;如何抉择,自是难题。
;;;;一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利益,一是北方强大的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