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曹孟德暗中派来的精锐将士,充作军吏,训练不过一两个月,就有了三分威势。又有子义这般忠心耿耿之人为大将,只要上过几次战阵,实打实的一支精锐。
然而,第一次领兵作战的孔融,显然不知道精锐部队的成长,需要经历多少磨难。
好比当年诸侯讨董之时,高诚帐下威震天下的三万西凉兵,那可是历经数年,大小十余战锻炼出来的军队。结果,一战损失殆尽。
其后,凭借着残部精锐、留守部队的重建,才有了第一军。再之后,第一军数年内虽然战事经历不多,可毕竟都是以前的老兵组成,沙场经验充足,缺乏的反而是严格的训练。
现在的大周,也就只不过第一军、第四军称得上精锐。骑兵军,至始至终都是精锐,因为全天下都没有几支成建制的骑兵。
孔融身边的两员小将,面上的表情,则是各有差异。
左侧身材高健之人,显然对于营中将士的军容很是满意,嘴角洋溢的笑容,无不表现着其心情的激动。
而右侧更加年轻的小将,显然有些愁容。
太史慈名不经传,现今也不过是一郡内小吏。但其却是东莱太守最为欣赏之人,弓马娴熟,箭无虚发。
其也是东莱郡兵的统帅,前些时日刚刚率领东莱兵,进抵剧县,加入到孔融军中,由曹军军吏训练兵卒。
训练的时间不长,但成效显而易见,否则太史慈也不会如此心喜。他自己不懂练兵之法,之前也就围剿一些郡内蟊贼。东莱兵士气还不错,可军纪、鼓号委实不济。
最起码,比起连年经战的曹军来说,差的太远了。
而率领曹军众人的则是曹使君宗族子弟,曹纯。
年纪比自己小上几岁,可参与数次攻打徐州的战役,积功校尉。
对于面前的孔融、太史慈这两个战场雏鸡,曹纯还真没放在眼里。至于北海兵和东莱兵,更是看不上。
这都是什么渣渣,兖州境内的留守兵都比他们强啊!
至于常年随大兄征战的五万精锐,更是胜之百倍。与之一比,不过乌合之众。
好在,对面的赵军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样!
想到这,曹纯抬起头望向对面赵军的营寨,行营布置倒也是合适,互为犄角。可背水而战,就是一把双刃剑,要么一鼓作气大破敌军,要么兵败如山倒,尸塞河湖。
迄今为止,真正背水一战,大获全胜的唯有信、羽尔。
臧洪,虽然声名颇具,可远远不及此二人也!
曹纯相信,若是眼下营内是曹军精锐,根本不消休整,直击赵军即可,必能杀其溃败。
可是,营内兵卒,却是北海兵和东莱兵。
“孔府君,臧洪天下名闻,久经沙场,还望勿掉以轻心啊!”
曹纯俯身与孔融道了一句,打算消消二人的得意之色,免得轻敌失身。
太史慈还认可的点了下头,自己虽然没打过仗,但也知道轻敌乃兵家大忌,故不敢犯。
孔融眉头皱了一下,摇了摇头,言道:“子和,莫要被臧洪虚名所惑。其虽乃名将之后,可纵观其战,败多胜少,不过尔尔!”
曹纯虎目一怔,有点不敢相信孔融会说出这般话。也是,其根本没参与讨董之战,自是不知详情。
讨董之初,臧洪率大军,轻易败董卓一阵,斩首数千级。仗的就是兵多将广,士气新锐,诸侯同心协力。
虢亭一战,乃是小败。但其能调度十几万诸侯联军,以乌合之众,对阵关凉河东锐士,一般人真做不到。起码,自己目前连调度一万人作战,都有些吃力,更别提十几万人了。
那般人山人海,普通将领可能连哪部兵马在哪都搞不清楚。甚至,一支兵马的调动,都有可能引起三军自溃。
至于后面的受伏,也不过是中了周王诚之计。
总得细数下来,臧洪仍旧能当的天下名将,因为全天下能指挥十万兵马以上列阵作战的将领,就那么寥寥几人罢了。
其余人,既没有那个机会,也未必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