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未在此处多做停留,自己的目的还不是壶关。不过,也是时候派人通知一下壶关守将,顺便了解了解汉军目前的状况。
斥候已发,大军继续前行,自此东进数十里而后折道北上。
数万人马在山中行军,难度比起数千精锐要大的多。高山密林,蛇虫虎豹这些,都对赵军行成了很大的困扰。
途中,袁谭收到了身后追赶而来的斥候,也得知了朱儁老儿的最新状况。
其领三万大军,仍旧停驻在壶关之外,一无所动。除此之外,汉军自晋阳还增派了一支援兵,来到壶关城外。
这消息,算不得太好!
袁谭虽然性格暴虐,可作为久经沙场的大将,对于那些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的事情更加敏感。
朱儁为何停留在壶关外,汉朝兵马不多,细数上下,也只不过是八九万兵力而已。现在其中三万精锐都呆在壶关,也不攻城,也不冒进。
自己想不通,那无所谓。
毕竟,作为赵国公子,袁谭手下的班底可比两位弟弟强的太多了。
辛毗作为袁谭帐下诸幕僚中,能力最杰出的一位,自是随军出征,常候殿下身旁。
唤来了辛毗,辛毗的状态明显不比在河内之时。身为世家子弟,辛毗也习得君子六艺,可不论如何也没有军中汉子的耐力充沛。昼夜行军下,少不了神态萎靡。
强硬着打起精神,辛毗来到袁谭身后,拱手言道:“殿下,不知何事传毗?”
闻声,袁谭回过头来,见到辛毗的模样,短叹一声,言道:“佐治,辛苦了!”
“毗为主事事,何言苦哉。”
得到袁谭一句安慰,辛毗心下还是很满足。不过,殿下匆忙寻自己来,必有要事。于是,再言道:“殿下,可是时局有变?”
“这倒没有太大变化!”
袁谭摇了下头,剑眉却是越来越紧,担忧的说道:“不过,刚刚从壶关传来的消息,朱儁大军毫无所动,有些不同凡常。”
“殿下,朱公伟乃当世名将,天下与其积名者,不出八九。其亲临阵前,上党、河内、太原、河东等数郡之地,皆了然于胸。”
辛毗算是夸赞了一番朱儁。
但袁谭并未反驳,也无可反驳。朱儁虽有叛赵投晋之举,然而其能力,确实天下公认。若是往前,或许还能言其对北方地形不熟。可在幽州呆了二三年年,冀州三年,并州两年,再加上在中原、在吴会、在荆州等地征伐岁月。
纵是言天下地形,皆在胸壑之间,亦不为过。
而这一点,全天下没几个人能够比拟。
“朱儁之能,谭亦服之,故而更加疑惑。汉军将士之众不如吾,粮秣之多不如吾。其本占尽先机,当急速相攻,何以顿兵坚城之下?”
袁谭道出心中疑惑。
而辛毗扬起了嘴角,言道:“殿下英明,毗本欲临战之时,再与殿下论以兵事。既然殿下已见蹊跷,那毗便畅言心中所想了。”
“还请佐治教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