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当然有些夸大,可事实也没啥区别。
自己的第二骑兵军拢共就跟匈奴骑兵交战了一次,在平阳城外,先头一部精骑,对阵五千余匈奴断后之兵。
面对如墙而进的大周铁骑,匈奴人仅是短兵交接片刻,便狼狈而逃。之后,了解了这一战结果的呼厨泉,想了一下,感觉打不过周军骑兵,于是径直离去,都不给自己追杀的机会。
北屈,只是一座被匈奴人放弃的城池。自己来到北屈的时候,匈奴人早就跑到了蒲子。
明日,自己也正打算率军收复蒲子,而后断了汾水东岸的汉军后路。可偏偏在今夜,收到了两封密信。
一前一后,相差不过两个时辰。
两封密信,都是要求自己立即放弃汾水以北的所有县邑,退回安邑。
这合理吗?
汾水以北,被匈奴人夺取的县邑,只剩下一座蒲子。观呼厨泉之胆气,大军一至,胡夷必走西河。
收复丢失的县邑,功劳不大。
但第二骑兵军仅靠一战,便喝退数万胡骑,仓皇北逃。这名声传出去,第二骑兵军上上下下面上都有光。
或者说拿下蒲子后,再退回安邑,也差不了许多。可现在蒲子未下,胡骑尚在河东,自己骤然退兵,必然导致军中士气低落。
既是密令,普通军吏、士卒肯定没机会知道。他们不了解情况,只会多想。
如此也就罢了。
偏偏两封密信上,要求自己回军的兵力也大相庭径。
来自于严颜的密信,只是让自己率领一师兵马回援安邑。而阿翁的信,却是要自己全兵南下,救援安邑。
也就是说,令非出一人,否则不会如此模糊不清。
严颜的密信不多说,上面真真实实的盖着第一军军将玺印,日后肯定会报于长安,是为公文。而阿翁的信,是其亲笔信,父命难违。
思虑了良久,李式这才定下决心。
随后,唤来心腹大将胡封、李蒙。
李蒙乃李氏宗族旁支子弟,乃自己堂弟。胡封乃阿翁外甥,自己表弟。
皆推心置腹之人,足以信之。
至于军中副将姜隐,李式可不敢让其知晓此事详情,也决不会使其知晓两封书信的差距。
胡封、李蒙一入帐后,拱了下礼,有些神魂不清。
他俩可不比李式,没有烦心事骚扰,早早便睡下了。结果倒好,谁曾想夜半之际被叫了起来。
李式将书信的内容,悉数告于二人后。两人当即清了下神,仔细品味着其中差距所带来的影响。
“二位贤弟,为兄意遵父命,不知尔等如何看待?”
“这还用说,吾等李氏宗族,一荣俱荣,一焚俱焚。阿兄所为,亦蒙所为也!”
“封虽李姓,可亦与李氏同进退。”
一人一句的表态,让李式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两人无异心,姜隐根本做不了任何改变。再说了,第二骑兵军上下,多是阿翁旧部,
虽然不晓得阿翁要做什么,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罢了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