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列阵完毕,汉军骑兵便已经冲杀至眼前。
百余步间,瞬息越过。
三发弓矢,也未能对汉骑造成太大的伤亡。
不等赵军弓弩再发矢,由王昶统帅的一千精骑,瞬间就冲进了赵军兵阵之中。
兵力几乎高达赵军的倍,更兼无险可守,仅靠人体支撑下的军阵,短短片刻,便在马蹄践踏之下,化为肉泥。
一千骑兵不废吹灰之力,便冲烂了这座小军阵。
分成数队的汉骑,在偃月阵被冲破之后,立即化身恶魔,来回辗转冲锋,追杀溃败赵兵。
不少赵兵纷纷跳入水中,想要游回对岸。可刚刚过了冬的春水,一样的冰冷彻骨,很多人都在跳进去后,再也没有露头。
逃不能逃,打又打不过。
自是有人跪地投降,以图活的一命。
时运不济,若是常时,王昶不介意收留下这些俘虏。但现在,自己要坚守梗阳城,又要率领骑兵,骚扰赵军攻打晋阳,任务繁忙,也没有那个时间去管这些俘虏。
最终,自军司马以下,四百余颗脑袋,悉数插于标杆,沿河竖在岸边,以儆敌寇。
赵军军司马的首级,王昶则是命人送回了赵国。
一场小交锋,让赵军锐气顿煞三分。
河中的竹筏,悻悻的回到对岸。
可再没有赵军将士登筏,对面耀武扬威的一千精骑,确实不是区区数百人能够应对的。
“公子,还命人渡河吗?”
前沿的一名校尉,当即奔到中军,询问主帅的意思。
交锋失利,平白折了数百人,袁谭心中可谓是怒火中烧。不过,作为统军数载的主帅,袁谭自是不会怪罪部下。只能说自己大意了,汉军岂能没有完全准备。
“不了,命各部原地扎营。民夫继续搭建浮桥,其余诸部将士,构筑营垒,打造木筏。三日后,吾等大举攻城,必能破之。”
“诺!”
就地扎营的军令一下,赵军各军阵当即后退,徐徐而走二三里,这才四处散开,准备构营。而在大军身后,携带着大量攻城器械、甲具辎重的后军,也终于赶来。
城外赵军又多出一万锐士,数万民夫。
再登门楼,遥望对岸,十余万众,黑云压城。
便是率领精锐骑兵的王昶,驻足岸边,看着赵军退走,也不禁露出担忧之色。
晋阳不说准备了很久吧,可自箕城被破,至今也有数日功夫。全军将士,全城百姓都憋着一股气。若是赵军急不可耐,立即攻城,绝对会吃一个大亏。
可现在,赵军来而又退,显然是感觉到其等准备不足。
唉~待赵军再准备两日,这城内外军民的心气,也会立下千丈啊。
要说营垒,最先构筑完成的,绝对是中帐莫属了。整个营垒所有的一切,都要根据中帐的位置,来进行细分。
未筑高台,仅是在一处平坦地,由将士钉下木桩,绑好帐绳,撑起这足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帐后。
袁谭就领一应将校,进入帐内。
同时,随军文吏,准备桌案,布置灯盏,挂起舆图,以供众将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