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拱手而言:“公子,诸位将军所言不差。晋阳所据地势颇善,无甚奇计可用。反倒不如以堂堂正正之兵,压境摧之。”
“末将亦是附同,公子大军可自正面渡河攻之。末将领梗阳兵马,攻南城,以为偏师。城内兵少,晋阳城大,不足守。”
听到倚重的两人皆是如此说话,袁谭不由定下心来。
“好,既然如此,那么明日攻城。东城由本帅亲自指挥,各部将校严律本部兵马,务必一鼓作气打破晋阳城。”
袁谭冲着帐内众将大声喝道,随即又向张郃言道:“儁义,稍后汝便回梗阳,整顿兵马,南城由汝部负责进攻。”
“诸君,灭国之功,近在眼前,还望诸君共勉!”
“末将等定不负公子厚望!”
“诸位且下去准备吧!”
“诺!”
众将退下,张郃也随之离去。
大帐之内,袁谭唯独留下了辛毗。
“佐治。”
袁谭叹了气,唤声辛毗。
辛毗带着疑惑,问道:“公子,可还有甚要事?”
“佐治,方才儁义与某说了一件事。邺城有传言,牵连吾与汝兄甚多,……”
袁谭将张郃先前说的话,悉数又叙与辛毗说。
辛毗静静地听完,不由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言道:“看来,臧使君败了,那些宵小也想要趁机打击公子的威望了。”
“关键是吾等在平原取用确实过多,有口难辨啊!某担心父王派刺奸司去查的话,恐怕……”
袁谭最终道出自己的担忧。
辛毗短叹一声,问道:“公子,平原所取用,皆用在何处了?”
“招募兵丁,购置兵甲。可如此,只会让父王对某更加心疑啊!”
“公子哎,若无吾等招募兵丁,购置甲械,何以败楚军于河内?当时,吾军主力新败,元气大伤,楚军来犯,不是公子领军破之?公子只需将平原所取用处,悉数与大王诚言即可。现在,大王既封锁邺城与公子的联络,显然是在等公子的举动。”
辛毗有些无力,很简单的一件事。依大王的性格,真到了来书信询问的时候,那才是万事俱休呢。
现在什么都不说,也不做,完全就是在等公子的答复。而这个答复,也会是大王来消散流言的利器。
也许那些钱粮没有全用在河内一战,但只要用了丁点,那就足够了。
“佐治,儁义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某不甘心,汝以为是何人所为?”
“二公子为庶出,向来无意争夺世子之位。如毗所料不差,当是三公子。”
“砰!”
袁谭扭头直视辛毗,说道:“显甫与某一母同胞,他胆敢如此?”
“缘何不会?公子别忘了,大王对三公子一直溺爱有嘉。”
“三弟年岁最幼,父王宠爱幼子,人之常情。”
“但是公子万勿掉以轻心,别忘了公子已经过继给了袁基。真要算起来,唯有三公子才是大王嫡子了。”
辛毗语出惊人。
袁谭都被惊住了,抬目看向辛毗,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的,不可能,不是这样……”
“所以,公子日后要克勤克己了。还有,正可趁此取晋阳之机,收拢民心。再以文将军结好军中诸将,尽孝行善。若是大王立公子为世子,日后也好直接掌握大权。若是大王不立世子,这些便是公子自保之用了!”
袁谭没说话,摆了摆手,示意辛毗先退下。
而后,独自一人坐在帐内,自己需要好好静静!